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21 (1700-1725).djvu/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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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矣。人生意專,必果夙願。」因言曰:「某少習箜篌,頗有 功。」柳生即時置箜篌,調弄絕妙。亡何,王生舊使蒼頭 過柳生門,忽見輕紅,不知所以。又疑人有相似者,未 敢遽言問閭里。又流人柳參軍彌怪,更伺之。輕紅知 是王生家人,亦且言於柳生,匿之。蒼頭卻還城,且言 於王生。生聞之,命駕千里而來。既至柳生門,於隙窺 之,正見柳生坦腹於臨軒之上,崔氏女新妝,輕紅捧 鏡於側。崔氏勻鉛黃未竟,王生門外極叫,「輕紅」鏡墜 地,有聲如磬。崔氏與王生無憾,遂入,柳生亦待如賓 禮。俄又失崔氏所在。柳生與王生具言其事,二「人相 看不喻,大異之。相與造長安,發崔氏所葬」,驗之,即江 陵所施,鉛黃如新,衣服肌肉,且無損敗,輕紅亦然。柳 與王相誓,卻葬之。二人入終南訪道,遂不返。

《傳奇》:太和四年,監州防禦使曾孝安有孫曰季衡,居 使宅西偏院,屋宇壯麗,而季衡獨處之。有僕夫告曰: 「昔王使君女暴終於此,乃國色也。晝日其魂或時出 現,郎君慎之。」季衡少時好色,願睹其靈異,終不以人 鬼為間。頻炷名香,頗疏凡俗,步游閒處,恍然凝思。一 日晡時,有雙鬟前揖曰:「王家小娘子遣某傳達厚意, 欲面拜郎君。」言訖,瞥然而沒。俄頃,有異香襲衣,季衡 乃束帶伺之。見向者雙鬟引一女子至,乃神仙中人 也。季衡揖之,問其姓氏,曰:「某姓王氏,字麗貞,父今為 重鎮。昔從侍大人牧此城,據此室,亡何物故。感君思 深窈冥,情激幽壤,所以不間存沒,頗思相會,其來久 矣。但非吉日良時,今方契願,幸重留意。」季衡留之,款 昵移時乃去。握季衡手曰:「翌日此時再會,慎勿輕洩 於人。」遂與侍婢俱不見。自此晡時輒至,近六十餘日。 季衡不疑,因與大父麾下將校說及艷麗,誤言及之。 將校驚,欲實其事,曰:「郎君將及此時一扣壁,某當與 一二輩潛窺焉。」季衡亦終不肯。是日,女郎一見季衡, 容色慘怛,語聲嘶咽,握季衡手曰:「何為負約而洩於 人?自此更不可接歡矣。」季衡追悔,無詞以應。女曰:「殆 非君之過,亦冥數盡耳。」乃留詩曰:「五原分袂真吳越, 燕拆鶯離芳草歇。年少煙花處處春,北邙空恨清秋 月。」季衡不能詩,恥無以酬,乃強為一篇曰:「莎草青青 鴈欲飛,玉腮珠淚洒臨岐。雲鬟飄去香風盡,愁見鶯 啼紅樹枝。」女遂於襦帶解蹙金結花合子,又抽翠玉 雙鳳翹一隻贈季衡曰:「望異日睹物思人,無以幽冥 為隔。」季衡搜書笈中,得小金鏤花如意酬之。季衡曰: 「此物雖非珍異,但貴其名如意,願長在玉手操持耳。」 又曰:「此別何時更會?」女曰:「非一甲子,無相見期。」言訖, 嗚咽而沒。季衡自此寢寐思念,形體羸瘵,故舊丈人 王回推其方術,療以藥石,數月方愈。乃詢王原紉,婦 人曰:王使君之女,無疾而終於此院,今已歸葬北邙 山,或陰晦,而魂常游於此。人多見之,則知女詩「北邙 空恨清秋月」也。

《虛谷閒抄》:安西市帛肆有販鬻求利而為之平者,姓 張,家富于財,居光德里。其女國色也。嘗晝寢,夢至一 處,朱門大戶,棨戟森然。由之而入,望其中堂若設燕 張樂,左右廊皆施帷幄,有紫衣吏引張氏于西廊幕 次,見少女如張等輩十許人,皆花容綽約,釵鈿照耀。 既至,吏促張粧飾,諸女迭助之理澤傅粉,有頃,自外 傳呼侍郎來競隙間窺之,見一紫綬大官張氏之兄, 嘗為其小吏,識之,乃吏部沈公也。俄雙呼曰:「尚書來。」 又有識者曰:「并帥王公也。」逡巡復連呼曰:「某來」,皆郎 官以上六七人。坐畢,前紫衣吏曰:「可出矣。」群女旋進, 金石絲竹,鏗鍧震響。中宵酒酣,井州見張氏而視之, 尢屬意焉。謂曰:「汝習何技能?」對曰:「未嘗學聲音,使予 之琴辭不能。曰:『第操之』。乃撫之而成曲。予之箏亦然, 琵琶亦然,皆生平所不習也。」王公曰:「恐汝或遺。」乃令 口授,吟曰:「環梳鬧掃學宮妝,獨立閒庭納夜涼。手把 玉簪敲砌竹,清歌一曲月如霜。」謂張曰:「『其歸辭父母, 異日復來』。忽驚啼而寤,手捫衣帶曰:『尚書命我矣』。」索 筆錄之,問其故,泣對所夢,且曰:「殆將死乎?」母怒曰:「汝 作魘耳,何乃出不祥言如是?」因臥病累日。外親有持 酒殽者,又有將食來者,女曰:「且須膏沐澡瀹。」母聽良 久,艷粧盛飾,斂容下堂,乃遍拜父母及坐客曰:「時不 可留,某今往矣。」因援衾而寢。父母環伺之,俄卒。會昌 二年六月十五日也。

《河東記》:「進士段何,賃居客戶里,太和八年夏,臥疾,逾 月小愈,晝日櫛沐,憑几而坐。忽有一丈夫自所居壁 縫中出,裳而不衣,嘯傲於前,熟視何曰:『疾病若此,何 不娶一妻俾侍疾,忽爾病卒,則如之何?何知其鬼物 矣曰:『某舉子,貧寒,無意婚娶。其人曰:『請為君作媒氏, 今有人家女子,容德可觀,中外清顯,姻屬甚廣,自有 資從,不煩財聘』』』。」何曰:「未成名,終無此意。」其人曰:「不以 禮亦可矣,今便與君迎來。」其人遂出門。須臾復來曰: 「至矣。」俄而有四人負金璧輿,從二青衣,一雲髻,一半 髻,皆絕色,二蒼頭持裝奩,衣篋直,置輿於階前。媒者 又引入閤中,垂幃掩戶。復至何前曰:「迎此良家子來, 都不為禮,無乃不可乎?」何惡之,兼以困憊就枕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