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8 (1700-1725).djvu/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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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公訓於武王曰:『犬馬非其土性不畜』。又曰:『不寶遠 物,則遠人格』。是以孝文卻千里馬而不受,矧疲民黷 武以求之乎?穆以八駿,虞以屈產,晉以小駟,楚以兩 肅爽。好馬荒亂,覆車相踵。帝不是鑒,而逞雄心,勤遠」 略,所欲得者,貳師城之馬。勞師四歲,屈力殫貨,無辜 之民,肝腦塗原野,莫之卹也,可謂賤民而貴畜矣。帝 既獲宛馬,作為詩歌,薦之郊廟,哆然以為不世之嶲 功。視「秉心《塞淵》」之美衛,思《無邪》之頌魯,豈不恧乎?威 稜震於流沙而中國耗,珍怪陳於闕庭而府庫虛,龍 媒納於閑廐而卒乘缺,其何功之有?聖人之兵,不得 已而用之,雷霆之威,時雨之澤也。帝之伐宛,其得已 而不已者歟?匈奴之伐,諫者猶有人,貳師之役,諫爭 蔑聞。故天下之治亂,在言路之通塞。

《遣繡衣使》

遣繡衣直指使者擊東方盜賊。

或問:「武帝之法嚴矣,而盜賊益繁,法不足以弭盜歟?」 曰:「法令滋章,盜賊多有。帝也窮兵而聚斂,聚斂而嚴 刑,民蒿焉忘其樂生之心,棄其身於盜賊,非人性之 惡也。」孔子曰:「苟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而帝之心蔽 於多欲也。」臧武仲曰:「上所不為,而民或為之,是以加 刑罰焉而莫敢不懲。而帝之所任者皆民賊也。雖使」 者擊斷於外,斧鉞有盡,而姦軌無窮,其能禁民為非 乎?古之善弭盜者,上焉導以禮義之化,次焉開其衣 食之原。若揚湯止沸,草薙而禽獮之,斯為下矣。夫天 下有可責之吏,無可責之民。帝之用吏也,進苛酷,退 柔良,先刻剝,後牧養,民窮而盜固其所也。唐太宗與 群臣論止盜之法,或請重法禁之。太宗曰:「當去奢省 費,輕徭薄賦,選用廉吏,使民衣食有餘,自不為盜,安 用重法!自是路不拾遺,外戶不閉。大哉斯言,賢於繡 衣直指之遣遠矣。」

《初榷酒酤》

或問:「酒醪靡穀,文帝有詔。帝不監於成憲,而作法於 貪,何歟?」曰:「酒以成禮,流則生禍。大禹惡旨酒而疏儀 狄,易之未濟,終以濡首為戒。彝酒有誥,幾酒有官,所 以正民德,非以浚民財也。其罰用豐,其尊用禁,惟沈 湎是懲,匪貨利是殖也。趙武靈王滅中山,酺五日,許 其群飲,猶有節也。漢律,群飲罰金,文帝十六年,始令」 天下大酺,景帝中三年,以旱禁酤。若榷酤,則自武帝 始。《鹽鐵論》云:「大夫以心計策國用,參以酒榷。」蓋桑弘 羊作是法也。長國家而務財用者,必自小人矣。昭帝 始元六年罷之,令民得以律占租。成帝末,翟方進復 奏賣酒醪之議。王莽時,羲和引《詩》「無酒酤我」,謂承平 之世,酒酤在官。《論語》「酤酒不食」,謂當周衰亂,酒酤在 民,其飾經文姦至此,於是開盧以釀,後漢又罷之,陳 文帝復行之,至唐德宗以助軍費,遂為千載不易之 法,開利源以壞民俗,《弘羊》實為之。古有化民以德義, 未聞導民以淫泆也。以是理財,其可謂正辭禁非乎?

《罷方士不復出軍》

或曰:「夫子定書,列《秦誓》於百篇之末,武帝之悔過,亦 可與秦穆並稱歟?」曰:「在《易》損益之象,懲忿如摧山,窒 欲如壅澤,遷善如風之速,改過如雷之決,君子所難, 而人君能之。此成湯之改過不吝也。秦穆初敗於殽, 過而知悔,悔而不能改。彭衙再敗,又有濟河之役,《春 秋》書秦人伐晉以責之。若武帝知神仙之虛誕,而斥」 方土之妄;知征伐之勞費,而罷輪臺之田。於懲忿窒 欲,遷善改過,實用其功。舊愆既更,新德益茂,又過於 秦穆矣。《文中子》稱其「有志於道,雖多欲橫流,而本心 不泯,其視聞祈招之詩,而獲沒於祇宮者,可以無愧。 人欲盡而天理還」,蓋庶幾於克己之學。嘗謂登單于 臺,自將待邊,只自以為勇,而末年之從義,乃大勇也。

《霍光金日磾上官桀》

霍光,《金日磾》,上官桀,受遺詔,輔少主。

或曰:「司馬公謂武帝顧託得人,其然乎?」曰:「知人則哲, 惟帝其難之。昔者成王顧命,太保奭畢公、毛公,皆三 公也。居三公之位,不足以託六尺之孤,焉用相為哉?」 武帝之末,田千秋為相,而受遺則光日、磾、桀也。桑弘 羊以御史大夫,亦拜臥內,而千秋不得預焉。光日、磾 之謹密,可以託孤矣。上官桀之庸瑣,弘羊之掊克,其 「能臨大節而不可奪乎?用賢而以小人參焉,亂之兆 也。」燕、蓋之謀,社稷幾危,桑弘羊實為之便辟,側媚之 臣,薰蕕雜處,明於此而闇於彼,私意汨之也。其後宣 帝以史高、蕭望之、周堪受遺,正不勝邪,漢業遂衰。終 漢之世,丞相為具臣,權在將軍,司馬莽以盜神器,竇 梁以顓魁柄,此武帝詒謀之失也。是故百官總己以 聽冢宰,必監於殷、周成憲,以輔後嗣。漢家制度何取 焉?

《昭帝祠鳳皇》

遣使祠鳳皇于東海

或問:「臧文仲祀爰居,孔子以為不知。孝昭祠鳳皇,可 謂知乎?」曰:「鳳皇在少皞氏,見于《傳》;在舜,載于《書》,在成 王,詠于《詩》,未聞以為瑞而夸耀之也。漢史書鳳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