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21 (1700-1725).djvu/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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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送至書館,安得進身?」潛訪前所見丫鬟,云名桂華, 乃公所素寵愛者,計無所出。居久之,偶見郎君文義 有未妥處,私加改竄,或為代作師喜。其徒日進,持文 誇華,華曰:「此非孺子所及,必倩人耳。」呼子詰之,弗敢 隱,因出題試,安援筆立就,舉文呈華,手有枝指。華閱 之,詞意兼美,益喜甚,留為親隨,俾掌文房。凡往來書 札,悉令裁復,咸當公意。未幾,主典者告殂,華命安暫 攝,出納惟慎,毫忽無私。公欲令即代,而嫌其未婚,難 以重託,呼媒為擇婦。安聞,潛乞於公素所知厚者曰: 「安蒙主公提拔,復謀為置室,恩同天地。第不欲重費 經營,或以侍兒見配可耳。」所知因為轉達華曰:「婢媵 頗眾,可令自擇。」安遂微露欲得桂華。公初有難色,而 重違其意,擇日成婚。另飾一室,供帳華侈。合巹之夕, 相得甚歡。居數日,兩情益深。唐遂吐露情實云:「吾唐 解元也,慕爾姿容,屈身就役,此得諧所願,皆天緣也。 豈宜久羈?可潛遁歸蘇,彼不吾測,當圖偕老耳。」女欣 然願從,遂買小舟,乘夜遄發。天晚,家人見安房門封 鎖,啟視室中,衣飾細軟,俱各登記,毫無所取。華沉思 莫測其故,令人遍訪,杳無形跡。年餘,華偶至閶門,見 書坊中坐一人,形極類安。從者以告。華令物色之,唐 尚在坊,持文繙閱,手亦有枝指,僕尤駭異。詢為何人, 旁云:「此唐伯虎也。」歸以告,華遂持刺往謁,唐出迎,坐 定,華審視再三,果克肖。茶至而指露,益信為安無疑, 奈難以直言,躊躕未發。唐命對酌。半酣,華不能忍,因 縷述安去來始末以探之。唐但唯唯。華又云:「渠貌與 指頗似,公不識何故?」唐又唯唯而不肯承。華狐疑,欲 起別去。唐曰:「幸少從容,當為公剖之。」酒復數行,唐命 童秉燭前導,入後堂,請新娘出拜。珠珞重遮,不露嬌 面。拜畢,唐攜女近華,令熟視之,笑曰:「公言華安似不 佞,不識桂華亦似此女否?」乃相與大笑而別。華歸,厚 具妝奩贈女,遂締姻好云。

祝允明《義虎傳》:荊溪有二人髫丱交壯而貧富不同。 窶子以故宴安無他技,獨微解書數妻且艷,富子乃 設謀謂曰:「若困甚,盍圖濟乎?」窶告以不能故。富子曰: 「固知也。某山某甲豐于賄,乏主計吏,覓人久矣。若才 正應膺此,若欲吾為善策之。」窶子感謝。富子取具舟 費,并載其艷者以去。抵山又謂曰:「吾故未嘗夙語彼, 彼突見若夫婦,得無少忤?子一忤,且不可復進,留而 內守舟,吾與若先焉。」窶子從之,偕上山。富子宛轉引 行險惡溪林中。窶子胼𦙆碎破,血出被踝踵不已。至 極寂處,乃蹴而委於地,出腰鉞斫之,隕絕。富子謂死 矣,哭下山,謂艷者曰:「若夫嚙於虎矣,若之何?」婦惟哭。 富子又謂曰:「哭何為?吾試同若往」檢「覓不見,乃更造 計耳。」婦亦從之,偕上山,富子又宛轉引行,別險惡溪 林中,至極寂處,擁而求淫。婦未答,忽虎出叢柯間,咆 哮奮前,嚙富子去,斃焉。婦驚定,心念彼習行且爾,吾 夫其果在虎腹中矣。不怨客。轉身而歸,迷故途,順途 而哭。倏見一人步於旁,問故,婦陳之。人言:「爾勿哭,當 返諸舟可歸,爾舟在彼。」遂導之返,見舟而滅,蓋神云。 婦登舟,莫為計。俄而山中又一人哭而出,遙察之,厥 雄也。婦疑駭,其鬼與夫亦疑婦當為賊收矣,何獨尚 存哉?既相逼,果夫果妻也。相攜大慟而甦,各道故夫 曰:「彼圖淫,若固未滛,圖死;我固未死,圖報賊,賊固自 得報矣,我何憾,亦何不可置邪?」於是悲而慰,哭而笑, 終歸完於鄉。《祝子》曰:「視賊始謀時何義哉?已乃以巧 敗,受不義之誅於虎。虎亦巧矣,非虎也,天也。使婦不 遇虎,得理於人,而報賊且未必遂,遂且未若此快也。 故巧不足以盡虎,以義表焉可也。」

《虎薈》陳氏,家義興山中。夜聞虎當門大虓,開門視之, 乃一少艾,雖衣襦凋損,而妍姿不傷。問之,知是商女。 隨母上塚作寒食,為虎所搏,至此。陳婦見其端麗,諷 之曰:「能為吾子婦乎?」女謝唯命,乃遂配其季子。踰月, 父母蹤蹟得之,喜甚,遂為婚姻,謂為虎媒。

潘之恆《滁婦傳》:「溧陽馬一龍者,新領解北上,過滁陽, 抵宿,見店主當壚。婦麗甚,馬為之銷魂蕩思,乃前揖 主人曰:『若婦美而艷,自是將來。貴人何不許我,我將 介蹇修求之,可乎』?主人曰:『客癡矣,此我媳也,何得妄 言』。馬遂因酒狂,宛轉哀懇。主人復笑曰:『若備禮財,黃 金千兩,吾許從公』。」蓋以馬行李蕭然,故誑之耳。馬欣 諾,與盟而退。明日,辭主人,行十餘里,向關津,乃解鞍 踟躕。遇公車,必揖於前曰:「余溧陽馬一龍也,適在邸, 有一詿誤,非千金不解。公輩念同袍,能解囊假數金 乎?」時公車四方湊集,且聞馬奇才,新舉首,無不願納 交進金。於是不數日,千金數滿矣。馬奉金率輿從還。 過店主,進金請婦行,主人乃大笑曰:「向我戲若耳,豈 真有若事,而以千金賣媳者耶?」馬未答,而其媳從內 靚妝而出,拜主人曰:「既為翁媳,翁安得以媳為戲?自 此何面目復為翁媳乎?請從客行,踐翁之盟。」時馬僕 從甚都,一擁而去,莫敢誰何。主人惟有駭歎而已。 《情史類略》:楚中賈人某者,年二十餘,妻美而艷,夫婦 之愛甚篤。某商於粵,久不歸,其家近市樓居,婦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