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7 (1700-1725).djvu/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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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以還,每用近臣而兼領。既更歷代,尚闕專官,後魏 迺為之置員,北齊復因而立省。」迨隋唐之文既備,而 郎舍之秩始分。依鳳掖以分曹,併列甘泉之法從。侍 螭坳而紀事,預資太史之多聞。顧遺風漸遠於三宗, 而餘範幾湮於五季。熙朝啟建,墜典共修;帝制維新, 官常攸正。茲蓋伏遇承天御籙,執象臨人。如綸如絲 以敷言,中規中矩而建極。睿謀經武,同萬里之車書; 深略緯文,興百年之禮樂。乃允臣僚之請,特隆紀注 之官。祕院深嚴,參鰲禁鸞坡之直;延英密勿,草「《玉函》 《金匱》之篇。凡言動之出於人君,及政令之關於諸署, 上窮景緯,下括輿圖,內而民俗之澆醇,外而要荒之 順逆。典章制度,折衷考古之規;食貨兵刑,損益趨時 之用。或日報,或月報」,或歲報,謀猷克集於盈庭,為《大 書》,為特書,為屢書,勳業俱存於授簡。藏之石渠之署; 彝憲足徵,付之金馬之庭,著作有據,亶云重任,端賴 名儒。如臣等猥以譾材,謬塵華貫。握丹鉛於史局,寧 兼五志之長;探緗素於書林,靡總九流之要。顧濫吹 之已久,慮策蹇之難前。豈期內史之新銜,復荷大君 之異數。上林借寵,知鳳附之暉遙;下里裁歌,柰雕蟲 之技盡。何以述朝廷之駿烈?何以揚明聖之鴻休?遊 聖人門,實有難言之懼;代大匠斲,更深傷指之慚。臣 等敢不勉竭虛庸,務遵實錄,辨不華,質不俚,發凡開 柱下之編;退補過進,盡忠托始,載陛前之筆。斯汗青 之皆核,庶衷赤之少安。伏願帝德罔愆,王言作命,舉 必書而書必法,益增琬琰之光;「美則愛而愛則傳」,直 擬典謨之盛。臣等謹奉表稱謝以聞。

《筆議軒記》
貝瓊

瓊從鐵崖楊公在錢塘時,公讀遼、金、宋三史,慨然有 志,取朱子義例,作《宋史綱目》,且命瓊曰:「宋南北三百 年間,載籍視前代猶繁,爾及諸門生,當與吾共成之。」 瓊因告曰:「孔子作《春秋》,據舊史,而十二公之事,有得 於見聞及傳聞之辭,故筆削褒貶,一斷於心,而垂法 萬世。今生百年之後,欲竄定百年之前,不易也。」昔歐 陽子居史館,嘗論「本朝之史,有可書而不得書,有欲 書而不得書。史館務修前事,不及詳於見聞,而趙元 昊自僭叛至稱臣,一事不書,他可知矣。由是觀之,當 時君臣善惡,功過廢置,有事關大體者,舉不得直書, 為世勸戒,乃據以定褒貶,惡敢犯天下不韙之罪哉?」 公以為然,且曰:「考之書,質之人當必為之。」尋值兵變, 流離散處,閱十五年,復會於雲間。公曰:「吾《宋史綱目》 已有成書,中又有可論者,未敢出也。」嗚呼!公之學上 下古今,貫穿百家,其論事直而不詭,足以遠追遷、董, 而其慎重如此。一日,彭溪彭宗璉氏過瓊清江讀書 所,求記所謂「筆議軒」者,而公且以宋太祖之禍為趙 普之罪,高宗不復中「原,為張浚之罪,以至韓通、李筠、 李重進以下凡五十餘人,悉授之,俾有所論焉。」因觀 所著,則皆祖於龍川水心,而其言鑿鑿合於人心天 理之正,使死者復生,亦不為過。可見其為有識之士, 而權衡素定於胸中,故敢為予之所不敢為也。《龍川 論》唐己未、庚申之變,太宗忍於同氣,此天實為之,而 非其過,可謂曲文其短而乖於理。宗璉於建隆二年 杜后疾革一事,不特誅后,私其所出,且誅太祖不知 公義,趙普無忠告之言,君子固無以易之。俟其全書 盡出,獲盡觀前古得失之大義,豈非幸與!雖然,天禍 人刑,亦作史者所畏,蓋必有如歐陽子所陳者,宗璉 其戒之哉!故樂為之記,而首舉其與公前所言者云:

《讀宋史》
王世貞

宋所以得稱大繼漢、唐者,獨其君恭儉崇禮讓,斬然 家範,藹乎子惠之政而已。其他固不勝晉,余得略指 數焉。藝祖賢,非晉武帝比也,然而其所以取周則又 甚焉。武帝藉累代之業,離君臣之分,勢不得退而稱 臣矣。藝祖一殿帥耳,固周帝之所卵翼而手足者也, 一旦乘隙而掩之,若承蜩然,其何以見周帝地下哉? 晉鼎革之際,其為敵者偏霸之孫氏,而宋則遺統之 劉鈞也,重在劉氏,則輕不得不在趙氏也。晉自太康 中下吳,即無尺地不入版者,而宋至太宗朝,始取太 原、降兩浙,然盧龍十六州之地,契丹之割如故也,天 下固已失九之一。李繼遷割銀、夏,黎桓割交阯,天下 又失九之二。而宋之君臣,方日惴惴焉,奉歲幣而昆 事契丹,及二帝之北禽也,與遺主南竄,跡相等也。晉 之江左,其君忘中原矣,然未嘗不詔胡羯而賊之。宋 之江左,其君日夕不忘中原矣,然未嘗不表金狄而 君之。伯父之晉之亡,猶有禪受之跡焉,宋亡而銜璧 輿襯,再辱王庭,抑何甘志絀辱也?故宋之治,其於漢、 唐,弟也;其統於晉,亦弟也。語統者,伸宋則不得獨屈 晉,屈晉則不能獨伸宋。且宋安能越晉而漢、唐也?或 者曰:「宋至濂、洛繼之閩,而先王之道秩如也,斯其所 以為統乎?」曰:「仲尼,魯人也,世卒不以魯先盟主之晉, 而況濂、洛為也。」彼以為宋重諸儒生乎?抑諸儒生重 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