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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9 (1700-1725).djvu/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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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近之言,不足以仰窺聖學精微之奧,然行遠升高, 或亦一助云爾。臣等不揣荒陋,謹題恭進以聞。萬曆 元年十二月。

顧宗孟重訂四書直解三十卷

按宗孟自序嘗觀世之說書者何啻數什百家然自蒙引存疑外有行之未久而輒庋閣者有幼學習之而尊宿敝帚之者又如近日小學孝經督以功令則

群騖之轉眼,而醬瓿是覆耳。迨未有家為敦彝,戶為 俎豆,歷歲長遠,而棗梨之靈愈以不替,如江陵張文 忠公之《四書直解》者矣。往神廟沖齡踐祚,賴江陵朝 夕納誨,啟心沃心,於以匡襄聖德,厥功不細。祇是復 辟明農一念,稍屬依回,遂滋萋菲,而奪爵廢蔭,論者 竊疑其刻。蓋無論其立朝相業,崢嶸照世,如於四子 之言,字櫛句比,大關先聖之精神,弘開諸儒之面目。 至每章收束,尤諄諄於聖學、聖政、齊治、均平之旨。此 即禹、皋之當日稽首颺言,諒不遠過。故先輩謂:「是書 也,上可以告君父,下可以誨臣民。精可以資講席之 披尋,粗可以助黃童之誦閱。誠哉是言。」夫人有是著 述,而重為吹索,冤矣。緣此光廟臨朝,首加湔雪,復爵 賜蔭,嘉與維新。而公生平牖主之言,經時之議,始不 脛走天下,而是書亦益見重於雞林,第翻刻數多,舛 訛易襲,每令讀者起魚豕之恨。不佞年來,閉關讀書, 概祛外事,時假鉛槧消閑,偶及昔年所庭課,直解全 編為一揀閱不自禁。校讎之興,遇有舛者更之,訛者 正之,盡洗從前之蒙「氣,而還其生面。」雖然,是寧足當 先正功臣也哉?復念近時風氣日開,宗工輩起,非破 荒以得奇,則鎚空以設理,各自有不可磨滅之識。不 揣摘而掇之于上,首挈《全旨》,後疏節意,補以所未備, 附其所可參統之《宗主大全》,而佐以諸名雋之心得, 務期於考亭先生點滴血誠不一線謬盭?因使孔源 孟緒,燦乎如日月之麗天。如此而文忠公冥中有靈, 當不胡盧我蛇足也。且謹告經生家,欲明書義,切勿 以異說紛亂其心神,惟先以直解啟豁聾聵,隨以眾 解剖析精微,則據地尊,立言當,而聖天子尊經守傳 之功令,亦可不煩申敕矣。其他翻案為新,解語為元, 不自知其墮於狐禪者,何異操戈適成聚訟,幸無災 紙及木也。崇禎丙子一陽之月,庚子日纏析木之次, 長洲顧宗孟題於《懷影窩》

任憲四書說 卷

按曹汴序聖賢之書聖賢之言也聖賢之言發于聖賢之意聖賢之意動于聖賢之心有其心則知其意有其意則知其言知其言則能說之說之者說其意

也。說其意者,以意逆之也。不以意逆,而徒揣摸其言 而已,終不可肖。今天下士人其于《四書》,蓋童而說之 矣。然至白首,或不達其意,「吾無其意,安窺其意?吾無 其心,意從何來?李放桃花,其可得乎?」稷竹東任先生 著《四書說意》,說孔孟、曾、思之意,洞然詳盡,何以臻此? 余未睹其人,而聞其行,清貞端謹,年且望九,而不倦 于勤,跬步必繩諸義,可以識其心矣。不失其無意之 初心也,即不失其聖賢之心也。以聖賢之心說聖賢 之意,與自說其意何殊?烏得不了了!讀是說者,勿徒 以說視之,亦以意逆之。吾之意與先生之意投,乃與 聖賢之意投。而先生說聖賢之意者,吾亦可了了,然 在能有其心。有其心斯能有其意,「李放桃花」之謂乎? 心,水也;意,波也。江海波,池沼波,洪纖懸異,有固然者。 吁嗟!心學可不講哉!「正心」、「盡心」、「養心」、「存心」,《四書》顧不 諄諄哉?

史氏四書疑問 卷

按曹汴序或有問于余曰吾讀蓮勺史先生之疑問而竊疑焉夫先生積學功邃神遊孔曾思孟之間默契道真何疑之有吁此未知疑之不可無也孔夫子

《自述》云:「四十而不惑」,是其四十之前動云:「吾既知之 矣,居之不疑」,如何其可也?善哉先生以疑自居,而長 安諸君子復有未能信、未能疑,真疑真信之惓惓也。 疑則問,問則成其學,學則信,然則既信矣,當無復疑 乎?是匪可易言也。虞之帝舜,奚啻於信,而問察之好 不置,夫豈自處了了,而姑為是諮詢也?夫子不惑矣, 而假年以學,蘄免過之大者,又豈自處無過而漫求 免也?世人謂惟聖無過,此殊不然,到得聖過轉多耳。 辟百里之侯,不任咎於封外;天下之宰,詎委責于遐 荒。故彼能是,是亦足為一長之士也。聖人而有足時 乎?不足則不敢駕言,信烏得不問且學也?是故讀《四 書》者,疑焉而已。伯玉未五十時,不覺四十九年之非。 儻亦嘗自疑也,而罔憚於問也,乃克自覺乎?夫學難 于有覺,而有覺非可盡學也。疑以生問,問以成信,轉 信轉問,沒齒焉而已矣。則茲編之所開者宏也。余不 敏,叢疑如織,當圖航大河之津,陟華嶽之嶺,摳衣請 問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