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33 (1700-1725).djvu/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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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空四盡之謂清野也。且如舊歲之荒,是天為地方, 清野已極,寇無所掠,亦幾如困獸釜魚,儘有機會可 乘。乃貿貿招安,釀禍更慘。花紅糧酒,備自城中,於野 無與也。果能舟次不通,勢必車運入市。皖城往年盈 富,職此故耳。」或又詰之曰:「兵餉是賴,已經題請,如止 榷,則必罷兵。今賊不能平,則兵不能罷,餉又安能停 哉?噫!草莽之賤,亦安敢望停?此中有兩便之術,姑妄 言之,可乎?吾皖穀有四種,有早稻,有中遲稻,此六月、 七月所登場也,大約居十之六;有遲稻,有晚稻,此八 月、九月所登場也,大約僅十之四。如一概嚴禁,不特 餉無從取,而豐年厲」民,如前所言甚有。懷寧士民食 租亦不能飛渡至皖,為法自敝也。愚見當以前二穀 稅餉以養兵,「自六月初一日起開禁,稍展其期,至八 月十五日止。以後二穀存留以養民,自八月十六日 起嚴禁水洩不通,至來年六月初一日始開。」則兵餉 少助、民食少留,或者庶幾乎善政得民財耳。譬如養 蜂之家,豈不知盡裂其蜜,獲利為多。然而僅取其半 者,蓋欲來年有蜜,不得不留半以飼蜂,不則蜂已饑 而死矣,誰為我來年釀蜜哉?聞十一年榷稻一萬六 千有奇,十二年榷稻一萬八千有奇,十三年歲稍歉, 榷稻九千有奇。倘肯以兩月半為期,若遇豐滋,已不 下一萬餘石,惟在凶年,勢必頓減。昔魏相李悝曰:「大 熟則上糴三而舍一,中熟則糴二,下熟則糴一。」此猶 官斂之以備發者且如此,況縱之若野火漏巵,一去 不復返者,而可不稍縮耶?《周禮》荒政十二:一曰散利, 二曰薄征。則今歲大侵,百十年不多見者。忍不法古 人救之,而反厚征取盈耶?抑即此萬餘擔之餉,脫有 不足尚存乎?見少不知,闌「出穀數,已六七十萬擔矣, 加之隱匿加泒,與衙役侵剋,巡兵需索又不啻。此是 公家之入有限,而小民之出無窮,專以便商賈之射 利耳。」晁錯謂:「農夫四時無日休息,尚復被水旱之災, 急政暴虐,賦斂不時,而商賈積貯倍息,操其奇贏,此 商人所以兼併農人,農人所以流亡者也。」真可為之 痛哭流涕也。前中丞史公,曾酌其餉數略敷,即行禁 止,雖未畫中秋之期,而暗與之合。今中丞鄭公,舊歲 亦因凶荒暫禁,仁人愛民,自爾周至,第其權又在榷 穀之吏,奉行惟謹耳。不則反借歲饑,益肆乾沒,動以 「軍餉不及額」為名,搖惑上聽,恣其貪婪。如年來陋規 萬斛之舟,銜尾三江,傾儲貿遷,總不申報,公正有單, 皆去其籍,私榷者更浮於公家,路人能言之矣。此須 上臺時時覺察,毋寄耳目,毋徇情面,所謂一家哭何 如一路哭也。彼墨吏藉口,不過養兵禦寇,題目甚大, 何惜小民?噫范蠡《治越》,謂糶三十病農,九十病末,上 不過八十,下不減四十,則農末俱利。行之十年,民富 兵強,遂沼吳而雪會稽之恥。今日欲強兵,奈何一意 剝民為良法哉?昔賢譬猶割肉以充腹,腹飽而身斃, 其能救乎?懷寧水次,如大港、海瀾、闕口、橋溝等處,委 之衙官鄉約,高下其手,害亦不減。且此數處皆食租 運入城者,應否併榷,非所敢言。愚生不識忌諱,冒昧 敷陳,人微言輕。仰冀經濟大人俯采葑菲,共保危邦。 如必濫軍糈之額,而無畫定之期;必縱商賈之盈,而 快墨吏之掊。民饑已極,民怨已深。《書》曰:「怨豈在明,不 見是圖。」杜牧所謂不敢言而敢怒,恐危亡崩解之禍, 不在流寇而在蕭牆之內也。謹識。

稻部藝文二詩詞

《庚戌歲九月中於西田穫稻》
晉·陶潛

人生歸有道,衣食固其端。孰是都不營,而以求自安。 開春理常業,歲功聊可觀。晨出肄微勤,日入負禾還。 山中饒霜露,風氣亦先寒。田家豈不苦,弗獲辭此難。 四體誠乃疲,庶無異患干。盥濯息簷下,斗酒散襟顏。 遙遙沮溺心,千載乃相關。但願常如此,躬耕非所歎。

《行官張望補稻畦水歸》
唐·杜甫

《東屯》大江北,百頃平若案。六月青稻多,千畦碧泉亂。 插秧適云已,引溜加溉灌。更僕往方塘,決渠當斷岸。 公私各地著,浸潤無天旱。主守問家臣,分明見溪伴。 芊芊炯翠羽,剡剡生銀漢。鷗鳥鏡裏來,關山雲邊看。 秋菰成黑米,精鑿傳白粲。玉粒足晨炊,紅鮮任霞散。 終然添旅食,作苦期壯觀。遺穗及眾多,我倉戒滋蔓。

《秋行官張望督促東渚刈稻向畢清晨遣女奴阿稽豎子阿段往問》
前人

東渚雨今足。佇聞粳稻香,上天無偏頗。蒲稗各自長, 人情見非類。田家戒其荒。功夫競搰搰,除草置岸傍, 穀者命之本,客居安可忘,青春具所務,勤墾免亂常, 吳牛力容易,並驅動莫當,豐苗亦已穊,雲水照方塘。 有生固蔓延,靜一資隄防。督領不無人,提攜頗在綱。 荊揚風土暖,肅肅候微霜。尚恐主守疏,用心未甚臧。 清朝遣婢僕,寄語踰崇岡。西成聚必散,不獨陵我倉。 豈要仁里譽,感此時世忙。北風吹蒹葭,蟋蟀近中堂。 荏苒百工休,鬱紆遲暮傷。

《刈稻了詠懷》
前人

稻穫空雲水,川平對石門。寒風疏草木,旭日散雞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