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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9 (1700-1725).djvu/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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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四百十六卷目錄

 史學部總論三

  性理大全論史學

  顧充歷朝捷錄東周七國後秦論 宋齊梁陳隋總論 漢唐宋總論

  焦竑焦氏筆乘史通 史通所載史目 世說註所載史目

  群書備考論史

  何喬新椒丘文集諸史

經籍典第四百十六卷

史學部總論三

性理大全

《論史學》

程子曰:「古者諸侯之國,各有史記,故其善惡皆見于 後世。自秦罷侯置守令,則史亦從而廢矣。其後自非 傑然有功德者或記之,循吏與夫凶忍殘殺之極者, 以酷見傳,其餘則泯然無聞矣。如漢唐之有天下,皆 數百年,其間郡縣之政可書者宜亦多矣。然其見書 者率纔數十人,使賢者之政不幸而無傳,其不肖者 復幸而得,蓋其惡,斯與古史之意異矣。 司馬遷為 近古,書中多有前人格言,如作紀,本《尚書》,但其間有 曉不得《書》意,有錯用卻處。」李嘉仲問:「項籍作『紀』,如何?」 曰:「紀只是有天下方可作。」又問:「班固嘗議遷之失,如 何?」曰:「『『後人議前人固甚《易》。 《史》遷云:『天與善人』,伯夷 善人』,非耶?此以私意度天道也』。必曰:『顏何』」為而夭,跖 何為而壽?指一人而較之,非知天者也。 君實修《資 治通鑑》,至唐事正叔問曰:「敢與太宗、肅宗正篡名乎?」 曰:「然。」又曰:「敢辨魏徵之罪乎?」曰:「何罪?」曰:魏徵事皇太 子,太子死,遂亡戴天之讎,而反事之,此王法所當誅。 後世特以其後來立朝風節而掩其罪,有善有惡,安 得相掩?曰:「管仲不死子糾之難而事桓公,孔子稱其 能不死,曰:『豈若匹夫匹婦之為諒也,自經於溝瀆而 莫之知也,與徵何異』?」曰:「管仲之事與徵異。齊侯死,公 子皆出。小白長而當立,子糾少,亦欲立,管仲奉子糾 奔魯。小白入齊既立,仲納子糾以抗小白,以少犯長, 又所不當立,義已不順。既而小白殺子糾,管仲以所 事言之則可」死,以義言之,則未可死。故《春秋》書「齊小 白入于齊」,以國繫齊,明當立也。又書公伐齊納糾,糾 去子,明不當立也。至齊人取子糾殺之,此復繫子者, 罪齊大夫既盟而殺之也。與徵之事全異。 客有見 伊川者,几案間無他書,惟印行《唐鑑》一部曰:「近方見 此書,三代以後無此議論。」

涑水司馬氏曰:「李延壽之書,亦近世之佳史也。雖于 禨祥詼嘲小事無所不載,然敘事簡徑,比于南北正 史,無繁冗蕪穢之辭。竊謂陳壽之後,唯延壽可以亞 之。但恨延壽不作志,使數代制度沿革,皆沒不見耳!」 和靖尹氏曰:「太史公不明理,只是多聞,如伯夷《序傳》 引盜跖是也。若孔子雖顏子之夭,只說不幸短命死」, 則知盜跖乃罔之生也,幸而免者也。

元城劉氏問馬永卿近讀何書?對曰:「讀西漢到《酷吏 傳》。曰『班氏特恕杜張,何也』?」曰:「太史公時,湯周之後未 顯,至班氏獨以為有子孫以贖父罪,故入《列傳》。曰:『孟 子云:『名之曰幽厲』,雖孝子慈孫,百世不能改也』。而班 氏固輒沒其酷吏之名,何也?」曰:「世之論者,以謂二人 皆有意。太史公之意,欲以教後世人臣之忠,班氏之 意,欲以教後世人子之孝。」曰:「此固然也。然班固于此 極有深意。張湯之後,至後漢尤盛。有恭侯純者,雖王 莽時亦不失爵,至建武中歷位至大司空,故班固不 使入《酷吏傳》,以張純之故也。」曰:「是時杜氏之絕已久, 而亦不入《酷吏傳》,何也?」曰:「杜、張一等人也,若獨令張 湯入列傳,則世得以議矣,故并貸杜周。此子產立公 孫洩之義也。」永卿退而檢《左氏》,「鄭卿良霄,字伯有。既 死為厲,國人大懼。子產以謂鬼有所歸,乃不為厲,乃 立公孫洩、良止以止之。公孫洩,子孔之子也。良止,良 霄之子也。鄭殺子孔,子孔雖不為厲,故亦立之。且伯 有以罪死,立後非義也,恐惑民,故立洩,使若自以大 義存,誅絕之後,不因」其為厲也。 《新唐書》序事好簡 略其辭,故其事多鬱而不明,此作史之弊也。且文章 豈有繁簡也?意必欲多,則冗長而不足讀;必欲其簡, 則僻澀令人不喜讀。假令《新唐書》載卓文君事,不過 止曰「少嘗竊卓氏以逃」,如此而已。班固載此事,乃近 五百字,讀之不覺其繁也。且文君之事,亦何補於天 下後世哉?然作史之法,不得不如是,故可謂之文,如 風行水上,出於自然也。若不出於自然,而有意於繁 簡,則失之矣。《唐書》進表云:「其事則增於前,其文則省 於舊。」且《新唐書》所以不及兩漢文章者,其病正在此 兩句也。又反以為工,何哉?然《新舊唐史》各有長短,未 易優劣也。

朱子曰:「司馬遷才高識亦高,但粗率 太史公書疏 爽,班固書密塞。 或謂《五帝紀》所取多《古文尚書》及 《大戴禮》為主,為知所考信者。然伏羲、神農見《易大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