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學行典
第一百五十五卷目錄
任道部總論一
朱子全書〈董子 韓子 文中子 周子 濂溪先生事實記 江州重建濂溪先
生書堂記 與汪尚書 程子 答張敬夫 答劉子澄 張子 邵子〉
朱子學的〈道統〉
性理大全一〈道統 周子 二程子〉
學行典第一百五十五卷
任道部總論一
朱子全書
《董子》
仲舒所立甚高,後世之所以不如古人者,以道義功 利關不透耳。 仲舒識得本原,如云「正心修身,可以 治國平天下」,如云「仁義禮智皆其具」,此等說話皆好。 若陸宣公之論事卻精密,第恐本原處不如仲舒。然 仲舒施之臨事,又卻恐不如宣公也。 賈誼之學雜, 他本是戰國縱橫之學,只是較近道理,不至如儀秦、 范蔡之甚爾。他於這邊道理,見得分數稍多,所以說 得較好。然終是有縱橫之習,緣他根腳只是從戰國 中來故也。漢儒惟董仲舒純粹,其學甚正,非諸人比, 只是困苦無精彩,極好處也。只有「正誼」、「明道」兩句下 此諸子皆無足道。如張良諸葛亮固正,只是太粗。 問「『正其誼』者,凡處此一事,但當處置使合宜,而不可 有謀利占便宜之心。『明其道,則處此事便合誼,是乃 所以為『明其道,而不可有計後日功效之心。《正誼》不 謀利』,在處事之先;『明道不計功』,在處事之後。如此看, 可否』?」曰:「恁地說也得。他本是合掌說,看來也須微有 先後之序。」
《韓子》
《遺書》第一卷言:「韓愈近世豪傑,揚子雲豈得如愈?」第 六卷則曰:「揚子之學實,韓子之學華,華則涉道淺。」二 說取予似相牴牾。曰:「只以言性論之,則揚子『善惡混 之說,所見僅足以比告子。若退之見得到處,卻甚峻 絕。性分三品,正是說氣質之性。至程門說破『氣』字,方 有去著,此退之所以不易及,而第二說未得其實也』。」
問:「『退之原性三品』之說是否?」 曰:「退之說性,只將仁」
義禮智來說,便是識見高處。如論三品亦是。但以某 觀人之性,豈獨三品,須有百千萬品。退之所論,卻少 了一「氣」字。程子曰:「論性不論氣不備,論氣不論性不 明。」此皆前所未發。如夫子言「『性相近,若無習相遠』一 句,便說不行。如人生而靜,靜固是性,只著一生字,便 是帶著氣質言了。但未嘗明說著『氣』」字。惟周子《太極 圖》卻有氣質底意思。程子之論,又自《太極圖》中見出 來也。 問:「韓文公說『人之所以為性者五』,是他實見 得到後,如此說耶?惟復是偶然說得著。」曰:「看他文集 中說,多是閒過日月,初不見他做工夫處,想只是才 高,偶然見得如此;及至說到精微處,又卻差了。」因言: 「惟是孟子說義理,說得來精細明白,活潑潑地,如荀 子空說許多,使人看著,如喫糙米飯相似。」 問:「仁與 義為定名,道與德為虛位,虛位之義如何?」曰:「『亦說得 通。蓋仁義禮智是實,此道德』字是通上下說,卻虛。如 有『仁之道,義之道,仁之德,義之德』,此道德只隨仁義 上說,是虛位。他又是說:『道有君子小人,德有凶有吉』。 謂吉人則為吉德,凶人則」為凶德。「君子行之為君子 之道;小人行之為小人之道。」如道二,仁與不仁。「君子 道長,小人道消」之類。若是「志於道,據於德」,方是好底, 方是道德之正。
《文中子》
道之在天下未嘗亡,而其明晦通塞之不同,則如晝 夜寒暑之相反。故二帝三王之治,詩《書》六藝之文,後 世莫能及之。蓋非功效言語之不類,乃其本心事實 之不侔也。雖然,「維天之命,於穆不已」,彼所謂道者則 固未嘗亡矣,而《大學》之教所謂明德新民,止於至善 者,又已具有明法,若可階而升焉。後之讀其書考其 「事者,誠能深思熟講以探其本,謹守力行以踐其實, 至於一旦豁然而晦者明,塞者通,則古人之不可及 者,固已倏然而在我矣,夫豈患其終不及哉?苟為不 然,而但為模倣假竊之計,則不惟精粗懸絕,終無可 似之理。政使似之,然於其道亦何足以有所發明?此 有志為己之士所以不屑而有所不」暇為也。王仲淹 生乎百世之下,讀古聖賢之書而粗識其用,則於道 之未嘗亡者,蓋有意焉,而於明德新民之學亦不可 謂無其志矣。然未嘗深探其本,而盡力於其實,以求 必得夫至善者而止之。顧乃挾其窺覘想像之彷彿, 而謂「聖之所以聖、賢之所以賢,與其所以修身、所以 治人而及夫天下國家者,舉皆不越乎此。」是以一見 隋文而陳《十二策》,則既不自量其力之不足以為伊、 周,又不知其君之不可以為湯、武,且不待其招而往, 不待其問而告,則又輕其道以求售焉。及其不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