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使冀國實生於是,寧方「節度鎮蜀,何至奪其境內 之民而妾之,豈為民父母之意哉?」客有謂予曰:「杜子 美在蜀,與寧同時,潭之得名,與子美實相後先,子又 安知其不然?寧跋扈人也,何有於境內一女子乎?大 曆之世,朝野多虞,干戈兵甲,時有所貸而不問,重以 從事中原,未遑他及。寧自恃僻遠,違禮叛律,以恣聲 色之奉,以」欺朝廷之不知,且莫我誰何者,蓋有所恃 而為此也。後寧從德宗狩奉天,為盧杞譖死,不能保 其首領,雖曰非罪,得非罔上之報,天或使之邪?方寧 無恙時,驕其嬖妾,至馳騁出遊於十數里之外,使人 習之而不能改,遺風餘烈,猶足以啟後人之侈心。想 其當時車服之盛,疾驅於通道大都,震耀其閭里之 人傲睨一時,不知有識者得以指議。其後雖冀國嘗 有功於蜀,而專恣亦甚矣。吾以吾之說如此,客以客 之說又如此,相與詰難久之。會日暮,笑謂客曰:「是游 可樂事之,然否姑置之,未暇究也。」坐客皆笑而罷。明 日,錄其言為記。
《忠烈祠記》元·賈賁
夫人姓李氏,諱秀,字叔賢。父毅,晉武帝以為南蠻校 尉、寧州刺史,領雲南三十七部,甚著威惠,卒於官。夫 人生而明慧,性識剛毅,綽有父風。父歿,群蠻皆叛,救 援莫至,眾推夫人領州事,嬰城固守。城中糧盡,掘鼠 及煮草木而食。夫人志氣愈厲,親擐甲胄,俟蠻稍怠, 輒出擊之。蠻兵敗走,終得保完。因以夫人為寧州刺 史、南蠻校尉。嗣父統三十七部,在職三十餘年,群彝 懾服,州民肅安,境內清晏。終於州任。百姓哀號,若喪 考妣,相與立廟,歲時致祭。水旱疫癘,禱之必應。隋開 皇中,刺史梁昆奏於朝,封鎮靖夫人。自斯禱請愈崇。 唐武德元年,以爨弘逵為寧州刺史。會群蠻叛擾圍 城,弘逵禱於祠。是夜風雨晦冥,蠻兵驚亂,因而擊之, 大潰,州境遂平。弘逵上其事于朝,請加封鎮靖明惠 夫人。自後靈響非一。開元初,賜其廟額曰「忠烈之廟。」 我皇元奄有天下,八荒寧謐,六詔皆為郡縣,立行省 以鎮之,廟祀仍舊。至順二年,以河東牛公光祖為參 知政事,公嘆曰:「神本以功業著忠貞之德,明惠英烈, 廟食於斯。今愚民不知禮義,男女污雜,以為淫祀,豈 不哀哉!負神多矣!今欲刻諸堅石,以明神之英烈,以 禁男女之淫亂,以明愚民之淫祀,豈不美哉!」遂遣使 不遠千里,特求文於予。辭不獲命,以表牛公之用心。 謹按神之《內傳》,編而次之,以明愚民之淫祀,以明夫 人之忠烈。且按《祀典》,有功于民則祀。姑引斯言,以垂 不朽。謹繫之以詞曰:「惟神剛烈,荒彝聽令,寬而不弛。 遐陬寧晏,蠻貊乂安;兵伍修整,遺惠在民;立祠奉祭, 兩加封爵。忠烈廟成,水旱有禱,惠乃邦家;有功則祀, 實在《典墳》。」禁彼淫祭,辨正是國;福我邦家,靖此極邊, 垂之金石,可千萬年。
《烈婦胡氏傳》姚燧
劉平妻胡氏,濱州渤海縣秦臺鄉田家子。至元庚午, 平挈胡洎二子南戍棗陽。垂至,宿沙河岸。夜半,有虎 突來,咥平左臑,曳之而去。胡即抽刀前追,可十許步, 及之,徑刺虎,劃腸而出,斃焉。趣呼夫猶生曰:「可忍死 去此!若他虎復來,奈何?」委裝車,遂扶傷攜幼,涉水而 西。黎明,及季陽堡,訴于戍長趙侯,為救藥之。軍中聚 觀哀平之不幸,咤胡之勇烈也。信宿,平以傷死。趙移 其事上聞,得復役終身。嘻!胡柔懦婦人也,非不懼獸 之殘酷,正以援夫之氣激于衷,知有夫而不知有虎 也。平雖死,其志烈矣。方之大山,虢婦何壯毅哉!
閨奇部藝文二〈詩〉
《趙女河激歌》周女娟
《列女傳》曰:女娟者,趙河津吏之女也。簡子南擊楚,津吏醉臥,不能渡,簡子怒,欲殺之,娟懼,持楫走前曰:「願以微軀,易父之死。」 簡子遂釋不誅。將渡,用楫者少一人,娟攘拳操楫而請簡子,遂與渡。中流為簡子發《河激》之歌,簡子歸,納為夫人。
升彼河兮面觀清,水揚波兮杳冥冥。禱求福兮醉不 醒,誅將加兮妾心驚。罰既釋兮瀆乃清。妾持楫兮操 其維。蛟龍助兮主將歸,《呼來櫂》兮行勿疑。
《精微篇》魏·曹植
精微爛金石,至心動神明。杞妻哭死夫,梁山為之傾。 子丹西質秦,烏白馬角生。鄒衍囚燕市,繁霜為夏零。 關東有賢女,自字蘇來卿。壯年報父仇,身沒垂功名。 女休逢赦書,白刃幾在頸。俱上列仙籍,去死獨就生。 太倉令有罪,遠徵當就拘。自悲居無男,禍至無與俱。 《緹縈》痛父言,荷擔西上書。盤桓北闕下,泣淚何漣如。 「乞得并姊弟,沒身贖父軀。」漢文感其義,《肉刑》法用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