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62 (1700-1725).djvu/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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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散為陽收斂陰,始終一氣自流形。試觀春夏多蕃 秀,纔到秋冬少發榮。

嘗論痘疹之證,乃人身中一陽之氣,始於發生,終於收斂,流行遞變,以致於盡。辟諸草木,春生夏長,秋實冬藏,皆此一陽之氣,自為始終者也。故治痘者,先要識得此氣,其來不可禦,其序不可紊,盡其裁成輔相之道,以左右民,然後謂之良醫也。所謂道者,明於陰陽,和於術數也。蓋天食人以五氣,寒熱溫涼,平也;地食人以五味,辛甘酸苦鹹也。天有陰陽,故溫熱為陽,而寒涼為陰;地有陰陽,故辛甘為陽,而酸苦鹹為陰。一物之中,亦有陰陽,故氣薄者,陽中之陽,厚者陽中之陰;味薄者,陰中之陽,厚者陰中之陰。清陽升浮,發腠理而實四肢;濁陰降沉,走五臟而歸六腑。所謂明於陰陽者,此也。至於立方之旨,如辛甘發散為陽,則用辛涼甘寒之劑,味雖陽而氣則陰也;酸苦瀉洩為陰,則用酸熱苦溫之劑,味雖陰而氣則陽也。氣味相和,陰陽相濟,必使陽毒之氣,順其流行之勢,而不失其遞變之序,始於春夏,終於秋冬,所謂和於術數者此也。今之醫痘者,辛甘溫熱之群聚,偏於陽而不知濟之以陰;酸苦溫涼之合同偏於陰。而不知濟之以陽。使痘毒之氣。有春無秋。有冬無夏。是皆昧於陰陽之理。不知術數之奧。以夭人命。醫云乎哉。

首尾汗下為不宜,尋常執著豈通醫。若分虛實能權 變,可奪乾坤造化機。

首尾不可汗下,古人必有所為而發,今徒拘執「不可汗下」 之言,設遇外感寒邪,腠理閉密者,其出不快,其發不透,不與辛甘發散之劑,寧無壅遏之患乎?又如大小便祕結者,不與苦寒洩利之劑,寧無脹滿煩躁乎?但察其虛實,與時權變,可汗即汗,可下即下,中病則已,勿過其制,然後謂之「通醫。」

痘瘡無病勿服藥,實實虛虛不可錯。幾多狂瞽昧經 文,壁上安鼠翻成惡。

痘瘡一科,自始至終,如無病者,不可服藥。古人云:「無病服藥,如壁中安鼠」 ,誠確論也。蓋治病之工,只有補瀉一法,果虛則補之可也。若元氣素厚,糓氣數強者,而復補之,則有實實之變,果實而瀉之可也。若元氣素薄,糓氣素弱者,而復瀉之,則有虛虛之變。如此之類,豈不為壁中安鼠者乎。今之業醫者,但思醫不用藥,何以為功而取利也?不論虛實,妄投藥餌,幸而中病,則大言以彰其功;一有誤焉,則掩飾其過,而推托於命矣。

痘疹傷寒疑似間,古人分證可相參,莫將汗劑先輕 試,發散惟令表裏安。

瘡疹發熱,與傷寒相似,但傷寒只見一經形證,若痘瘡則五臟之證皆見,如呵欠煩悶,肝證也;乍涼乍熱,手足梢冷多睡,脾證也;面燥腮赤,咳嗽噴嚏,肺證也;驚悸,心證也;骫涼耳涼,腎之平證也。如初發熱疑似之時,不可遽用發汗之劑,如麻黃桂枝湯類。蓋痘疹表裏俱熱,苟輕發汗,則腠理開張,表氣益虛,臟腑陽盛,其熱轉增,但以升麻葛根湯、人參敗毒散、羌活湯、參蘇飲之屬解之,使表裏氣和。凡瘡疹五臟見證,要察何臟之證為甚,即主其臟之毒多。如肝證毒多者,必發水疱,生瘙痒,成目疾。宜預解肝之毒,羌活湯加青皮、柴胡。肺證毒多者,必增喘咳,煩渴不止,手掐肩目、鼻面,宜預解肺之毒,瀉白散合甘桔湯加牛蒡子、天花粉。心證毒多者,必伏不起,譫妄飲水,煩哭咬牙,宜預解心之毒,導赤散加黃連、辰砂。脾證毒多者,必成灰白色,癢塌吐利,宜預保養脾胃,以解其毒,四君子湯、調元湯加白芍藥、防風、連𧄍。腎不見平證,耳骩俱熱者,死候也。痘瘡主治,解表、和中、解毒三法也。解表兼發散之義,使邪氣盡出於外,不使留伏於中,如防風、白芷、荊芥穗、升麻、葛根、柴胡、桂枝之屬。和中專主脾胃,兼助血氣,使裏氣常實,血氣不虧,助養痘瘡,以待其成,不致癢塌倒陷,如黃芪、人參、白芍藥、當歸、木香、陳皮之屬。解毒瀉火,涼血清氣,使毒邪有制,不為正害,如山豆根、大力子、紫草、連𧄍、黃連、梔子之屬。

痘瘡發熱疑似時,傷寒傷食莫辨之,試將解法真良 劑,入口能令解卻疑。

痘瘡發熱,與傷寒傷食相似,疑似之間,可以解發之藥服之。若是痘證,則痘子即出,不是痘證,則熱退而解矣。如證似傷寒者,面赤,柴葛敗毒散主之。證似傷食者,面黃,香蘇敗毒散主之。

始終清便自調佳,便溺阻艱事可嗟,腹脹喘煩多壅 遏,急施疏導解留邪。

痘瘡始終要小便長而清,大便疎而潤,謂之「裏氣和。」 若有阻艱,即毒邪留伏於裏,腸胃壅遏,不得運化,但見少有阻澀,須微利之。小便澀者,導赤散、五苓散、連𧄍湯。大便鞕,二三日不更衣者,柴胡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