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40 (1700-1725).djvu/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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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吉否」卜者出因令人捕卜者驗其辭于王前田 忌遂走。

臣按:公孫閈此謀可謂淺矣,豈有謀叛其君而卜于市者哉?威王明主也,儻田忌出而與辯,其事必直而鄒忌屈矣,何走之遽耶?夫讒巧多端,惟以理察之,則其誣可以坐照,不然未有不墮其欺者。

北齊尚書右僕射祖珽,勢傾朝野,咸陽王斛律光惡 之,見必遙罵,珽聞而怨之。女侍中陸令萱子穆提婆, 嘗求牧田于帝,光又爭之,不與,由是祖穆皆怨之。光 性節儉,不好聲色,罕接賓客,杜絕饋餉,不貪權勢。每 朝廷會議,常獨後言,言輒合理。行兵營舍未定,終不 入幕。身不脫介胄,常為士卒先。結髮從軍,未嘗敗北, 深為鄰敵所憚。周勳州刺史韋孝寬密為謠言曰:「百 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又曰:「高山不推自崩,槲木不 扶自舉。」令諜人傳之于鄴。鄴中小兒歌之于路,珽因 續之曰:「盲老公,背受大斧,饒舌老母不得語。」使其妻 兄鄭道蓋奏之。帝以問珽,珽與陸令萱皆曰:「實聞有 之。」珽因解之曰:「百升者,斛也。盲老公,謂臣也,與國同 憂。饒舌老母,似謂女侍中陸氏也。且斛律累世大將, 明月聲震關西,威行突厥,謠言甚可畏也。」遂召光入, 殺之,血流于地,划之,跡終不滅。周主聞光死,為之大 赦。後六年,周滅齊。

臣按:周之與齊實為敵國,周有韋孝寬,齊有斛律光,皆名將也。然是時周主方明,賢能效職,齊君昏暴,政出多門,陸令萱以保母用事于內,祖珽以憸邪弄權于外,而穆提婆者,令萱之子也,表裏交煽,肆為姦利,斛律光以忠勞自奮,實深嫉之,于是珽與提婆皆切齒之矣。韋孝寬之謠所以傾光也,傾光所以傾齊也。敵國相傾,末世常態,而珽等又從而傾之,是自傾其國也。光死而周為之大赦,蓋曰「莫予毒也已。」 讒邪之臣,殺忠良以資敵國,而庸君昏主一不之察,可勝歎哉!光之死纔六年而周滅。齊非周能滅之,高緯君臣實自滅也。臣前嘗論讒臣之譖敵國之間,用智略同,不可不察此一事而二者,故俱錄之,「以為千載之戒。」

搆陷部藝文一

《黨錮列傳序
後漢·書

孔子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言嗜惡之本同而遷染 之塗異也。夫刻意則行不肆牽物則其志流是以聖 人導人理性裁抑宕佚慎其所與節其所偏雖情品 萬區質文異數至于陶物振俗其道一也。叔末澆訛 王道陵缺而猶假仁以效己憑義以濟功舉中于理 則強梁褫氣片言違正則廝臺解情蓋前哲之遺塵 「有足求者。」霸德既衰,狙詐萌起,彊者以決勝為雄,弱 者以詐劣受屈,至有畫半策而綰萬金,開一說而錫 琛瑞,或起徒步而仕執珪,解草衣以升卿相,士之飾 巧馳辯以要能釣利者,不期而景從矣。自是愛尚相 奪,與時回變,其風不可留,其敝不能反。乃漢祖杖劍, 武夫㪍興,憲令寬賒,文禮簡闊緒餘,四豪之烈,人懷 陵上之心,輕死重氣,怨惠必讎,令行私庭,權移匹庶, 任俠之方,成其俗矣。自武帝以後,崇尚儒學,懷經協 術,所在霧會,至有「石渠分爭」之論,「黨同伐異」之說,守 文之徒,盛于時矣。至王莽專偽,終于篡國,忠義之流, 恥見纓紼,遂乃榮華丘壑,甘足枯槁。雖中興在運,漢 德重開,而保身懷方,彌相慕襲,去就之節,重于時矣。 逮桓、靈之間,主荒政謬,國命委于閹寺,士子羞與為 伍,故匹夫抗憤,處士橫議。遂乃激揚名聲,互相題拂, 品覈公卿,裁量執政,婞直之風,于斯行矣。夫上好則 下必甚,矯枉故直必過,其理然矣。若范滂、張儉之徒, 清心忌惡,終陷黨議,不其然乎!

《李逢吉元稹牛僧孺李宗閔楊嗣復傳贊》

唐書

贊曰:夫口道先王語,行如市人,其名曰「盜儒。」僧孺、宗 閔以方正敢言進,既當國,反奮私昵黨,排擊所憎,是 時權震天下,人指曰「牛、李」,非盜謂何?逢吉險邪,稹浮 躁,嗣復辯給,固無足言。幸主孱昏,不底于戮,治世之 罪人歟!

《釋懷賦》并序
李翱

讀《黨錮傳》,哀直道之多尢不容,作《釋懷賦》。其詞曰:

懷夫人之鬱鬱兮,歷晦蚤而傷離。吾心直以無差兮, 惟上大其能知。衺何德而必好兮,忠何尢而甚疑?彼 陳詞之多人兮,胡不去眾而訊之?進盡言之不信兮, 退遠去而不獲。弗驗實而考省兮,固余道之所厄。昔 師商之親聖兮,德既均而行革。惟肝腸之有殊兮,守 不同其何責?願披懷而竭聞兮,道既塞而已行。路非 險而不通兮,人忘我而異情。王章直而獄死兮,李固 忠而陷刑。自古世之所悲兮,矧末俗之衰誠。哀貞心 之潔白兮,疾苗莠之紛生。令農夫以手鋤兮,反翦去 乎嘉莖。豈捐穢而語之兮,詳瞪瞢而不肯聽。欲釋去 而不忍兮,終留滯亦何成。當晨夕而步丘兮,仰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