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接不暇。有善謀者,選籍中艷麗,詐為驛卒孀女,布 裙荊釵,日擁篲於庭。糓一見喜之,而與之狎,贈以長 短句。一日國主開宴,立妓於前,歌所贈「郵亭一夜眠」 之詞。糓大慚沮,滿引致醉,頓失前日簡倨之容,歸朝 坐此抵罪。
《五代史孫晟傳》:晟事李昇父子二十餘年,官至司空。 家益富驕,每食不設几案,使眾妓各執一器,環立而 侍,號「肉臺盤」,時人多效之。
《南唐近事》:「嚴續相公歌姬唐鎬給事通犀帶,皆一代 之尤物也。唐有慕姬之色,嚴有欲帶之心。因雨夜相 第,有呼盧之會,唐適預焉。嚴命出妓解帶,較勝於一 擲,舉座屏氣,觀其得失。六骰數巡,唐彩大勝。唐乃酌 酒,命美人歌一曲,以別相君。宴罷,拉而偕去,相君悵 然遣之。」
《侍兒小名錄》:薛九,江南富家子,得侍宮中,善歌《嵇康》, 《江南》曲名也,學舞於鍾離氏。建業破,零落於江北。予 遇於洛陽福善坊趙春舍,飲酣,於是歌《嵇康》,其詞即 後主所製焉。嘗感激坐人皆泣,春舉酒請舞,謝曰:「老 矣,腰腕衰硬,無復舊態。」乃強起小舞,終曲而罷。座有 王生者,請予為《嵇康小舞》,詞曰:「薛九三十侍中郎,蘭」 香花態生春堂。龍盤王氣變秋露,淮聲哭月浮秋霜。 宜城酒煙濕羈腹,與君強舞當時曲。《玉樹》遺辭莫重 聽,黃塵染鬢無前綠。我聞襄陽白銅鞮,荒情古艷傳 幽悲。凄涼不抵亡國恨,座中苦淚飛柔絲。洛陽公子 擎銀觴,跪奴和曲生《元光》。茂陵旅夢無春草,彤管含 羞裁短章。
《宋史韓熙載傳》:「李煜以熙載為兵部尚書。熙載善為 文,江東士人道釋載金帛,以求銘誌碑記者不絕。又 累獲賞賜,由是畜妓妾四十餘人,多善音樂,不加防 閑,恣其出入外齋,與賓客生徒雜處。煜以其盡忠言 事,垂欲相之,終以帷薄不修,責授右庶子,分司洪州。 熙載盡斥諸妓,單車即路。煜留之,改祕書監,俄而復」 位。向所斥之妓稍稍而集,頃之如故。煜歎曰:「吾亦無 如之何。」遷中書侍郎、光政殿學士承旨。
《李廷珪傳》:「廷珪在蜀為成都巡檢使,改遂州武信軍 節度,領本鎮及保寧軍都巡檢使。王全斌之下劍關 也,昶遣廷珪與其太子元哲將兵來拒宋師,至綿、漢, 與全斌遇,狼狽而還。元哲與廷珪謀所經州縣,盡焚 其儲畜。及全斌等入成都,行營都監王仁贍案籍詰 所在軍須,廷珪懼,以告馬軍都監康延澤,延澤曰:『王 公志在聲色,苟得其所欲,則置而不問矣』。」廷珪素儉 約,不畜妓樂,遂求於姻戚家,得女妓四人,復假貸金 帛直數百萬以遺仁贍。由是獲免歸闕,為右千牛衛 上將軍。
《王景傳》:初景之奔晉也,妻坐戮,二子逃獲免。晉祖待 之厚,賞賜萬計,嘗問景所欲,對曰:「臣自歸國,受恩隆 厚,誠無所欲。」固問之,景稽顙再拜曰:「臣昔為卒,嘗負 胡林從隊長出入,屢過官妓侯小師家,意甚慕之。今 妻被誅,誠得小師為妻足矣。」晉祖大笑,即以小師賜 景,景甚寵嬖之,後累封楚國夫人。侯氏嘗盜景金數 百兩,私遺舊人,景知而不責。
《荊南高氏傳》:「保勗幼多病,體貌臞瘠,淫佚無度,日召 娼妓集府署,擇士卒壯健者令恣調謔,保勗與姬妾 垂簾共觀,以為娛樂。又好營造臺榭,窮極土木之工, 軍民咸怨,政事不治,從事孫光憲切諫不聽。」
《楓窗小牘》:淳化三年冬十月,太平興國寺牡丹,紅紫 盛開,不踰春月,冠蓋雲擁,僧舍填駢。有老妓題寺壁 云:「曾趁東風看幾巡,冒霜開喚滿城人。殘脂剩粉憐 猶在,欲向彌陀借小春。」此妓遂復車馬盈門。
《瑞桂堂暇錄》:有士人訪一妓在閫府侍宴,候稍久,遂 賦一詞寄之云:「春風捏就腰兒細。繫的粉裙兒不起。 從來只向掌中看,怎忍在、燭花影裏。酒紅應是鉛華 褪。暗蹙損眉峰雙翠。夜深沉,一掬繡鞋兒,靠那個屏 風立地。」詞至,為閫帥所見,喜其詞語清麗,明日呼士 人來,竟以此妓與之。
《拊掌錄》:北都有妓女,美色而舉止生硬,土人謂之生 張八。因府會,寇忠愍令乞詩於魏處士野,野贈之詩 曰:「君為北道生張八,我是西州熟魏三;莫怪尊前無 笑語,半生半熟未相諳。」座客大發一噱。
《續湘山野錄》:處士魏野,貌寑性敏,志節高尚。鳳閣舍 人孫僅與野敦縞素之舊,尹京兆日,寄野詩說府中 之事,野和之,其末有「見說添蘇亞蘇小,隨軒應是珮 珊珊」之句。添蘇,長安名妓也,孫頗愛之。一日,孫召添 蘇謂曰:「『魏處士詩中以爾方蘇小,如何』?添蘇曰:『處士 詩名藹於天下,著鄙薄在其間,是蘇小之不如矣,又 何方之乎』?」孫大喜,以野所和詩贈之。添蘇喜如獲寶。 一夕之內,長安為之傳誦。添蘇以未見野,深懷企慕, 乃求善筆札者,大署其詩於堂壁,衒鬻於人。未幾,野 因事抵長安,孫忻聞其來,邀置府宅,他人未之知也。 有好事者密召過添蘇家,不言姓氏。添蘇見野風貌 魯質,固不前席。野忽舉頭見壁所題,添蘇,曰:「魏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