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丞相為淮西節度使以招討之。丞相請公以行,賜三品衣魚,為行軍司馬,從丞相居於郾城。軍出潼關,公請先乘,遽至汴,感說都統弘,弘、說用命,師乘遂和。公知蔡州,精卒悉聚界上以拒官軍,守城者率老弱且不過千人,亟白丞相,「請以兵三千人間道以入,必擒吳元濟。」 丞相未及行,而李愬自唐州文城壘提其卒以夜入蔡州,果得元濟。三軍之士為公恨。蔡州既平,布衣柏耆以計謁公,公與語,奇之,遂白丞相曰:「淮西滅王,承宗膽破,可不勞用眾。宜使辨士奉相公書,明禍福以招之,彼必服。」 丞相然之。公口占為書,使柏耆袖之,以至鎮州。承宗果大恐,上表請割德、隸二州以獻,遣子入侍。丞相歸京師,以功遷刑部侍郎。詔公撰《平淮西碑》,其辭多敘裴度事。時先入蔡州,擒元濟、李愬功第一,愬不平之。愬妻出入禁中,因訴碑辭不實,詔令磨公文,命翰林學士段文昌重撰文勒石。是年,有《送殷侑序》《祭張署文》并墓誌及《東征、往還醻唱》諸詩。晚
《秋郾城夜會聯句為刑部時有舉錢徽自代狀》十
三年戊戌「四月,鄭餘慶為詳定禮樂使,奏韓愈、李程為副。」 是年有《李惟簡墓誌》《權德輿碑》。公以十四年己亥正月癸巳貶潮州刺史,宰相疑馮宿草疏,出宿為歙州刺史,時宰相皇甫鎛、程异也。公之被謫,即日上道,便道取疾,以至海上。據《宜城驛記》,則
以三月二日過宜城,據《瀧吏》詩,則以「三月既望至。」
「曲江」,據《謝表》則以三月二十五至潮州,據《祭文》則
「以四月二十四日逐鱷魚。」 其自文正本皆但云年月日,則公之到郡,實不知何月日也。況自韶至廣,雖自順流,而自廣之惠,自惠之潮,水陸相半,要非旬日可到。故公表亦云:自潮至廣,來往動皆經月。則公到郡決非三月,而逐鱷魚亦未必在四月二十四日也。今按道里行程,則方說為是。但與大顛第一書石本乃云四月七日,則又似實以三月二十五日至郡也。未詳其說,闕之可也。《洪譜》又云:公自京師至潮,有路傍堠至藍關云姪孫湘武關西逢配流吐蕃,食曲河驛,次鄧州界,過南陽瀧吏,題臨瀧寺,至韶州,《寄張使君》,《酬張使君惠書》,過始興江口感懷,《贈元十八協律初南食》,《貽元十八達柳柳州》《食蝦蟆》,《別趙子》諸詩及《宜城驛記》《潮州謝表》《祭鱷魚文》《請置鄉校牒》《賀冊尊號表》。是年七月己丑,群臣上尊號,大赦。十月己巳,准例量移,改授袁州刺史。十五年庚子閏正月,穆宗即位。公以今年春到袁。途中有《酬張韶州端公》及《韶州留別張使君》二詩。至袁州,有《袁州謝上賀穆宗即位》《賀赦》《賀冊皇太后》《賀慶雲五色表》舉韓泰自代狀。《滕王閣記》「九月召拜國子祭酒。」 而閣記乃云十月袁州刺史者,蓋命下在九月,授命在十月也。有《祭湘君夫》。
《人文》《祭文》所謂「復其章綬」者,公為行軍司馬時賜。
金紫,今為祭酒,始復其舊也。自袁至京師,有《次石頭驛寄江西王中丞閣老仲舒》,時至江州,有《寄鄂岳李大夫程》及《題西林寺故蕭二郎中舊堂詩》。《因話錄》云:「蕭潁士子存,字伯誠,為金部員外郎,惡裴延齡之為人,棄官歸廬山。公少時嘗受金部賞知,及經江州,遊廬山,訪金部故居,因賦此詩,留百縑以拯之。」 行次安陸,有《寄隨州周員外君巢》二詩至。
棗陽縣有《題廣昌館》詩,至襄州有〈《醉中留別李相》。
公詩,以冬暮至京師。是年有《南海廟碑》《與孟簡書》《論黃家賊事宜狀》及《典貼良人男女狀》。又論彝獠請因改元大慶,遣使宣諭,仍擇經略使撫之。又有柳子厚及姪孫滂祭文墓誌。《洪譜》又云:《行狀》云:「公入遷祭酒,有直講,能說禮而陋容,學官多豪族子,擯之不得共食。公命吏曰:『召直講來,與祭酒共食』。學官由此不敢」 賤直講奏儒生為學官,日使會講,生徒奔走,聽聞者相喜曰:「韓公來為祭酒,國子監不寂寞矣。」 公在國子,有《雨中寄張籍詩》《舉張惟素自代及請復國子監生徒狀》,《論新注學官牒薦張籍狀》,《請上尊號表》。此除在長慶元年辛丑七月,時有《舉韋顗自代狀》,李郱張徹《祭文》、李郱鄭群《薛戎墓誌》。今按:方氏增考論錢重物輕狀,當在此年。秋長慶元年七月,鎮州亂,殺田弘正,立王廷湊,命深州刺史牛元翼節度深冀以討之。十月命裴度為鎮州四面行營都招討使,元翼為廷湊所圍。二年壬寅二月,赦廷湊,詔愈宣撫歸,而牛元翼果出行狀云:「公還,於上前奏與廷湊及三軍語,上大悅曰:『卿直向宜如此道』。」 由是有意大用,授吏部侍郎。今按:先太師謂故鎮帥王武俊也,《神道碑》云方鎮反。
「太原兵以輕利誘回紇,召先生禍福」,譬引虎齧臃。
「血直,今所患非兵不足遽疏陳得失。」 今按:此數語不可曉,他書亦皆無之,未詳何謂,恐有誤也。《洪譜》又云:是年有《次壽陽驛》《次太原》《呈副使吳郎中》《次承天營》《奉酬裴司空》《鎮州路上》《酬裴司空重見寄》《鎮州初歸》諸詩及《韋侍講盛山詩序》論變鹽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