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樂書》:「宋大宴,禁坊進二種舞,方半則止立,間以 俳優。」
《宋史梁周翰傳》:「周翰知蘇州,善音律,喜蒱博,惟以飲 戲為務。州有伶官錢氏,家數百人,日令百人供妓,每 出必以殽具自隨,郡務不治。」
《墨客揮犀》:丁晉公為昭王宮使,夏英公時以翰林學 士為判官。一日會宴齋宮,伶人有雜手伎號「藏擫」者 在焉。丁顧夏曰:「古無詠藏擫詩,內翰可作一首。」英公 即席獻詩曰:「舞拂桃珠復吐丸,遮藏巧伎百千般。主 公端坐無由見,卻被傍人冷眼看。」
《貢父詩話》:祥符、天禧中,楊大年、錢文禧、晏元獻、劉子 儀以文章立朝,為詩皆宗尚李義山,號「西崑體。」後進 多竊義山語句。賜宴,優人有為義山者,衣服敗敝,告 人曰:「吾為諸館職撏撦至此。」聞者歡笑。
《談錄》:河東偽相趙文度歸向朝廷,便授華州節度使。 時同州節度使宋相公移鎮邠州,道由華下,趙張筵 命宋,宋以趙自河東來,氣焰凌之,帶隨使樂官一百 人入趙府署庭所,使排立於東廂。將舉盞,趙之樂官 立於西廡。時東廂先品數聲,趙謂曰:「於此調吹採蓮, 送盞皆吹不得,卻令西廡吹之。」送盞畢,東廂之樂由 「是失次,宋亦覺其挫銳。洎中筵起,移於便廳再坐。宋 自吹笙送趙一盞,趙遂索笛,復送一盞,聲調清越,眾 所驚歎。其笛之竅,宋之隨使樂工手指按之,不滿。洎 席闋,趙又於山亭張夜宴,召之不至,宋於是宵遁。」 《章丘縣志》:「長白山寺內有范公仲淹祠。舊說公母嫁 齊,居秋口公讀書此山,相去百里,往來」省親,劬甚。後 知青州,優人戲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口到長江一 百。」公悲感不自勝,秋口在今顏神鎮。
《澠水燕談錄》:元祐中,上元,駕幸迎祥池,宴從臣,教坊 伶人以先聖為戲。刑部侍郎孔宗翰奏:「唐文宗時嘗 有為此戲者。詔斥去之。今聖君宴犒群臣,豈宜容此。」 詔付檢官置于理。或曰:「此細事,何足言?」孔曰:「非爾所 知,天子春秋鼎盛,方且尊德樂道,而賤伎乃爾,褻慢 不治,豈不累聖德乎?」聞者歎服。
《過庭錄》:元祐間,伶人丁線見教坊長以諧俳稱,宰相 新拜,教坊長副庭參,即事打一俳戲之語,賜絹五匹。 蓋故事也。元祐年,呂汲公忠宣拜相日,以任重為憂, 容色愁厲,未嘗少解。丁生及副丁石參謝忠宣,丁線 見言曰:「餓殺樂人也。」相公丁石曰:「今時和歲豐,朝野 歡樂,爾何餓為?」線見指忠宣而言曰:「是他著這幾個 好打鬨趁浪,我輩衣食何患?」忠宣亦為一嗤。
《避暑錄話》:丁仙現自言,及見前朝老樂工間有優諢 及人所不敢言者,不徒為諧謔,往往因以達下情,故 仙現亦時時效之,非為優戲,則容貌儼然如士大夫。 紹聖初修天津橋,以右司員外郎賈種民董役,種民 時以朝服坐道旁,持撾親指麾,役工見者多非笑。一 日橋成,尚未通行,仙現適至,素識種民,即訶止之曰: 「吾橋成,未有敢過者,能打一善諢,當使先眾人仙現。」 應聲云:「好橋,好橋!」即上馬急趨過種。民以為非,諢使 人亟追之,已不及,久,方悟其譏己也。
《清波雜志》:蔡卞之妻七夫人,頗知書,能詩詞。蔡有國 事,必先謀之於私第,然後宣之於廟堂。時執政相語 曰:「吾輩每日奉行者,皆其唾餘也。」蔡拜右相,家宴張 樂,伶人揚言曰:「右丞今日大拜,都是夫人裙帶。」譏其 官職自妻而致,中外傳以為笑。
《閒燕常談》:政和中,何執中為首台,廣殖貲產,邸店之 多,甲於京師。時有以舊印行吉觀國所試《為君難》小 經義,稱為上皇御製者,人競傳誦。會大宴,伶官為優 戲,相謂曰:「『官家萬機之暇何所為』?曰:『不過燕樂爾』。曰: 『不然,亦如舉子作文義。問何以知之』?」遂舉《為君難》義 誦一過,乃以手加額,北鄉贊歎說聖意,匪獨俛同韋 「布之士留神經術,仰見兢兢圖治不安持守之深意, 天下幸甚。」又問:「宰相退朝之暇何所為?」曰:「亦作文義。」 問何義?曰:「為臣不易。」義乃批其頰曰:「日掠百二十貫 房錢,猶自不易裏。」蓋俚語以貧窶為不易也。
《齊東野語》:宣和中,童貫用兵燕薊,敗而竄。一日內宴, 教坊進伎為三四婢,首飾皆不同。其一當頞為髻,曰 「蔡太師家人也。」其二髻偏墜,曰「鄭太宰家人也。」又一 人滿頭為髻如小兒,曰「童大王家人也。」問其故,蔡氏 者曰:「太師覲清光,此名朝天髻。」鄭氏者曰:「吾太宰奉 祠就第,此嬾梳髻。」至童氏者曰:「大王方用兵,此三十」 六髻也。近者己亥歲,史之為京尹,其弟以參政督兵 於淮。一日內宴,伶人衣金紫,而愨頭忽脫,乃紅巾也。 或驚問曰:「賊裹紅巾,何為官亦如此?」傍一人答云:「如 今做官底都是如此。」於是褫其衣冠,則有《萬回佛》自 懷中墜地。其旁者云:「他雖做賊,且看他哥哥面。」又女 官吳知古用事,人皆側目。內宴日,參軍四筵張樂,胥 輩請僉文書,參軍怒曰:「我方聽觱栗,可少緩。」請至三 四,其答如前。胥擊其首曰:「甚事不被觱栗壞了?」蓋是 俗呼黃冠為觱栗也。王叔知吳門日,名其酒曰徹底 清。錫宴日,伶人持一樽誇於眾曰:「此酒名徹底清。」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