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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二百九十二卷目錄

 孟子部雜錄二

經籍典第二百九十二卷

孟子部雜錄二

圖書,編《孟子》七篇。總其大意觀之,無非崇王道,黜霸 功,闡聖學,闢異端。其開卷義利之辨,殆有以挽戰國 之頹波,而清其源也。然其中之尢要者,學惟宗孔,而 直指本心,以先立乎其大。孔子之後,一人而已。何也? 霸功有似于王道,而誠偽不判,則王道反不如霸功 之顯赫;異端有似于聖學,而邪正不分,則聖學反不 如異端之信從仲尼之門,所以羞稱「五霸」,深惡鄉原, 蓋以此也。時迨戰國,惟功利是趍,惟權力是逞。國君 歆慕,皆管、晏之餘風;處士橫議,悉楊、墨之邪說。人心 陷溺,良有甚於洪水猛獸之災,夷狄篡弒之禍矣。向 非孟子剖析義利之幾微,使誠偽邪正判若黑白,而 存十一於千百,則王道聖學,不幾於澌滅無遺燼哉? 是以孟子之好辨為不得已,非徒以口舌爭也。人心 本良,人性本善,人皆有所不忍,人皆有所不為,而仁 義之根於中者,本不容泯,特無孔子救焚拯溺之心, 以啟其火燃泉達之勢耳。孟子大有功於世教,不過 直從本心之善以開導之,故因「孺子入井」而指其惻 隱之端,因「呼蹴不屑」而指其羞惡之實;因「孩提愛親」 而指其知能之良;因「妻妾相泣」而指其愧恥之情;因 「平旦好惡」而指其幾希之發;因「夷子厚葬」而指其泚 顙之真;因齊宣不忍牛之觳觫而動其保民之念;以 至好樂、好勇、好貨、好色而欲其公諸民焉,無非自其 所固有者。指點開發,使其由不忍以達之於其所忍, 由不為以達之於其所為也。以論道德必稱堯舜,論 征伐必稱湯武,總之曰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 政。陋五霸之驩虞,比楊墨于禽獸,而總之曰「生於其 心,害於其政。」以至格君心之非,同民心之好惡,而幼 學壯行,自謂齊王由反手者,孰非是心以運量之哉? 然究其學術所宗,一則曰「乃所願則學孔」子也。一則 曰予未得為孔子徒也,予私淑諸人也,知言養氣,盡 心知性。其學既有所宗,雖以清、任、和之聖者,且曰「不 同道」,真有取日虞淵,潛消魍魎。凡管、晏、儀衍、淳于髡 之事,及楊、墨、許行之邪說,皆不足以惑世而誣民。不 然,告子杞柳湍水,與夫性無善無不善之說,且出於 同時談道之士,其禍仁義「可勝言哉!」是故王道之所 以明,聖道之所以顯,萬世而下不惑于霸術異端者, 皆其宗孔子之功也。卒章由堯、舜、湯、文、孔子而慨見 知之無人,意可識矣。雖然,喻利喻義,君子小人所由 分,正孔門學術之大閑也。孟子終身必有事焉,惟在 集義而析義之精至充無穿窬之心,雖由此行一不 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不為,此所以與孔子同一源 流也。故曰:「無為其所不為,無欲其所不欲」,如此而已 矣。曰: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何必曰利。學孟

《子序 》按:「《圖書編》多集前人之說,而不著其姓名,故皆附之雜錄。」

問:「子謂孟子貴王賤霸崇正學、《闢異端》七篇,實以尊 孔子為主,意可得聞歟?」曰:「孔子繫《易》,謂『立人之道曰 仁與義七篇,首言去利崇仁義,實本諸孔子之教。末 篇自堯、舜、禹、皋、湯文,直以孔子繼之,謂之尊孔子,非 歟?中間論天下一治一亂,由堯、舜、武、周以及孔子,則 曰『楊、墨之道不熄,孔子之道不著,非所以尊孔子乎』』?」 謂舜明物察倫,由禹、湯、文、武、周公以及孔子,則曰:「予 未得為孔子徒也,予私淑諸人也」,非所以尊孔子乎? 戰國而前,未聞論道統,直以孔子接帝王者發之,始 自孟氏,惟信之耑,傳之正,故其學一出于孔子。凡伯 夷、伊尹、柳下惠皆非所願學者。曰:「孔子之謂集大成」, 孰有尊崇若此其至者乎?若夫崇王道,則曰「以德服 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賤霸 功,則曰「仲尼之徒無道桓文之事者。」至闢異端,不惟 明孔子之仁義,使楊、墨之邪說不得作也。千古而下, 倡老氏「無為」之說,自許行為神農之言始;孟子乃力 排之,發明孔子之皜皜不可尚者以樹之;的倡佛氏 「無相」之說,自告子「性無善無不善」始,孟子則力辨之, 乃取證孔子「故有物必有,則民之秉彝」,故「好是懿德」 以為之準;倡為譏刺狂狷之說,自鄉愿「閹然媚世者」 始,孟氏則力拒之,取證孔子「惡似而非」之言以示之, 《經》謂非尊孔子不可矣。他如辭受取予,不見諸侯,一 一取法。從獵較為委吏,乘田拜陽貨,此類未可悉舉。 至謂「君子所為,眾人固不識,而其尊信無以加焉。」是 故當時親炙孔子,三千七十,身發聖蘊如顏、曾,且不 可多得。曠世之遠,發之如此其詳,《衛》之如此其切,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