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29 (1700-1725).djvu/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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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予爾憐,亦終爾患。念死灰之復然,將殞枝之再蔓。 矧羸豕之蹢躅,惟易繇之明鑒。爰命童子,攘臂執紼, 爾撲爾摧,用殄厥類,靡令孑遺。羌除惡之務盡,弗自 嫌於乘危。庶幾乎庭宇虛靜,幃幄褰開。俟南風之景 延,當時物之葳蕤。絕擾攘於爾輩,欣四體之悠哉!

《廣憎蒼蠅賦》
明·霍燝

原夫蠅之為物也,渺小精怪,無處不到。不識造物者何心,而假之羽翼,若故與斯人為讎也。歐陽子憎之,作《憎蒼蠅賦》。僕讀其文而有感,因廣其說。昔袁中郎著《廣快編》,覽者情怡。以先生雖嘗官學博,然實快人耳。僕本多恨,故未能廣快,而聊以廣憎。爰賦曰:

「造化無端兮生此醜類」,趨炎附熱兮呼群逐隊。其多 勝于出垤之螻蟻兮,其聲不必聚蚊而若雷。但恣己 之饕餮兮,弗容人以假寐。高堂大廈,錦屏繡幃,每鑽 刺而善入,恆奔競以不離。衣服失其素潔,飲食變其 芳菲。繄!惟爾之善點染而工蠹亂兮,夫豈僅於止樊 而止棘。若乃時逢溽暑,汗流雨滴,思往逃之黑甜之 鄉,庶神遊于羲皇之世。而爾乃薨薨揖揖,喓喓趯趯, 若顧影而突來,不轉瞬而畢集。領以赤頭,號曰「景跡。」 雖無蜂蠆之毒,大有吞噬之意。于斯時也,非無拔劍 而斬之者,而爾不懼;亦有揮麈而驅之者,而爾營營, 不屑去也。方東撲兮爾西竄,及南攻兮爾北移。仗酷 吏之行權,如狐假乎虎威。惟膏脂之沾濡,俾簾幕之 掃地。余竊怪乎,爾之肖形也,能飛比于鳥,乃凡鳥二 足而爾六之;善蝕擬于蟲,乃凡蟲一觜而爾二之。是 以雖無利齒兮,厥有烏喙;佯為弱羽兮,乃騁捷足。以 余所聞,振古以來,薄海之內,其受爾污而被爾損,迄 于寤寐弗寧者,蓋未可更僕數也。而爾乃鼓其舌,飾 其詞,以巧辨于人曰:「吾乘陽生兮,聿隨陰伏。惟春蠕 而夏飛兮,及秋呆而冬蟄。偶同齊人而之《墦間》兮,彼 方行乞而吾已果腹。曾無妻妾之堪驕兮,獨攜朋儕 而徒餔啜。逮乎大火西流,萬彙蕭瑟。世皆悲紈扇于 秋風兮,吾巳藏形而息機。且夫物之剝人肝肺,吸人 腦髓者,比比而然也。而其或吮癰舐痔,恬不為怪;竊 潤分」甘,終身而不飽其慾者,其貪其穢,視吾將不啻 乎倍蓰。人第見詩人之比吾於讒夫而謂之交亂罔 極兮,又孰揣與吾語冰,而茫乎未之或知。是亦氣化 之流轉,而吾特率其固然兮。彼廬陵者,固賢人也,而 何獨於吾乎?欲加之罪,毋亦虞集誅伐之虛文,而張 詠怒罵之故智也。歟噫逞爾之技,惑爾之言,宜若無 惡於人者。而豈知奸不在大,愈小愈多;害不在顯,愈 微愈深。便柔佞嬖,惟爾兼之耶?故夫雀可憎兮,止穿 我屋;鼠可憎兮,止穿我墉。寧如爾之么麼其體,羶貪 其性,爭眉睫以毛求,入幃簿而血食。及乎族出蛆臣, 遺臭種種,遑恤人之掩鼻而蹙額,切齒而腐心者哉? 歐陽子憎之,今其人已往矣,僕之恨之,殆未易以終 窮焉。不有毛穎君曷抒此憤,而若欲興問罪之師,以 討爾於枕席之上及乎肘腋之間也,則僕亦終未能 效終軍之請纓,而祇自附於賈太傅之一二。太息!

《蠅說》
徐芳

「物有嗜炎而疾冷者,木之桃李,鳥之鶯燕,蟲之蛙蟬 蜂蚓,吾不能悉數也。其最甚者莫如蠅,木無心者也。 鶯燕蛙蟬蜂蚓之屬,春而進,秋而退,如是而已。其他 小炎與冷,不遽變也。蠅則不然,朝而炎則喧然來,夕 而冷則寂然去矣。而夕之朝而復炎也,則又喧然。故 其炎冷俄頃之間已也。」夫炎冷在俄頃之間,變不已 亟乎?故天下之最可厭者,莫如蠅。或曰:「子無蠅之苛 也。天下之變有大是者,子不察也。今夫風無厚薄於 人也,而人欣厭焉。欣之極,或嘯而呼之,招之以箑也。 而厭之,則屏而蔽焉。戶墐之衣有罅而亟紉之矣,不 既恝於情乎?日之在天,終古如斯也。胡䁥而暄焉,如 慈父母之懷而聚煦也。胡軋而齬焉」,如讎而匿之?行 以蓋,必廓焉,居以帷,必邃焉,廣廈幽岑之卻伏,而不 一盻焉。庸詎忘夫向者之族而煦乎他日?不幸而有 雪霜風露之侵,偪而更䁥之焉,夫寧無愧於心耶?然 世安之如故也,故風與日而無知耳。如有知,凡冬之 暄而夏之箑者,皆不免於唾笑者也。且不見裘與葛 乎?裘有功於寒甚多,「而人不錄也。及夏而放焉,葛力 以為己之遇勝於裘,而冬日之笥又躡其後矣。子無 獨炎、冷蠅也?且夫鶯、燕、蜂蚓、蛙蟬之屬,行乎自然者 也。蠅有利於人則附之,至於利盡,則亦已也。惟人則 揉而祕之,飴與酖之不測,炎之極至,為之鳴吠無難, 而冷之變,乃操戈入室,而行所不顧。」由是言之,人之 可厭,無乃甚於蠅哉?予無以應俛而笑,思昔之人有 憎蠅而賦者,其有所感也,無亦苛細已夫。書以為蠅 輩解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