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20 (1700-1725).djvu/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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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封云。

《情史類略》:「南安蕭某,少失怙恃,婦陳氏抱子七月矣, 而叔暴很,懷私詬辱,兼欲鬻其夫婦以省食指。因事 加大斧擊某左臂破裂,血滿衣袽,知不能容。別婦出 亡,割袽分藏其半,為異日會徵,遂適襄郢間,業製盆 桶諸木器,餬口飄零憤恚,久益忘家。婦倚辦女紅,自 食毀面貞守。子漸長,又閼於叔,不令讀書,則躬任課」 教。或竊附鄰兒師講業,兒亦奮激攻苦如飴。二十一 成鄉薦,起家為某縣令。嘉靖壬午,擢楚少參,建牙郢 上,以失父故,常抱慘戚,頓欲掛冠雲遊覓父。忽夏月, 太夫人隔簾窺,見堂下製器,匠偏袒作努臂露傷痕, 疑之,令童子問匠何處人,曰:「南安。」因悉其避叔棄妻 子出亡始末,復問:「汝血袽何在?」匠大驚曰:「太夫人何 繇知?」即出持袽合太夫人所藏如一。遂登堂大慟,趨 呼:「橫金人,匠,汝父也。」退而舞拜膝下,解衣進觴,歡溢 百城。

《江陰縣志》,趙侯錦以嘉靖丁未纂修縣志,聘張水南 袞,同諸生林文煥、徐鳴玉、劉桂、蔣隆、吳應五人載筆, 開局延陵書院。林、徐於志中意削三節婦,餘人並心 非之,而無如林、徐之堅執。是夜月皎皎,共步院門外, 林與徐獨見三婦跪訴神前,以兩人沒其苦節也。林、 徐驚汗浹背,出以語三人,皆云無所睹,林即寢疾,五 《日沒》無何,徐亦病亡。

《順德府志》:「高節婦墓在南和縣西十里。嘉靖間,知縣 劉璋修庫樓採石村落,里人不知,遂以節婦墓碑舁 至縣。村民趙進夜夢節婦告曰:『吾墓碑為縣所取,幸 為取還』。既寤白於縣,然庫樓已成,莫知所在,有餘石 棄置樓側,索之,果得節婦碑,遂還之。」

《名山藏本行記》:「韋起宗,晉江人。生而孤,母蔡守節,起 宗奉母至孝,遇縉紳先生輒長跪百拜,求其文詞以 彰母節。為母請於朝,冀得旌表,假貸行錢以求之,求 之不得。至三十餘年,幾得之,復為忌者所沮,又十餘 年乃得之。既沒,鄉人名其里曰『節孝』,以志其母子。後 三十餘年,所居四鄰皆火,獨其母旌節坊巍然完峙。」 嘉靖中旌表。

《情史類略》:瑞州劉舉人文光、廖舉人暹,嘉靖乙丑會 試京師,廖從老嫗買妾,偽指劉曰:「娶汝劉君也。」女即 拜劉。明日,嫗詣劉講婚,劉曰:「娶妾者廖也,非我也。」嫗 歸語女,女誓曰:「我既拜劉,業已許之,豈肎易志。不然, 有死而已。」劉不得已曰:「後三年方得來娶。」女矢無他 適,劉遂納聘,辭赴南雍,酌酒為別,贈詩云:玉手纖纖 「捧玉杯,仙郎南去幾時回。天涯到處生芳草,記取凌 寒雪裡梅。」

朱小姬,名葵,字心陽。其先姑蘇人。母夢人以犀釵投 其懷,感而孕,乃字曰犀。生四歲,父商宛、洛間不返。母 又善病,值歲饑,乃徙之欈李欈。李富人王姓者,與其 母故中表,稍周貸之。已而富人又以貲入京,貧益甚, 母利人金,賣為俞家姬,故又名俞葵。時姬年十二,玉 膚雪貌,風骨媚人。喜閉戶焚香鼓琴,為《哀鳳》之音,聞 者莫不歎絕,久之,乃入武林。閩人鄭翰卿方僑居西 湖,夏日偕友人陳伯孺坐長隄綠陰中,見小艇載紅 妝者,知為葵,招與語,悅之,葵亦慕鄭名士,遂與俱歸。 伯孺贈葵詩曰:「相逢剛道不魂銷,抱得雲和曲未調。 蓮子有心張靜婉,柳枝無力董妖嬈。春風綺閣流蘇 帳,夜月高樓碧玉簫。莫憶西陵松柏下,斷腸只合在 今宵。」居月餘,葵繾綣不捨,鄭乃出犀簪為贈。葵見之 曰:「此吾母夢徵也,或者其天乎?」鄭乃出重資聘之。葵 既嫁,遂屏去豔飾,親勞作工女紅。與鄭居吳山之麓, 且半載,值月妓周麗卿者,以他事被逮,周恐,匿不出。 翰卿與杭守令皆雅交,乃以二絕為之,從臾卒得脫。 詩云:「不掃蛾眉黯自傷,誰憐多病老徐娘。腰肢剩有 梅花瘦,刺史看時也斷腸。妾家朱樓垂苑邊,閒人湖 上逗春煙。使君打鴨渾閒事,一夜鴛鴦飛上天。」及翰 卿攜家入苕溪,俞之假父素無賴,窺鄭逆旅,乃募惡 少數人邀之途,奪姬歸,閉之幽室中。葵斷髮矢,曰:「吾 寧有死,不受辱。」人百計不能犯之。翰卿鳴之當道,檄 下二令君雜治之。令曰:「曩君為他人居間」,乃有「『打鴨 驚鴛鴦』語,不意遂成奇讖。」因捕治諸惡少置之法,而 斷葵歸鄭。其《斷詞》云:俞氏良婦也,隸籍期年,願得好 逑而偕老;鄭卿才士也,傾貲三斛,將攜淑女以于歸。 何期梟獍之無良,幾致鳳鸞之失偶。相如滌器臨卭, 令甚恥之。《襄王行》雲:巫峽夢不虛也;凌霄琰氣,幸逢 合浦之珠;向日葵心,堪並章臺之柳。鴛鴦諧波面之 歡,行堪比翼;鬼蜮潛水中之影,敢復含沙。任將一片 雲帆,攜作八閩春色。蘇長公原是風流,祗借數言為 三尺;韓夫子豈長貧賤,用聯雙璧以百年後十年。葵 生三子皆韶秀。徐興公寄之詩曰:「秋葉何須倩作媒, 畫堂紅拂肎憐才。滎陽公子遺鞭過,湘浦佳人解珮 來。繡戶星稠杯合巹,玉閨春早鏡安臺。祇緣十斛明 珠換,掌上于今有蚌胎。」蓼菴高太史曰:「朱小姬義不 受辱,卒歸鄭生,身名俱完,可謂貞婦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