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8 (1700-1725).djvu/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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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方要讀《論語》。」曰:「且未可。《大學》稍通,正好著心精讀。 前日讀時,見得前,未見後面;見得後,未見得」前面。今 識得大綱體統,正好熟看。讀此書,功深則用博。昔尹 和靖見伊川半年方得《大學》《西銘》,看今人半年要讀 多少書,某且要人讀,此是如何?緣此書卻不多,而規 模周備。凡讀書,初一項須著十分工夫了,第二項只 費得八九分工夫,第三項便費得六七分工夫,少間 讀漸多,自通貫他書,自著不得多工夫。 看《大學》,俟 見大指,乃及他書。但看時須是更將大段分作小段, 字字句句,不可容易放過。常時暗誦默思,反覆研究, 未上口時須教上口,未通透時須教通透,已通透後, 便要純熟。直待不思索時,此意常在心胸之間,驅遣 不去,方是。此一段了,又換一段看,令如此。數段之後, 心安理熟,覺工夫省力時便漸得力也。

又曰:「《大學》是一箇腔子,而今卻要填教他實。如他說 格物,自家須是去格物後填教他實。著誠意亦然。若 只讀得空殼子,亦無益也。 讀《大學》豈在看他言語? 正欲驗之於心如何,如好好色,惡惡臭,試驗之吾心 果能好善惡惡如此乎?閒居為不善,是果有此乎?一 有不至,則勇猛奮躍不已,必有長進。今不知如此,則 書自書」,「我自我」,何益之有?

新安陳氏曰:「凡讀書之法,皆當如此,非但《大學》也。」

又曰:「某一生只看得這文字,透見得前賢所未到處。 溫公作《通鑑》,言平生精力盡在此書。某於《大學》亦然。 先須通此,方可讀他書。」

又曰:「伊川舊日教人先看《大學》,那時未有解說,而今 有註解,覺大段分曉了,只在仔細看。」

又曰:「看《大學》,且逐章理會。先將本文念得,次將章句 來解木文,又將或問來參章句,須逐一令記得,反覆 尋究,待他浹洽。既逐段曉得,卻統看溫尋過。」

又曰:「《大學》一書,有正經,有章句,有《或問》。看來看去,不 用《或問》,只看章句便了。久之,又只看正經便了。又久 之,自有一部《大學》在我胸中,而正經亦不用矣。然不 用某許多工夫,亦看某底不出;不用聖賢許多工夫, 亦看聖賢底不出。」

又曰:「《大學》解本文未詳者,於《或問》中詳之,且從頭逐 句理會到不通處,卻看《或問》乃註腳之註腳。 某解 書不合太多,又先准備學者為他設疑,說了所以致 得,學者看得容易了。 人只說某說《大學》等不略說, 使人自致思,此事大不然。人之為學,只爭箇肯與不 肯耳。他若不肯向這裏略,亦不解致思;他若肯向此 一邊」,自然有味。愈詳愈有味。

薛瑄文集

《讀書錄》

《格物》,所包者廣。自一身言之,耳目口鼻身心皆物也。 如耳則當格其聰之理,目則當格其明之理,口鼻四 肢則當格其止肅恭重之理,身心則當格其動靜性 情之理。推而至于天地萬物,皆物也。天地則當格其 健順之理,人倫則當格其慈孝仁敬智信之理,鬼神 則當格其屈伸變化之理,以至草木鳥獸昆蟲則當 格其各具之理。又推而至於聖賢之書,六藝之文,歷 代之政治,皆所謂「物」也。又當各求其義理精粗本末, 是非得失,皆所謂「格物」也。然天下之物眾矣,豈能遍 格而盡識哉?惟因其所接者,量力循序以格之,不疏 以略,不密以窮,澄心精意以徐察其極。今日格之,明 日格之,明日又格之,無日不格之。潛體積翫之久,沉 思力探之深,已格者不敢以為是而自足,未格者不 敢以為難而遂厭。如是之久,則塞者開,蔽者明。理雖 在物,而吾心之理則與之潛會而無不通。始之通也, 見一物各一理;通之極也,則見千萬物為一理。朱子 所謂「眾物之表裏精粗無不到,而吾心之全體大用 無不明」者,可得而識矣。

曾子所傳無弊,只是教人有序,《大學》可見。

《易》言「艮止」,《書》言「安止」、「欽止」,《詩》言「敬止」,《大學》言「知止」,止 之為義最精,乃天理當然之極也。須臾失其止,即人 欲之私矣。

朱子之後,大儒真西山《大學衍義》有補于治道, 表章大學,始于程子,成于朱子。

王艮文集

《語錄》

心齋子謂諸生曰:「《大學》謂『齊家在修其身,修身在正 其心』,何不言『正心在誠意』?」惟曰:「『所謂誠其意』者,不曰 誠意在致其知,而曰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 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此等處諸賢曾理會否?」 對曰:「『不知也』。請問焉。」心齋子曰:「此意是喫緊去處,先 儒皆不曾細看。夫所謂『平天下在治其國』者,言國治」 了而天下之儀刑在是矣,所謂「治國在齊其家」者,家 齊了而國之儀刑在是矣,所謂「齊家在修其身,修身 在正其心」者皆然也。至于正心,卻不在誠意,誠意不 在致知,意誠而後可以心正,知至而後可以意誠。夫 戒慎恐懼,誠意也。然心之本體,原著不得纖毫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