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不改儒素。日未出,授諸生經及朱氏《四書》。士雖有
才思而不謹飭者擯不齒。諸生隆暑必盛服端居終 日,夜滅燭始免巾幘,早作必冠而後出帷。行市中,市 人見其舉動有禮,相謂曰:「是必尹先生門人也。」詰之 果然。
《魏了翁傳》:「了翁知嘉定府,奉親還里。韓𠈁冑以誤國 誅,朝廷收召諸賢,了翁預焉。會史彌遠入相,專國事, 了翁察其所為,力辭召命。丁生父憂,解官心喪,築室 白鶴山下,以所聞於輔廣李燔者開門授徒,士爭負 笈從之。由是蜀人盡知義理之學。」
《名臣言行錄》:「晏殊留守南京,遭母憂,晏公請掌府學。 范仲淹常宿學中,訓督學者,夜課諸生讀書,寢食皆 立時刻,往往潛至齋舍詗之,見先寢者,詰之,其人紿 云:『適疲倦,暫就枕耳』。問未寢時觀何書,其人亦妄對。 則取書問之,其人不能對,乃罰之出題,使諸生作賦, 必先自為之,欲知其難易及所當用意,亦使學者准」 以為法,由是後學者輻輳。
范文正在睢陽掌學,有孫秀才者索遊上謁,文正贈 錢一千。明年,孫生復道睢陽,謁文正,又贈一千。因問 何為汲汲於道路。孫生戚然動色曰:「母老無以養,若 日得百錢,則甘旨足矣。」文正曰:「吾觀子辭色,非乞客 也。二年僕僕,所得幾何,而廢學多矣。吾今補子學職, 月可得三千以供養,子能安於學乎?」孫生大喜,於是 授以《春秋》,而孫生篤學,不舍晝夜。明年,文正去睢陽, 孫亦辭歸。後十年,聞泰山下有孫明復先生,以《春秋》 教授學者,道德高邁,朝廷召至,乃昔日索遊孫秀才 也。
胡瑗患隋、唐以來仕進尚文詞而遺經業,苟趨祿利。 及為蘇、湖二州教授,嚴條約,以身先之,雖大暑,必公 服終日,以見諸生解經,至有要義,懇懇為諸生言其 所以治己而後治乎人者。學徒千數,日月刮劘,為文 章,皆傳經義,必以理勝,信其師說,敦尚行實。後為太 學,四方歸之,庠舍不能容,旁拓步軍居以廣之。安定 判國子監,其教育諸生有法。先生語諸生:「食飽未可 據案,或久坐,皆於氣血有傷,當習射投壺游息焉。」是 亦食不語寢不言之遺意也。伊川曰:「凡從安定先生 學者,其醇厚和易之氣,望之可知也。」
蔡襄為政精明,而於閩人尢知其風俗,禮賢勸學。往 時閩士多好學,而專用賦以應科舉,襄得先生周希 孟,以經術教授,學者至數百人。襄親至學舍,執經講 問,為諸生率。
《聞見前錄》:韓持國大資知潁昌府,時彥以狀元及第, 為僉判。初見持國,通謁者稱狀元,持國怒曰:「狀元無 官耶?」自此呼時彥僉判云。彥終身銜之。馬涓巨濟亦 為狀元及第,為秦州僉判,初呼狀元,呂晉伯為帥,謂 之曰:「狀元云者,及第未除官也。既為判官,不可曰『狀 元也』。」巨濟愧謝。晉伯又謂巨濟曰:「科舉之學既無用, 修身為己之學其勉之!」時謝良佐顯道作州學教授, 顯道為伊川程氏之學。晉伯每屈車騎,同巨濟過之, 則顯道為講《論語》,晉伯正襟肅容聽之,曰:「聖人言行 在焉,吾不敢不肅。」又數以公事案牘委巨濟詳覆,且 曰:「修身為己之學不可後為政治民,其可不知?」巨濟 自以為得師,後立朝為臺官有聲,每曰:「呂公教育之 恩也,賢於時彥遠矣。」
《聞見後錄》:楚州徐積有孝行,東坡諸公特敬禮之。初, 積學於胡瑗,瑗門人甚眾,一日獨召積食於中堂,二 女子侍立,積問瑗:門人或問見侍女否,將何以對,瑗 曰:「莫安排。」積聞此一語,忽大省悟,其學頓進云。 《揮麈後錄》:蔡元長晚年語其猶子耕道曰:「吾欲得一 好士人以教諸孫,汝為我訪之。」耕道云:「有新進士張 觷者」,其人游太學有聲,學問正當有立作,可備其選。 元長領之,涓辰延致入館。數日之後,忽語蔡諸孫云: 「可且學走,其它不必。」諸生請其故,云:「君家父祖奸憍 以敗天下,指日喪亂,惟有奔竄,或可脫死,它何必解 耶?」諸孫泣以愬於元長。元長愀然不樂,命置酒以謝 之,且詢以救弊之策。觷曰:「事勢到此,無可言者。目下 姑且收拾人材,改往修來,以補萬一,然無及矣。」元長 為之垂涕。所以敘劉元城之官,召張才叔、楊中立之 徒用之,蓋繇此也。耕道名佃,君謨之孫。觷字柔直,南 劍人,後亦顯名於時。
《金史胡礪傳》:「礪少嗜學,為軍士所掠,亡匿香山寺,與 傭保雜處。韓昉見而異之,使賦詩以見志。礪操筆立 成,思致清婉。昉喜甚,因館置門下,使與其子處同教 育之。十年,舉進士,授右拾遺,改定州觀察判官。定之 學校為河朔冠,士子聚居者常以百數,礪督教不倦, 經指授者,悉為場屋上游,稱其程文為元化格。」 《元史劉因傳》:「因家居教授,師道尊嚴,弟子造其門者, 隨材器教之,皆有成就。」
《吳澄傳》:「至大元年,召澄為國子監丞。澄然燭堂上,諸 生以次受業。日昃退燕居之室,執經問難者接踵而 至。澄各因其材質,反覆訓誘之,每至夜分,雖寒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