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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學行典

 第四十九卷目錄

 性部總論三

  性理大全氣質之性

  大學衍義天理人心之善

學行典第四十九卷

性部總論三

性理大全

《氣質之性》

南軒張氏曰:「原性之理,無有不善,人物所同也。論性 之存乎氣質,則人稟天地之精,五行之秀,固與禽獸 草木異。然就人之中,不無清濁厚薄之不同,而實亦 未嘗不相近也。 學者須是變化氣質,或偏於剛,或 偏於柔,必反之如禽獸,是其氣質之偏,不能反也。人 若不知自反,則去本性日以遠矣。若變化得過來,只 是本性所有,初未嘗增添。故言性者須分別出氣質 之性。」 問:「人之性,其氣稟有清濁,何也?」曰:「二氣迭運, 參差萬端,而萬物各正性命,夫豈物物而與之哉?氣 稟之不同也。雖其氣稟之不同,而其本莫不善,故人 貴於能反也。 太極無不善,故性亦無不善。人欲初 無體也。《傳》曰:『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物而動』」,性之欲 也。直至物至知,知,好惡形焉,然後有流而為惡者,非 性所本有也。

或問:「自孟子言性善,而荀卿言性惡,揚雄言善惡混, 韓文公言三品,及至橫渠、張子,分為天地之性,氣質 之性,然後諸子之說始定。性善者,天地之性也,餘則 所謂氣質者也。」然嘗疑之,張子所謂氣質之性,形而 後有,則天地之性,乃未受生以前天理之流行者,故 又以為極本窮源之性,又以為萬物一源。如此則可 以謂之命,而不可以謂之性也。程子又有「人生而靜 以上不容說」之語,又於《好學論》言性之本,而後言「形 既生矣」,則疑若天地之性,指命而言,命固善矣,於人 性果何預乎?勉齋黃氏曰:「程張之論,非此之謂也。蓋 自其理而言之,不雜乎氣質而為言,則是天地賦予 萬物之本然者,而寓乎氣質之中也。」故其言曰:「善反 之,則天地之性存焉。」蓋謂天地之性未嘗雜乎氣質 之中也。其以天地為言,特指其純粹至善,乃天地賦 予之本然也。曰「形而後有氣質之性,其所以有善惡 之不同,何也?」曰:氣有偏正,則所受之理隨而偏正;氣 有昏明,則所受之理隨而昏明。木之氣盛則金之氣 衰,故仁常多而義常「少;金之氣盛則木之氣衰,故義 常多而仁常少。若此者,氣質之性有善惡也。」曰:「既言 氣質之性有善惡,則不復有天地之性矣。子思子又 有未發之中,何也?」曰:「性固為氣質所雜矣,然方其未 發也,此心湛然,物欲不生,則氣雖偏而理自正,氣雖 昏而理自明。氣雖有贏乏,而理則無勝負。及其感物 而動,則或氣動而理隨之,或理動而氣挾之,由是至 善之理聽命於氣,善惡由之而判矣。此未發之前,天 地之性,純粹至善,而子思之所謂中也。」《記》曰:「人生而 靜,天之性也。」程子曰:「其本也真而靜,其未發也,五性 具焉,則理固有寂;感而靜則其本也動則有萬變之 不同焉。」愚嘗以是質之先師矣。答曰:「未發之前,氣不 用事,所以有善而無惡。至哉!此言! 氣有清濁,譬如 著此物蔽了,發不出。如柔弱之人,見義不為,為義之 意卻在裡面,只是發不出。如燈火使紙罩了,光依舊 在裡面,只是發不出來;拆去了紙,便自是光。 天地 之閒,只是箇陰陽五行,其理則為健順五常,貫徹古 今,充塞宇宙。捨此之外,別無一」物,亦無一物不是此 理。以人心言之,未發則無不善,已發則善惡形焉。然 原其所以為惡者,亦自此理而發,非是別有箇惡與 理不相干也。若別有箇惡與理不相干,卻是有性外 之物也。《易》以陰陽分君子小人,周子謂「性者剛柔善 惡。君子小人不同而不出於陰陽,善惡不同而不出 於剛柔。」蓋天下未有性外之物也。人性本善,氣質之 稟,一昏一明,一偏一正,故有善惡之不同。其明而正 者,則發無不善;昏而偏者,則發有善惡。然其所以為 惡者,亦自此理而發也,故曰「惡亦不可不謂之性也。」 然人性本善,若自一條直路而發,則無不善。故孟子 不但言性善,雖才與情,亦皆只謂之善。及其已發而 「有善有惡者,氣稟不同耳。然其所以為惡者,亦自此 理而發,故惡亦不可不謂之性。《孟子》所謂『莫非命也』」, 程子所謂「思慮動作皆天也」,張子所謂「『莫非天也』,陽 明勝則德性用,陰濁勝則物欲行」,亦是此意。 「天命 之謂性」,是天分付與人底謂之性,「惟皇上帝降衷于 民」是也。所降之衷,何嘗不善?此性本無「不善。」天將箇 性與人,便夾了氣與人。氣裹這性,性纔入氣裡面去, 便有善有惡,有清有濁,有偏有正。清濁偏正,雖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