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5 (1700-1725).djvu/48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考證

變一二,誠易為力者耳。其時諸儒鑽仰訓詁,承為《集

解》,至二十四家,而《史記》解釋者少。歷代之宗《漢書》,至 宋尤為盛,其宗《史記》者,乃始盛于今日之百家。然二 氏皆良史才,而其得靡定者,蓋各因時所尚而資之, 近者為言耳。若夫「卓然揚扢」之不但論其才,則余不 佞,竊識其大如此。吳興凌以棟之為評,林何為哉?蓋 以司馬成名史,而必推本乎世業,凌氏以史學顯著, 自季默有概矣。加以伯子稚哲所錄殊致而未同,歸 以棟按其義以成先志,集之若林而附于司馬之後。 觀乎所褒次,其才可概見已。使紬金匱石室,其自成 一家言何如哉!茅順甫既詳序之,而余則與其大者 矣。顧余嘗有所評,以棟未之及知,乃引其《大都》于端, 亦以備百家之一云爾。

按王世貞序太史公史記成于天漢而重于宣元之間班固氏欲自伸其業故互見其瑜瑕而王充劉知幾因之皆有所指駁而其錯節衍語異音奧旨未易

「通解」,以故徐廣、韋昭、裴駰、鄒誕生、劉伯莊、司馬貞、張 守節之流,咸為之訓,故考索學士大夫乃始彬彬成 誦矣。然自東京以前,往往撫覈其體裁,而闊略于辭 法。至陸機、劉勰輩,乃稍頌稱其文,而後世因之。第名 為之小牴,而實為之祖述者,班固氏也。六朝騖綺靡, 毋論非指嚮所在,途軌殊矣。其最稱能尊《史記》者,毋 若唐、宋人,然知或小近而力不足,其甚乃不過邯鄲 之步,陽為慕之,而陰與悖,又何取也?明興,皇猷之煥 發,與元精之鬱浡,倍蓰往古,而其能為太史公者,邇 不出英憲,而上不豋臺閣,學士大夫不無三致憾焉。 北地而後,乃始彬彬,蓋至于今而闤闠其書,操觚之 士,腹笥吻筆,亡適而非太史公。噫嘻!亦盛矣哉!第訓 故之家,所傳聞異辭,苦於不能遍,而習者不得於事, 則姑傅會以文之;不得於旨,姑穿鑿以逆之。眯法於 篇,則姑揜其句;眯法於句,則姑剽其字。膚立者持門 戶,皮相者矜影響,栩栩然自謂入龍門之室而不知 其轍,望砥柱之杪而背馳矣。世貞曰:「余讀《史記》者三, 嘗掩卷而歎其未逮」也。乃今凌以棟先之矣。以棟之 為《史記》也,其言則自註釋以至贊騭,其人則自漢以 及嘉、隆,無所不附載,而時時旁引他子史,以己意撮 其勝而為之宣明。蓋一發簡而瞭然若指掌,又林然 若列環寶于肆而探之也。自今而後,有能紹明司馬 氏之統,而稱良史至文者,舍以棟奚擇哉?或謂褚先 生之《續武紀》與他傳也,胡以弗刪也?曰:以棟任述者 也,非任刪者也。其既已知之,毋嫌乎碔砆之淆璧也。 然何以稱《評林》也?夫有訓詁者在,而獨稱評志,評也, 其于以棟取志焉可也。

馮夢禎《校定史記》七十卷。

按夢禎自序太史公學涉六家途經萬里獵百代未收之聞見刱千齡未備之體裁點銅鐵為黃金抽神奇於臭腐真字挾風雷筆驅造物者矣雖班氏而下

代有褒彈。而六籍以來,最為鉅麗。自晉徐中散廣始 考異同,作為音義,引而伸之,代不乏人。至裴駰《集解》 《小司馬索隱》、張守節《正義》,尤為較著。蓋通塞互存,瑕 瑜相蔽,俱史家之姊姪,信龍門之忠臣。彼有所長,世 安得廢?我朝弘治君子,首倡英風;近代通人,嗣鳴大 雅。詩與三唐方駕,文將二漢齊鑣。以故遷《書》與杜詩, 無不家傳而戶誦。然競為割裂,妄著題評。坐井闚天, 詎盡高明之體;畫虎類狗,孰窮彪炳之姿?等小兒之 無知,豈達人之細故。咄彼銅臭,貽茲木災,覆瓿猶寬, 投焰非虐。故今挍刻,一遵舊文,掃庶孽而定本支,放 淫哇以清雅樂。譬《麟經》之內夏,庶軻氏之知言。凡我 同襟,寧無擊節?

按黃汝良序自史遷作史記變左體為紀傳世家書表厥後作者遞相祖述雖名號稍庚而規制無改可謂正史開基而纂修鼻祖矣至其變化無端錯綜生

「色,言約而事該,文質而神王」,則又諸史中無能闖其 閫奧者,誠足前跨盲史,後蹍班書,承祚蔚宗而下無 論也。第其書網羅千載,貫穿百家,包孕既多,攟摭殊 廣,所以幽詞眇旨,致難驟晰。自徐廣、裴駰、司馬貞、張 守節之倫,註音釋義,搜隱窮奇,彼此參詳,後先互證, 然後讀是史者,得繇景緯以步蒼旻,藉津筏而濟溟 「渤,羽翼之功,於是為大。近時學士大夫,乃增以己意, 更加題評,斑窺弋獲,並列殺青,使觀者意緒斷續,精 神瞀亂。夫肌骸足體,何取駢枝,渾沌無門,豈當鑿竅? 以此傅彼,斯為汰矣。」監本舊有《史記》,間載題評,而於 舊註,多所刪割,裒益之義,未協厥中。兼以歲久糢糊, 覽者滋病。大司成檇李馮先生來涖南雍,嘆闕其事, 遂手自挍讎,重加鋟梓。題評新語,雖愛而必捐;註釋 舊文,雖多而必錄。非夫貴遠賤近,好揚扢乎前修;將 以採實刊華,期開濟乎後哲。殆「龍門之幹蠱,而子長 之忠臣」者乎?鋟成爰為僭題數語,繫于篇端,俾覽者 知所取裁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