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0 (1700-1725).djvu/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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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政廉訪使,以湖南宣慰副使致仕。所著書有《周官 微》三卷,復有《春秋微》一卷,學者稱為「魯山先生。」今觀 其書,闢先儒之疆奧,抉洙泗之心源,殆能抉幽摘隱, 信所謂微乎其微者也。獨惜其嘗舉宋末進士,雖未 官而宋亡,固已策名於宋矣,乃復從鄉郡守內附於 元。嗚呼,臧子《春秋》之義,安在乎危乎微乎!讀其書,為 之喟然三嘆。崇禎十年金玉節書。

李昶左氏遺意二十卷

按明王納諫序予少讀書酷嗜左氏以為左氏者得孔氏之遺意者也昔者班固有言曰仲尼思存前聖之業以魯周公之國禮文備物史官有法故與左氏

丘明,觀其《史記》,據行事,仍人道,口授弟子。丘明恐弟 子各安其意以失其真,故論本事而作傳。向使弟子 各安其意,則皆弟子之意,而非孔子之意矣。各安其 意以失其真,則皆各安弟子之意,而失孔子之真意 矣。夫弟子親見孔子,得孔子之口授,即使各安其意, 雖或不得孔子之真意,而猶不失孔子之遺意。迨至 數傳而後,弟子轉相授受,以口導口,以耳承耳,則為 弟子之弟子者,但求不失弟子之遺意足矣,安望得 孔子之遺意哉?且不得孔子之遺意矣,又安望得孔 子之真意哉?此《左氏》所以論本事而作《傳》。謂之「論事」, 則真有其事,而非徒託之空言也;謂之「論本事」,則真 有其本事,而非假借別事以言之也,非附會眾事以 言之也,則《左氏》之書,豈惟得孔子之遺意哉?固已得 孔子之真意矣。雖然,遺意即真意也,非真意之外別 有遺意也。「遺意」云者,即真意之所留遺者也。不得其 真意,即遺意不可得矣,得其遺意,即真意無不可得 矣。予同年友張賓王亦有左癖,與予同好,其所蓄《左 氏書》,每欲誇多於予。嘗以左腆、國腆二書,與予同商 榷,問諸世矣。近又得元人李昶《左氏遺意》一書以示 予曰:「此在左氏家,為殘脂賸膏乎?抑為瓊漿玉液乎?」 予讀而謝曰:「旨哉李氏子!貺我多矣。」賓王笑曰:「不有 張氏子,安從識李氏子?」予又謝曰:「信哉張氏子!錫我 渥矣。」賓王曰:「何哉?子之醉心於是書也。」予乃躍然起 曰:「子不聞班生之言,弟子各安其意乎?今讀是書,予 亦安予之意矣。夫書之不足以快意者,必其於意有 不安耳。予讀之而予之意安,子讀之而子之意亦必 安。即使天下人讀之而天下人之意亦皆安,天下人 之意皆安,豈左氏之意反有不安哉?不惟《左氏》,即諸 弟子之各安其意者,讀是書亦必人人之」意安,即使 質之孔子,孔子之意亦無不安。蓋必親隨諸弟子後 親見左氏受經於孔子,彼言之,吾聽之,彼書之,吾解 之,故能得《左氏》之遺意。得《左氏》之遺意,即可以得孔 子之遺意。得其遺意,而豈復有失其真之慮哉?昶字 士都,東平須人。父世弼,從外家受孫明復《春秋》,得其 宗旨,故昶《春秋》之學有所自來,然其後也,父子之論, 各自殊塗。興定二年,父子俱廷試,昶以《春秋》中二甲 第二人,其父第三甲第三人,父子褒貶各異,時人以 比向、歆。歆之欲立《左氏》,雖與向異好,要其經學實自 向傳之,故其根柢深而源流遠。吾於昶亦云,「遂與賓 王序而行之」,亦李氏之遺意也。學者因李氏之意以 求《左氏》之意,并以上溯孔氏之意,則庶乎不失其真 矣。

袁桷春秋說 卷

按明羅士昱序元時著春秋者數十家而其最著者不過十餘家如郝君經吳君澄齊君履謙胡君一桂吳君萊胡君炳文臧君夢解李君昶吳君師道陳君

「深、程君端學、黃君澤之屬,其書多傳於世,即世人不 能盡見,而一二藏書家猶往往珍護愛惜,恆存一連 城不易之意。而好學者亦或不憚踰涉險阻之勞,以 求一讀之而後快。又甚者乞為抄寫,轉相傳述,因得 以流行。而吝者,則終其身不一假閱,復戒其子孫,以 借人為不孝」,則書之有幸有不幸也。元迄今不過三 百餘年,而其書遂已不能盡傳,致使作者之心思,徒 耗費於螢窗雪案之下。當時必自以為得聖賢真精 神之所在,而後著之為書。即使其不必盡是,而苟非 有弔詭好怪之心,則其說必有一二可採。況其人皆 一代英偉傑出之士,或為名臣,或為碩儒,則其冥心 潛慮,與夫廣搜博攟之思,將以翼前「聖而示來茲。而 如其不傳,則後人雖極其愛慕,想望其議論咳吐,而 亦末如之何也。」伯長袁先生桷,慶元人也。童子時即 舉茂才異等,稍長,為麗澤書院山長。大德間,閻復、程 文海、王構薦為翰林國史院檢討官,歷翰林直學士。 至治元年,遷侍讀學士。泰定初,辭歸。先生自入翰林。 時國家初建南郊,先生進十議,禮官咸服其博,多采 用之。又請購求遼、金、宋三史遺書,凡朝廷制冊、勳臣 碑銘,多出其手。而其著述,則有《易說》《春秋說》二書。往 往有心購求,欲一見之不可得。偶從書肆殘編斷簡 中得抄本數冊,乃先生《春秋說》也。細閱之,雖蠹蝕鼠 嚙之餘,殘缺殊多,而篇卷次第,一毫不爽。喜而售之, 歸損者補之,疑者闕之。行將新諸《剞劂》氏,而姑識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