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兆會相符。有屬吏往洛,余使覆其言,於李實亦然。 甚哉,禍福可不畏乎!余素不樂言鬼神幽怪,特書此 一事示兒孫,以為當官無所忌憚者之戒』。」
《獨異志》:賈耽為滑州節度。酸棗縣有俚婦,事姑不敬。 姑年甚老,無雙目,旦食婦,以食裹納犬糞授姑,姑食 之,覺有異氣。其子出遠還,姑問其子:「此何物?向者婦 與吾食。」其子仰天大哭。有頃,雷電發,若有人截婦首, 以犬續之。耽令牽行於境內,以告不孝者。時人謂之 狗頭新婦。
《談苑》:福州奏販鹽賊,謀者四五人,從者四十人,大理 斷官趙衍、審刑詳議祝諫盡斷死罪。衍尋卒,臨命自 語曰:「冤枉殺人。」祝諫通判揚州,未幾亦卒。
《委巷叢談》:「錢塘羅貫中本者,南宋時人,編撰小說數 十種。而《水滸傳》敘宋江等事,姦盜脫騙,機巧甚詳。然 變詐百端,壞人心術,其子孫三代皆啞。天道好還之 報如此。」
《談苑》:「許敏,明州人,張唐卿榜第一甲及第,為大理評 事、知縣。嘗因用刑箠殺人,其後冤屢見,但相去尚遠。 經二十年,敏以太常博士通判蘇州,其冤漸近,稍如 榻與敏夫婦同寢。其始敏夫婦在外,冤臥於內,既而 間隔臥於夫婦之間。知其為鬼,無如之何也。是時,詔 索天下御容,令轉運司差官護送入京。敏與太守林」 大卿不協,於上司求行,自京師歸,至汴上青陽驛,其 冤逼之,敏死驛中。
《春渚紀聞》:朝奉郎劉安行,東州人。每遇啜茶,必先酹 中霤神而後飲。一夕忽夢一老人告之曰:「主人祿命 告終,陰符已下,而少遲之,幸速處置後事,明日午時 不可踰也。」劉起拜老人,且詢其誰氏,曰:「我主人中霤 神也。每承主人酹茶之薦,常思有以致效,今故奉報 也。」劉既悟,點計其家事,且語家人神告之詳云:「生死 去來,理之常也。我自度平生無大過惡,獨有一事,吾 家廚婢採蘋者,執性剛戾,與其輩不足。若我死,必不 能久留我家,出外則必大狼狽。今當急與求一親,使 之從良,且有所歸,則我瞑目矣。」因呼與白金十星,以 為資遣。語畢,沐浴易服以俟。時至過午,忽覺少倦,就 憩枕間。夜夢其神欣躍而告曰:「主人今以嫁遣廚婢 之事,天帝佳之,已許延一紀之數矣。」已而睡起安然。 後至宣和間,無病而卒。
戒殺之事,得於傳聞者甚眾。目視五事,不可不記,為 後人之戒也。富陽春明村趙二,以網捕為業,年五十, 臥病踰年,艱餓備至,求死者屢矣。一日,覺頭痒不可 堪忍,把搔之極,至指甲流血。乃取梳齒痛戞,終不快 意。遂呼其婦,搊髮搖頭,痒似少止,頃之復甚,則以手 助力提捽,遂致腦脫落,而腦間雀嘴叢咂不知其數。 鄰里環觀,助其誦佛懺罪,以覬速死,兩日始遂氣絕。 錢塘北郭呂五,以炙鰌鰻為給,而鰌至難死。每以一 大斛置鰌滿中,投以鹽醯,聽其咀啖。至困,然後始加 刀炙,云「令鹽醯之味,漬入骨中,則肉酥而味美。」以故 市之者眾。不數年,呂五得疾,但覺胸腹間燥渴不勝, 飲水不快,而口復念鹽醯為味,以盃盂置床,時時飲 之,且言「燋也。」與翻過看,令家人轉仄其體,日夜數十 百番,至體肉消潰,腸胃流迸而卒。湖州膾匠嚴進,忽 得狂疾,曝日城壁下,自嚙其指,至十指皆盡,血流被 體,號呼而終。蘇州薛氏小兒,年十三,探鵲雛於木杪, 不知先有大蛇啖雛巢中。兒始驚視,張口則蛇徑投 入兒口,與兒俱墮木「下,人救之,則蛇食兒心,與蛇俱 死矣。」河朔雄霸與滄棣,皆邊溏濼霜蟹,當時不論錢 也。每歲諸郡公廚糟淹,分給郡僚,與轉餉中鄰貴人, 無慮殺數十萬。命余寮壻李公慎供奉,侍其季父守 雄州。會客具飯,始啟一藏甕,大蟹滿中,皆已通熟可 啖。而上有一巨蟹,肌體為糟漿浸漬,亦已透黃而矍 索,甕面,往來不可執。眾客驚異,徐出而縱之濼中,用 以戒殺者甚眾。
陶安世云:「張覲鈴轄家人,嘗夢為人追至一所,仰視 榜額金書大字云『牛王之宮』。既入,見其先姨母,驚愕 而至,云:『我以生前嗜牛,復多殺,今此受苦未竟。所苦 者,日食鋩飯一升耳』。始語次,即有牛首人持飯至,視 之,皆小鐵蒺藜,其大如麥粒,而鋒鋩甚利。飯始入咽, 則轉次而下,痛貫腸胃。徐覺臂體間燥痒,即以手爪」 把搔,至於痒極,血肉隨爪而下,淋漓被體,至骨現露, 鋩飯盡出,一呼其名,則形體復舊。家人視之,恐怖欲 迯牛首,人即呼持之曰:「汝亦嘗食此肉四兩,今當食 飯二合而去。」號呼求解不可得,即張口承飯,飯纔下 咽,則痛楚不勝。宛轉之次,忽復夢覺腮頰舌皆腫,不 能即語,至翌日始能言,因述其夢云。
《癸辛雜識》:梁棟字隆吉,鎮江人,登第,嘗授尉,與莫子 山甚稔。一日偶有客訪子山,留飲,作菜,元魚為饌,偶 不及棟,棟憾之,遂告子山嘗作詩有譏訕語,官捕子 山入獄。久之始得脫而歸,未幾病死。余嘗挽之云:「秦 邸獄成盃酒裏,烏臺禍起一詩間。」紀其實也。後十年, 棟之弟投茅山許宗師為黃冠,許待之厚。既而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