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8 (1700-1725).djv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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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過。戲者有心而為惡。以志帥氣。以性勝習。斯為善學。

智伯請地

或問:「智伯求地韓、魏,與之而趙不與。趙之謀臣有張 孟談,何以不若段規、任章也?」曰:「『《左氏》言智伯貪而愎』 二字盡之。違智國之諫,見其愎;求三家之地,見其貪。 以愎濟貪,何鄉不敗?段規、任章之謀深,所謂將欲奪 之,必固與之也;趙襄子之怨深,所謂有以國斃,不能 從也。智伯方如猛虎,跳梁於康莊,張爪吻以搏且噬」, 三子者皆欲食其肉,寢其皮與地,所以驕之,不與所 以怒之。驕敵者其變遲,怒敵者其釁速。襄子舍長子 邯鄲而走晉陽,知人和之可與同患難,蓋有以待智 氏矣,非無謀也。趙以懼存智,以驕滅《易》。《大傳》曰:「危者 使平,易者使傾,在人不在勢。」

智伯行水

或問水攻始於何時?曰:「古有以水佐耕,未聞以水佐 攻,春秋時未之有也,其自智伯始歟!」劉子曰:「微禹,吾 其魚乎!聖人思天下之溺,由己溺之,欲民之免為魚 也。爭城而戰,魚其民以逞,不仁哉!智伯甚於作俑者 也。三家之灌晉陽,《史記》《世家》以為汾水,《戰國策》以為 晉水。」案《郡縣志》,汾水在晉陽城東,晉水在西。二說未 知孰是。智伯之言纔脫諸口,而魏駒、韓虎之肘足已 接於車上,不言而喻,如矢激駟奔。吁!可畏哉!安邑,魏 邑也;平陽,韓邑也。皆百雉之城,猶趙之晉陽也。絺疵 知韓、魏之必反,然未有善後之策。張孟談一說,而晉 陽之水還以灌智氏,智伯遂死於鑿臺之上。《曾子》曰: 「戒之戒之,出乎爾者反乎爾。」《老氏》曰:「佳兵不祥之器, 其事好還。」豈不信夫!智伯以不仁之資,行不仁之事, 辯士遂以為口實,流毒無窮。齊、魏伐趙,而趙人決河 水以灌之。決滎口,魏無大梁;決白馬之口,魏無外黃、 濟陽。決宿胥之口,魏無虛、頓丘。縱橫之徒,口之而弗 置,其後魏竟以水亡。樊噌之灌廢丘,韓信之壅濰水, 高岳之浸潁川,皆以水攻取勝,莫慘乎梁武之淮堰, 十餘萬人淪胥於海,若觀蟻之移穴,漠焉不慼於心。 南唐之臣,有獻瓦梁之議者,謂不止魚三州,氓海四 百里,不仁之禍,甚於洪水,言之不怍也。湯武救民水 火之中,曷嘗有是哉?余故著智伯之罪,為不知者之 戒。自智伯之滅,至三晉之侯,五十一年。

司馬公論才德

或問:「古有君子小人之辨,無才德之分。司馬公謂『德 勝才為君子,才勝德為小人』,何也?」曰:「邵子曰:『才之正 者,利乎人而及乎身;才之不正者,害乎身而及乎人。 十六才子之才,才難之才,合乎德而言,程子所謂才 與誠合者也。有才而驕吝,小有才而未聞,大道去乎 德而言,漢史所謂不仁而多才者也。與其得小人,不 若得愚人』。」言小人之必不可用也。利口之嗇夫,不如 少文之絳侯;舞文之張湯,不如質直之汲黯。小人之 才,古所謂不才子也。焉攸用酆舒以三雋才而亡,荀 瑤以五賢於人而滅。才勝德者,亦何利焉?德本於性, 性無不善;才稟於氣,氣有善惡。司馬公云:「聰察強毅 之謂才。」此言猶未之盡。君子聰明洞達,小人則便儇 苛細而已;君子剛毅有守,小人則色厲內荏而已。君 子小人之才,不可以一概論,自學者言之,「才不可強 而能,德可以勉而進,豐於德而歉於才,不失為君子。」 「小有才而薄孝悌,輕仁義,棄忠信,捐廉恥,終為小人 之歸而已矣。」

豫讓

「或問:豫議事范、中行氏,又事智伯,焉得賢?」曰:「《傳》謂『事 范、中行氏無所知名,去而事智伯。《禮》曰:『道合則服從, 不可則去』。賈生謂『反君事讎』,非也。考之《戰國策》,豫讓, 畢陽之孫。畢陽亦義士,送伯宗之子於楚,事見《晉語》。 讓無忝厥祖矣』。」胡明仲謂:讓無所為而為善,真義士 也。千載之下,有知心者,自古皆有死,讓至今有耿光。 彼背義忘君,若唐六臣之流,亦少媿哉。

魏文侯以卜子夏田子方為師過段干木之廬必式

或問:「朱子曰:『自曾子以下,篤實無若子夏。若田子方, 非其倫也。文侯俱以為師,子方言行,亦可考乎』?」李克 謂:「子夏、子方、段干木三人,君皆師之,此不言師干木, 何也?」曰:「《史記六國表》:『文侯十八年受經子夏。《儒林傳》 云:『子夏居西河,田子方、段干木皆受業於子夏』。韓文 公云:『子夏之學,其後有田子方。子方之後,流而為莊』』」 周,故周之書,喜稱子方之為人。《孟子》云:「古者不為臣, 不見段干木踰垣而辟之。」嘗考其在魏之事,文侯問 子夏曰:「吾端冕而聽古樂則唯恐臥,聽鄭、衛之音則 不知倦。」子夏曰:「君之所問者樂也;所好者音也。君之 所好者,其溺音乎?」文侯聞子夏之言,宜知樂之本矣。 何為審於音而聾於官,猶待子方之規儆也,無乃說 而不繹歟?莊周言「子方侍坐於文侯,稱其師東郭順 子.」,此寓言不足据。周之學,非子方之學也。「貧賤者驕 人」,其言近乎戰國之士,似非子夏門人氣象。先儒謂 以富貴驕人,固非矣;以學問驕人,亦非也。有周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