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86 (1700-1725).djvu/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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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事微言。《唐志契》論畫:畫家傳模移寫,自謝赫始,此 法遂為畫家捷徑。蓋臨摹最易,神氣難傳,師其意而 不師其跡,乃真臨摹也。如巨然學北苑,元章學北苑, 大癡學北苑,倪迂學北苑,一北苑耳。各各學之,而各 各不相似,使俗人為之定要,筆筆與原本相同,若之 何能名世也?

槎上老舌陳衎論畫,黃大癡教人畫法,最忌曰「甜。」甜 者,穠郁而軟熟之謂也。夫為俗為腐為板,人皆知之, 甜則不但不之忌,且群然喜之矣。從大癡拈出,大是 妙諦。

《天爵堂筆餘》:薛岡論畫:「畫中惟山水義理深遠,而意 趣無窮。故文人之筆,山水常多,若人物禽蟲花草,多 出畫工,雖至精妙,一覽易盡。余謂丹青有宗派,姑蘇 獨得其傳。」

《畫史會要》:王無倪論畫,「畫無絕筆,傳授為先。古哲妙 墨,代代相沿,猶夫子之云識大識小也。若廣訪名師, 加以心慧,古跡不但可亞,猶可自謂過之。」

《觚不觚錄》。分宜當國,而子世蕃挾以行人,天下之金 玉寶貨,無所不致,其最後乃始及法書名畫,蓋始以 免俗,且鬥侈耳。而至其所欲得,往往假總督撫按之 勢以脅之,至有破家殞命者,而價亦驟長。分宜敗,什 九入天府,後復佚出,大半入「朱忠僖家。朱好之甚,豪 奪巧取,所蓄之富,幾與分宜埒。後歿,而其最精者十」 二歸江陵,江陵受他饋遺亦如之,然不能當分宜之 半,計今籍矣,若使用事大臣無所嗜好,此價當自平 也。

王世貞《論畫人物》:「山水人物自顧、陸、展、鄭以至僧繇, 道元一變也。山水大小李,一變也。荊關、董、巨,又一變 也。李成、范寬,又一變也,劉李、馬、夏,又一變也。大癡黃 鶴,又一變也。趙子昂近宋人,人物為勝。沈啟南近元 人,山水為尤。」

《藝苑卮言》:王世貞論畫,「書道成後,揮灑時入心不過 秒忽;畫學成後,盤礡時,入心不能絲毫,詩文總至成 就。臨期結撰,必透入心方寸。以此知書畫之士多長 年,蓋有故也。年在桑榆,政須賴以文。寂寞不取資生, 聊用適意,既就之頃,亦自斐然,乃知歐九非欺我者。 少學而無成,老而才盡,以此自歎耳。」

人物以形模為先,氣韻超乎其表;山水以氣韻為主, 形模寓乎其中,乃為合作。若形似無有生氣,神彩至 脫格,皆病也。

王元美《四部稿》,「畫力可五百年」,至八百年,而神去千 年絕矣。

《弇州山人稿》《唐文皇訓子圖》,閻侍中立本,畫元故恆 陽文正王手定,為神品第一。圖中隱几而坐者,天顏 肅穆,目力注視,奕奕有生氣。童子娟好靜秀,展卷畏 篤。一武將拱立豐下而謹若不敢肆者,然可想見其 褰旗挾將之力。餘一侍童、二介士,皆各得其意。上有 宣和殿印,初翳若霧,余令善工洗之,則硃色隱透,光 彩射眉睫間,而器物之妙,絹素之精,斷非後人所能 贗者。第文皇面赭而髯虯,挺發可畏,以故世稱之曰 「日表」,曰「髭聖」,今像頗不甚合。且爾時教承乾則不應 命,立本圖教高宗則巳長,亦似未通。而余又嘗考《宣 和畫譜》,立本所遺無此圖,僅有偽蜀《黃筌勘書圖》二 卷,此豈其一邪?蓋宋初諸降王中,獨孟昶有天人相 見于花蕊夫人所供其童子為元哲,武士為趙廷隱。 而當時進御者以勝圖故不敢具其實,故目之為《勘 書圖》,理稍近耳。第其冠服類六朝,不甚似五代,則有 未可曉者。姑闕,以俟精鑒博識之士。

《甲乙剩言》:「鄭錦衣樸重刻小幅《博古圖》,其翻摹古文 及雲雷、饕餮、犧獸諸象,較精於前,且卷帙簡少,使人 易藏,雖寒生儉士,皆得一見。商、周重器,大有裨於賞 鑒家。第一序艱滯可笑,足為此圖減價落色。」

屠隆論:「學畫人能以畫寓意,明窗淨几,描寫景物,或 觀佳山水處,胸中便生景象;或觀名花折枝,想其態 度綽約,枝梗轉折,向日舒笑,迎風攲斜,含煙弄雨,初 開殘落,布置筆端,不覺妙合天趣,自是一樂。若不以 天生活潑為法,徒竊紙上形似,終為俗品。古之高尚 士夫,如李公麟、范寬、李成、蘇長公及米家父子輩,靡」 不盡臻神品。賞鑒大雅,須學一二名家,方得深知畫 意。

《妮古錄》:「丁酉六月初八日,見高克恭大幅雲山,上有 姚廣孝、徐髯仙諸君題,下有柯九思印」,用墨者。此幅 淡著色,樹石全學董北苑。

韓太史家有李伯時所畫一人剔耳狀,其屏障細山 水皆學王維。後有子由、東坡及王駪書,乃是晉卿暴 得耳疾,故東坡作詩以嘲之,而龍眠繪此為圖。此載 在《東坡集》,徽宗題作《勘書圖》,非也。《勘書圖》舊傳有顧 虎頭作,董廣川極辨之,見《畫跋》中可考。

朱竹古無所本。宋仲溫在試院卷尾以朱筆掃之,故 張伯雨有「偶見一枝紅石竹」之句。管夫人亦嘗畫懸 崖朱竹一枝,楊廉夫題云:「網得珊瑚枝,擲向篔簹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