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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6 (1700-1725).djvu/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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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做去。聖人教人,只是說下面一截,少閒到那田 地,又挨上些子,不曾直說到上面。子以四教文,行,忠, 信、博。文,工夫雖頭項多,然於其中尋將去,自然有 箇約處。聖人教人有序,未「有不先於博者。」孔門三千, 顏子固不須說。只曾子、子貢得聞一貫之誨,謂其餘 人不善學,固可罪。然夫子亦不叫來罵,一頓教便省 悟,則夫子於門人告之亦不忠矣。是夫子亦不善教 人,致使宰我冉求之徒後來狼狽也。要之無此理,只 得且待他事事理會得了,方可就上面欠闕處告語 之。如子貢亦不是許多時只教他多學,使他枉做工 夫,直到後來方傳,以此祕妙,正是待他多學之功到 了,可以言此耳。聖人教人有定本,舜使契為司徒, 教以人倫,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 朋友有信。夫子對顏淵曰:「克己復禮為仁,非禮勿視, 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皆是定本。「克己復 禮」,雖止是教顏子如此說,然所以教他人,亦未嘗不 是「克己復禮」的道理。孔門教人甚寬,今日理會些 子,明日又理會些子,久則自貫通。如耕荒田,今日耕 些子,明日又耕些子,久則自周匝。雖有不到處,亦不 出這理。教導後進須是嚴毅,然亦須有以興起開 發之方得。只恁嚴,徒拘束之,亦不濟事。

《同安縣諭學者》

學如不及,猶恐失之,此君子所以孜孜焉愛日不倦, 而競尺寸之陰也。今或聞諸生晨起入學,未及日中 而各已散去,此豈愛日之意也哉?夫學者所以為己, 而士者或患貧賤,勢不得學,與無所於學而已。勢得 學又不為,無所於學而猶不勉,是亦未嘗有志於學 而已矣。然此非士之罪也,教不素明而學不素講也。 今之世,父所以詔其子,兄所以勉其弟,師所以教其 弟子。弟子之所以學,舍科舉之業則無為也。使古人 之學止於如此,則凡可以得志於科舉斯已爾。所以 孜孜焉愛日不倦,以至乎死而後已者,果何為而然 哉?今之士唯不知此,以為苟足以應有司之求矣,則 無事乎汲汲為也。是以至於惰遊而不知反,終身不 能有志於學,而君子以為非士之罪也。使教素明於 上,而學素講於下,則士者固將有以用其力,而豈有 不勉之患哉?某是以於諸君之事,不欲舉以有司之 法,而姑以文告焉。諸君苟能致思於科舉之外,而知 古人之所以為學,則將有欲罷而不能者矣。某所企 而深望也。

《諭諸生》

古之學者,八歲而入小學,學六甲五方書計之事;十 五而入大學,學先聖之禮樂焉。非獨教之,固將有以 養之也。蓋「理義以養其心,聲音以養其耳,采色以養 其目,舞蹈降登、疾徐俯仰以養其血脈,以至於左右 起居,盤盂几杖,有銘有戒」,其所以養之之具可謂備 至爾矣。夫如是,故學者有成材,而庠序有實用,此先 王之教所以為盛也。自學絕而道喪,至今千有餘年。 學校之官,有教養之名,而無教之養之之實,學者挾 策而相與嬉其閒,其傑然者乃知以干祿蹈利為事, 至於語聖賢之餘旨,究學問之本原,則罔乎莫知所 以用其心者。其規為動息,舉無以異於凡民而有甚 者焉。嗚呼!此教者過也,而豈學者之罪哉?然君子以 為是,亦有罪焉爾。何則?今所以異於古者,特聲音采 色之盛,舞蹈降登、疾徐俯仰之容,左右起居、盤盂几 杖之戒,有所不及焉。至推其本,則理義之所以養其 心者固在也。諸君日相與誦而傳之,顧不察耳。然則 此之不為,而彼之久為,又豈非學者之罪哉?僕以吏 事得與諸君遊,今期「年矣。諸君之業不加進,而行誼 無以自著於州里之間,僕心愧焉。今既增修講問之 法,蓋古者理義養心之術,諸君不欲為君子耶?則誰 能以是強諸君者?苟有志焉,是未可以舍此而他求 也。幸願留意,毋忽。」

《諭諸職事》

嘗謂「學校之政,不患法制之不立,而患理義之不足 以悅其心。」夫理義不足以悅其心,而區區於法制之 末以防之,是猶決湍水注之千仞之壑,而徐翳蕭葦 以捍其衝流也,亦必不勝矣。諸生蒙被教養之日久 矣,而行誼不能有以信於人,豈專法制之不善哉?亦 諸君子未嘗以禮義教告之也。夫教告之而不從,則 學者之罪苟為未嘗有以開導教率之,則彼亦何所 趨而興於行哉?故今增修講問之法,諸君子其專心 致思,務有以漸摩之,無牽於章句,無滯於舊聞,要使 之知所以正心誠意於飲食起居之閒,而由之以入 於聖賢之域,不但為舉子而已,豈不美哉!然法制之 不可後者,亦既議而起之矣,惟諸君子相與堅守而 力持之,使義理有以博其心,規矩有以約其外。如是 而學者猶有不率,風俗猶有不厚,則非有司之罪,惟 諸君留意!

《補試榜諭》

蓋聞「君子之學以誠其身,非直為觀聽之美而已。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