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沈文秀建威府司馬,為文秀所殺。芳母子入梁」 鄒城。慕容白曜南討青、齊,梁、鄒降,芳北徙為平齊民, 時年十六。南部尚書李敷妻,司徒崔浩之弟女,芳祖 母浩之姑也。芳至京師,詣敷門,崔恥芳流播,拒不見 之。芳雖處窮窘之中,而業尚貞固,聰敏過人,篤志《墳》 《典》,晝則傭書以自資給,夜則誦讀,終夕不寢。至有易 衣併日之敝,而澹然自守,不汲汲於榮利,不慼慼於 賤貧,乃著《窮通論》以自慰焉。芳常為諸僧傭寫經論, 筆跡稱善,卷直以一縑,歲中能入百餘匹。如此數十 年,賴以頗振。
《胡叟傳》:「叟不治產業,常苦飢貧,然不以為恥。養子字 螟蛉,以自給養。每至貴勝之門,恆乘一牸牛,敝韋褲 褶而已。作布囊容三四斗,飲噉醉飽,便盛餘肉餅以 付螟蛉,見車馬榮華者,視之蔑如也。尚書李敷嘗遺 之以財,都無所取。初,叟一見高允曰:『吳鄭之交,以紵 縞為美談,吾之於子,以弦韋為幽贄。以此言之,彼可 無愧也』。」於允館見中書侍郎趙郡李璨,璨被服華靡, 叟貧老衣褐,璨頗忽之。叟謂之曰:「老子今若相許,脫 體上褲褶衣帽,君欲作何計也?」譏其惟假盛服,璨惕 然失色。高閭曾造其家,值叟短褐曳柴,從田歸舍,為 閭設濁酒蔬食,皆手自辦集。其館宇卑陋,園疇褊局, 而飯菜精潔,䤈醬調美。見其二妾,並年衰跛眇,衣布 穿敝。閭見其貧,約以物直十餘匹贈之,亦無辭愧。閭 作《宣命賦》,叟為之序,密雲左右,皆祗仰其德,歲時奉 以麻布穀麥,叟隨分散之,家無餘財。
《崔亮傳》:「亮字敬儒,清河東武城人也。父元孫,劉駿尚 書郎。劉彧之僭立也,彧青州刺史沈文秀阻兵叛之, 或使元孫討文秀,為文秀所害。亮母房氏攜亮依冀 州刺史崔道固於歷城。道固即亮之叔祖也。及慕容 白曜之平三齊,內徙桑乾為平齊民。時年十歲,常依 季父幼孫居,家貧,傭書自業。時隴西李沖當朝任事」, 亮從兄光往依之,謂亮曰:「安能久事筆硯,而不往託 李氏也?彼家饒書,因可得學。」亮曰:「弟妹飢寒,豈可獨 飽?自可觀書於市,安能看人眉睫乎!」光言之於沖,沖 召亮與語,因謂亮曰:「比見卿先人《相命論》,使人胸中 無復怵迫之念。今遂亡本,卿能記之不?」亮即為誦之, 涕淚交零,聲韻不異。沖甚奇之,迎為館客。沖謂其兄 子彥曰:「大崔生寬和篤雅,汝宜友之;小崔生峭整清 徹,汝宜敬之,二人終將大至。」沖薦之為中書博士,轉 議郎,尋遷尚書二千石郎。
《高允傳》:「高宗拜允中書令,司徒陸麗曰:『允雖蒙寵待, 而家貧布衣,妻子不立。高宗怒曰:『何不先言?今見朕 用之,方言其貧』』。」是日幸允第,惟草屋數間,布被縕袍, 廚中鹽菜而已。高宗嘆息曰:「古人之清貧,豈有此乎?」 《平恆傳》:恆安貧樂道,不以屢空改操,徵為中書博士。 久之,出為幽州別駕。廉貞寡欲,不營資產,衣食至常 「不足,妻子不免飢寒。」
《闞駰傳》:「駰家甚貧弊,不免飢寒,性能多食,一飯至三 升乃飽。」
《北史山偉傳》:「偉不營產業,身亡之後,賣宅營葬,妻子 不免飄泊,士友嘆愍之。」
《顏氏家訓勉學》篇:「義陽朱詹,世居江陵,後出揚都,好 學,家貧無資,累日不爨,乃時吞紙以實腹,寒無氈被, 抱犬而臥,犬亦飢虛,起行盜食,呼之不至,哀聲動鄰。」 《北齊書文宣帝紀》:初,高祖之歸爾朱榮,時經危亂,家 徒壁立,后與親姻相對,共憂寒餒。帝時尚未能言,欻 然應曰:「得活。」
《孟業傳》:業家本寒微,魏彭城王韶拜定州,除典籤長 史。業唯有一馬,因瘦而死。韶以業家貧,令州府官人 同食馬肉,欲令厚償,業固辭不敢。韶戲業曰:「卿邀名 人也。」對曰:「業以微細,伏事節下,既不能裨益,寧可損 敗清風?」
《北史李元忠傳》:「孫騰、司馬子如嘗詣元忠,逢其方坐 樹下,葛巾擁被,對壺獨酌,庭室蕪曠,使婢卷兩褥以 質酒肉,呼妻出,衣不曳地。二公相視嘆息而去,大餉 米絹,受而散之。」
《周書黎景熙傳》:「景熙,字季明,落魄不事生業,有書千 餘卷,雖窮居獨處,不以飢寒易操。大統末,拜著作佐 郎。於是儉輩皆位兼常伯,車服華盛,唯季明獨以貧 素居之,而無媿色。」
《隋書虞世基傳》:「世基貧無產業,每傭書養親,怏怏不 平,嘗為五言詩以見意,情理悽切。」
《張文詡傳》:文詡以灌園為業,州縣以其貧素,將加賑 恤,輒辭不受。每閒居無事,從容長嘆曰:「老冉冉而將 至,恐修名之不立。」以如意擊几,皆有處所。時人方之 閔子騫、原憲焉。
《李文博傳》:「文博守道,居貧,晏如也。雖衣食乏絕,而清 操逾厲。薛道衡知其貧,每延於家,給以資費。」
《貧士傳》:朱桃椎,益州成都人也。澹泊絕俗,披裘曳索, 人莫能測。長史竇軌見之,遺以衣服,鹿幘麂靴,逼署 鄉正,委置不服。更結廬山中,夏則臝,冬則緝木皮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