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02 (1700-1725).djvu/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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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之始,事高有形之外,邁兩儀而運行,包萬物而亭 育,故能經邦致治,反樸還淳。至如佛教之興,基於西 域;逮於後漢,方被中土。神變之理多方,報應之緣匪 一。洎乎近世,崇信滋深,人冀當年之福,家懼來生之 禍。由是滯俗者聞元宗而大笑,好異者望真諦而爭 歸。始波涌於閭里,終風靡於朝廷。遂使殊俗之典鬱 為眾妙之先;諸華之教翻居一乘之後。」流遁忘返,於 茲累代。今鼎祚克昌既憑上德之慶;天下「大定,亦賴 無為之功。宜有解張,闡茲元化。自今以後,齋供行立。 至於稱謂道士、女道士,可在僧尼之前。庶敦反本之 俗,暢於九有,貽諸萬葉。」時京邑僧徒各陳極諫,實惟 象運湮沈,開明是屬,乃攜大德法常等十人,隨駕至 關,上表曰:「法常等言:年迫桑榆,始逢太平之世;貌同 蒲柳,方值聖明之君。竊聞」父有諍子,君有諍臣。法常 等雖預出家,仍在臣子之列,有犯無隱,敢不陳之?伏 見詔書,國家本系,出自柱下,尊祖之風,形於前典,頒 告天下,無得而稱。令道士等處僧之上,奉以周旋,豈 敢拒詔。尋《老君垂範》,治國治家,所佩服章,亦無改異。 不立觀宇,不領門徒,處柱下以全真,隱龍德而養性。 智者見之「謂之智,愚者見之謂其愚」,非魯司寇莫之 能識。今之道士,不遵其法,所著衣服,並是黃巾之餘, 本非老君之裔。行三張之穢術,棄五千之妙門,反同 張禹,漫行章句。從漢魏已來,常以鬼道化於浮俗,妄 託老君之後,實是左道之苗。若位在僧尼之上者,誠 恐真偽同流,有損國化。如不陳奏,何以表臣子「之忠 情?謹錄《道經》及漢魏諸史佛先道後之事如前,伏願 天慈,曲垂聽覽。」敕遣中書侍郎岑文本宣敕語僧等: 「明詔久行不伏者與杖。」諸大德等咸思命難,飲氣吞 聲,實乃勇身先見,口云不伏此理,萬刃之下,甘心受 罪。遂杖之放還,抱思旋京,晦跡華邑,處於渭陽之三 原焉。信心之侶,敬奉如雲,情計莫因,遂感氣疾,知命 非久。欲與故人相別,而生不騎乘。乃令弟子四人,各 執床角,舁至本寺,精爽不雜,召諸知友,執手訣云:「實 以虛薄,妄廁僧儔,一期既至,知復何述。但恨此身虛 死,未曾為法,以為慨然。」近夢阿私陀仙見及,云:「常得 出家,想非徒說。」少時卒於大總持寺,春秋三十有八, 即貞觀十二年正月也。實自生能,不入市廛,不執錢 寶,不求利涉,三衣瓶缽,常不離身。雖常日往還,而始 無輒離。志行嚴肅,殊有軌度,攝誘多方,故四遠道俗 被放之僧,多依附之。親侍沙門七人,皆供承有敘,通 共嘉焉。總持故塔,修奉者希。實每香燈供養,以為己 業。病轉就篤,滴水不通,已經旬日。侍人非時進漿,實 曰:「大聖垂誡,其可欺乎?吾見臨終犯戒者多矣,豈使 累劫之誠,而陷於一咽者哉?」遂閉氣而止。又問以終 事,答云:「譬如彎弓放矢,隨處即落。觀於山水,未有親 疏之心,任時量處,省事為要。」乃葬南郊僧墓中,斯亦 達性之一方矣。終後,三原信士方三十餘里,皆為立 靈廟,夜別四五百人聚臨,如喪厥親。迄於百日,眾方 分散。初,總持寺有僧普應者,亦烈亮之士也。通《涅槃》 攝論,有涯略之致,以傅奕上事,群僧蒙然,無敢諫者。 應乃入祕書太史局,公集郎監,命奕對論,無言酬償, 但云:「禿丁妖語,不勞敘接。」應曰:「妖孽之作,有國同誅, 如何賢聖俱崇,卿獨侮慢?」奕不答。應退造《破邪論》兩 卷,背負籧篨,徑詣朝堂,以陳所述。時執事者以聖上 開治,通諫芻蕘,雖納奕表未將,理當不為呈達。應乃 多寫論本,日往朝省卿相郎署,鼓言奕表,牽挽奕手, 與談正理。奕素本淺學,假詞於人,杜口不對。斯亦憉 悙強悍,僧傑不可抑也。應之所師法行者,亦貞素之 僧也。俱住總持,眾首之最,立操孤拔,與物不群。每日 六時,常立參像,自問自答。入進殿中,乃致勞遣,應聲 如在,精慤特立,眾難加焉,故又目之為「高行」也。行見 塔廟,必加治護,飾以朱粉,搖動物敬。京寺諸殿有未 畫者,皆圖繢之,銘其相氏,即勝光、褒義等寺是也。武 德之始,猶未有年,諸寺饑餒,煙火不續。總斷持名勝, 普應為先。結會僧倫,誓開糧路。人料一勺,主客咸然。 時來投者日恆僅百。夙少欣欣,曾不告倦,而行微念 起厭怠懷,即悔告人大開鬼業,如何自累惜他食乎? 每旦出門延頓客旅,歡笑先言,顧問將接,多辦缽履, 安處布置,乃達時豐初不休舍,後往楚國講《遺教論》, 以畢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