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上曰:「吾此知其鹿也,亦未知何如哉。」果曰:「此鹿年 且千歲矣,陛下幸問臣。」上笑曰:「此一獸耳,何遂言其 千歲耶?」果曰:「昔漢元狩五年,臣侍武帝畋於上林,其 從臣有生獲此鹿而獻者,帝以示臣,奏曰:『此仙鹿也, 壽將千歲。今既生獲,不如活之』。會武帝尚神仙,由是 納臣之奏。」上曰:「先生紿矣。且漢元狩五年及今八百 歲,其鹿長壽,豈歷八百歲而不為畋所獲乎?況苑囿 內麋鹿亦多,今所獲何妨為他鹿乎?」果曰:「曩時武帝 既獲此鹿,將捨去之,且命東方朔以鍊銅為牌,刻成 文字,以識其年,繫於左角下,願得驗之,庶表臣之不 誣也。」上即命置鹿首於前,詔內臣高力士驗之。凡食 頃,曾無所見。上笑曰:「先生果謬矣。左角之下,銅牌安 在?」果曰:「臣請自索之。」即顧左右命鐵鉗,鉗出一小牌, 實銅製者,可二寸許,蓋以年月悠久,為毛革蒙蔽,始 不見耳。持以進,上命磨瑩視之,其文字刓弊不可識 矣。上於是信果之不謬。又問果曰:「漢元狩五年,甲子 何次,史編何事,吾將徵諸記傳,先生第為我言之。」果 曰:「是歲歲次癸亥,武帝始開昆明池,用習水戰,因蒐 狩以」順禮焉。迨今甲戌,八百五十二年。上即命按《漢 史》,其昆明池,果元狩五年所開,其甲子亦無差。上顧 謂力士曰:「異乎哉!張果能言漢武時事,真所謂至人 矣。吾固不可得而知也。」
《巴西侯傳》:吳郡張鋋,開元中行次巴西,巴西侯邀鋋, 又令左右邀鉅鹿侯。久之,有一人衣褐衣,首有三角, 曰鉅鹿侯也。既坐,飲酒命樂,眾盡醉而皆臥於榻,鋋 悸而寤,有一巨猿狀如人,醉臥於地,蓋所謂巴西侯 也。又一巨鹿臥於前,蓋所謂鉅鹿侯也。
《瀟湘錄》:岐州西二十里王祜者,豪富之家也,第宅華 麗,擬於貴顯。嘗開館舍以待往來,至於珍饌芳醪,雖 有千人詣之,曾不缺乏。忽一日有一道士謁祜,自稱 華山道士學真,攜一張琴,負一壺藥,來求寄泊。祜性 且好道,既聞之,欣然出迎,延於深院,敬待倍常。道士 問祜曰:「君如是富,足敵侯伯之樂也。福則福矣,其如 不賢?」祜笑而起拜道士曰:「君設食於門下,以俟賢俊 耶,以待餓者而飼之耶,若以待餓。方今天下安樂,餘 糧栖畝,人無乏絕,又何飼之?若以俟賢俊,則不聞君 延一賢,揖一俊,足以知君自不賢耳。無訝我言。我恐 君有憑癡之名,喧譁於人口,故以此直言以悟君,亦 緣感君倍常敬仰我也。」祜遂慨然動容,再拜之。道士 又曰:「我聞人之好樂,必有其師。事《縱橫》者,實存遊說 之志;讀《孫》《吳》者,那無爭戰之心哉?某手攜一張琴,負 一壺藥者,豈獨欲勞頓也,抑有旨耳。攜琴者,我知琴 有古風,欲人知我好古,又欲化人還淳朴,省澆浮也。 負藥壺者,我知人之多病,欲人知我有痊平人病之 意也。我琴非止自化也,化人也;我藥非止痊自病也, 痊人病也。噫!君之富濟於人,與夫家累千金,剝割人 者則殊。如以古之豪貴之家待士則怍矣。必以賢愚 有別,慎保身名,無反招謗耳。」祜復再拜。道士乃命酒 自酌。纔曙,遽辭而去。祜令人潛偵之,見道士化一大 鹿西走,不知所之。
《錄異記》:洮陽縣東有華山,去縣九十里,迴跨峙堞,峰 嶺參差。昔有人因獵見二鹿,其一者霜毛純素,照耀 山谷,一者五彩成文,煥爛耀日。獵人驚其奇異而不 射,前行數里,見二人訶責云:「使君何來,不見二馬耶?」 答云:「惟見雙鹿。曰:『吾為虞帝所使,至衡山與安丘道 士相聞,君所見鹿,是吾馬也』。」
《金陵志》:開寶七年,金陵苑圃中鹿。忽一旦人語牧者 叱之,鹿亦叱牧者曰:「明年今日,汝等俱作鬼物,苑圃 荒涼,焉能拘我?」明年,宋師渡江,牧者俱死鬥敵,苑圃 亦廢。
《靈丘縣志》:「馬跑泉,縣南九十里,俗傳楊彥朗統兵至 此,渴甚,忽見白鹿射中馳追,惟箭插地,馬以蹄跑地, 泉即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