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40 (1700-1725).djvu/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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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人侵費,致久懷憂鬱,後與寡母同棲,身耽寂寞,「此先

富後貧,所願不得,又為失榮證也」,辭不可治。彼婦母 子再三哀懇,予亦無之奈何,乃遵孫真人治法,在肉 則割,在指則切,此外無他,彼願從之。先用人參養榮 湯,隨用軟絹條尺許,纏裹黑色盡處好肉節上,以漸 收緊紮之,庶不通行血絡。次用利刀放準,依節切下, 將手隨浸甘草溫湯中片時,其血不大多,其疼亦不 大甚。患者曰:「惟心之懼,不知指之切下,似神力之佑 也。」予曰:「所嫌者切而不痛,此為氣血筋骨俱死,此物 雖脫其證,未可得愈。」每以八味丸料加人參、麥冬,大 劑煎服,先救腎水,次扶脾胃。間用金液戊土丹以解 藥毒,後三日所紮指上,漸漸放鬆,以通血脈,搽貼紅 黑二膏,生肉止痛。次後手背手掌日漸發腫,勢惡之 甚,惟不黑色,此內毒已出之故。仍用神燈照法,兼以 猪蹄湯淋洗。後又腫上皆出數頭,流去膿血,不計幾 許,兩月外方得原腫稍退,膿穢稍減。又以參朮膏、人 參養榮湯兼服,半年外方妥,其婦雖活,五指失矣。 一男僕冬月嚴寒,主使赤足履地不敢移,隨後血水 痲木,次日十指俱紫,又數日全變黑色,痲木不痛。請 視之,強用辛熱散寒活血熏洗等藥,終至不應,後必 十指齊脫,又延黑腳面骨節一段,甚作疼痛。彼主恐 脫疽也。予曰:「似是而本非,後必不妨。」令患者常用桑 木火灸之,取其溫煖活血,又能解散鬱毒。其患漸腐 漸脫,自不走散。內服健脾養血之藥調理。外用生肌 紅黑二膏培長肌肉。百日外愈矣。

一侍女,年十二歲,容貌頗美。新主嫌其腳大,用腳布 任意纏緊,以線密縫其腳,脹痛不堪,訴主不聽。至半 月後,流出臭水,方解視之,其雙足前半段盡皆黑腐, 請視之,骨肉已死。予曰:「此已壞者,不能復活,則救將 來未壞者可也。」先煮參粥食之,次煎葱湯,令彼家侍 婦將患足浸入湯內淋洗,再換湯浸。但腐黑不痛者, 逐一剪割,連續知痛者,又以「花蕊石散」搽之,保將壞 者復其生,已壞者得其脫。內服「補中益氣湯」接其勞; 外搽「生肌玉紅膏」長其肉。後雖得愈,但二足俱致跛 躄終身。

一男人右足小指縫中,初生一點黃粟泡,皮肉隨變 紫色,陰疼不腫。常以鍼刺,視其形色,真脫疽也。診其 脈細數無力,此腎經傷敗證也。但患者生平大飲,內 有正副三人,此必精力已竭,縱治其功,予強辭之。後 果延至腳面足底皆穿,痛徹不已,又飲食日少,氣血 日衰,形體自削,兩月後百苦而終。

《醫門法律》曰:「徐嶽生軀盛氣充,昔年因食指微傷見 血,以冷水濯之,遂至血凝不散,腫潰出膿血數升,小 筋脫出三節,指廢不伸。邇來兩足間纔至秋月,便覺 畏冷,重綿蔽之,外拊仍熱,內揣獨覺其寒。近日從踵 至膝後筋痛,不便遠行。雲間老醫令服八味丸,深中 其意。及僕診,自云:平素脈難摸索,乃肝肺二部反見」 洪大,大為病進,況在冬月木落金寒時,尤為不宜,方 來之勢,將有不可嚮邇者。八味丸之桂附,未可輕服 也。何也?筋者,肝之合也。附筋之血,既經食指之挹取, 存留無幾,不能榮養筋脈,加以忿怒數動,肝火傳熱 於筋足,跗之大筋,得熱而短,是以牽強不便於行也。 然肝之所主者惟肺木性畏金,稟令擁戴,若君主然, 故必肺氣先清,週身氣迺下行。今肺脈大,則肺氣又 為心主所傷,壅窒不清,是以陽氣不能下達而足寒 也。然則所患雖微,已犯三逆。平素脈細而今脈大,一 逆也;肝脈大而熱下傳,二逆也;肺脈大而氣上壅,三 逆也。設誤以桂附治之,熱者愈熱,壅者愈壅,即日便 成痿痹矣。此際用藥,淵乎有尋常不能測識者。蓋筋 脈短勁,肝氣內錮,須亟講於「金伐木榮」之道。以金伐 木,而木反榮筋反舒,匪深通元造者,其孰能知之。然 非金氣自壅,則木且奉令不暇,何敢內拒。惟金失其 剛,轉而為柔,是以木失其柔,轉而為剛。故治此患,先 以清金為第一義也。然清金又先以清胃為第一義, 不清「其胃,則飲酒焉,而熱氣輸於肺矣,厚味焉,而濁 氣輸於肺矣。藥力幾何,能勝清金之任哉?金不清如 大敵在前,主將懦弱,已不能望其成功,況舍清金而 更加以助火鑠金,倒行逆施以為治耶?必不得之數 矣。」翁見藥石之言,漫無忌諱,反疑為張大其說而莫 之信,竟服八味丸一月後,痿痹之情悉著,不幸所言 果驗。乃臥牀一載,必不令僕一見聞。最後陽道盡縮, 小水全無,乃肺金之氣先絕於上,所以致此。明明言 之,而竟蹈之,奈何奈何。

庚辰冬,於鼎翁公祖園中,識先生半面,竊見身體重 著,行步艱難,面色滯晦,語言遲緩,以為有虛風卒中 之候也,因為過慮。辛巳秋召診間,細察脾脈緩急不 調,肺脈勁大,然肝木尚平,陽氣尚旺,是八風之邪,未 可易中。而筋脈掣痛,不能安寢者,大率風而加之以 濕,交煽其虛所致。以斯知尚可引年而施治。何也?風 者肝之病,天之氣也;濕者脾之病,地之氣也。天氣迅 疾,故發之暴,益以地氣之迂緩,反有所牽制而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