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何以再為凌氏敘書牘也?凌之先至元旻,業文章, 無慮數輩,而獨元旻與大夫最著,度元旻與大夫他 文無慮十餘種,而獨《書牘》最著。夫書牘何以最他文 也?人固有隔千里,異胡越,大之不能抒丹素,細之不 能�「暄涼矣。得尺一之札而若覯,是以筆為面也;有 卒然訥於口,不能以辭通矣;歸而假尺一之札,上之 而若契,是以筆為口也。故夫他文之為用方,而書牘 之用圓也。意不盡則文盡則止,繁簡因濃淡而摹,而 不務強其所未至。故夫它文之為體方,而書牘之體 圓也。」書牘之所稱最他文,有以也。蓋元旻之於他文 工矣,意獨愛其所撰書牘,既抑而名之,《赫蹄》而顧以 序請曰:「不幸有霜露之恙,即一旦不諱,誰為定予言 者?」夫元旻之年,甫二十四,捨而就醫藥,何恙不已,而 戚戚焉身後之是虞。以予之倍年而長元旻者,何覬 哉?雖然,子產蕞爾鄭耳,一辭命之善,而晉楚事為賓 國而不敢易,至於今誦之不衰。元旻多賢豪長者游, 有所折行而事之者,寧非書牘力也。元旻即不盡假, 是以為天下後世知。然所以知元旻者,要在是乎哉!
《敬書先大父公尺牘後》前人
先大父司馬公手書十二紙,內二紙「上其師西溪先 生,二紙貽婦弟陳餘,皆貽其婿。今蘭溪史丞者偶得 之,合為一卷,藏笥中。」司馬公以厚德聞海內,每作親 故書,娓娓如耳語不厭,人人皆得意,以公親我,即先 君子亦然。世貞始好為尺牘語,稍簡有法,而實意衰 矣,書以志愧。
《五嶽山人尺牘序》汪道昆
尺牘辭命之流也。孔子自道未能脩辭之謂文」,文則 吾猶人矣。文辭一軌也,同歸而殊塗。文勝則害辭,辭 不達則文無當。辭尚體要,故其法嚴,厥有《左氏》;辭各 指其所之,故其義較著,厥有李斯、賈誼、鄒陽、司馬遷。 要之,陳辭務盡忠,屬辭務盡意,文在其中矣。辭畢用 也,而尺牘之體稍與文殊,猶之竹然,猗猗乎其筠也, 「與草木殊。猶之魚然,悠悠乎其泳也與鳥獸殊。猥云 揔揔闐闐,區以別矣。今之善為尺牘也者,文也,非辭 也;其未盡善也者,則文之秕也,非辭也。」斯議也,元瑞 嘗發之。其言曰:「弇之文霸矣,其尺牘則辭,函之文工 矣,其尺牘則辭。夫豈不賅,此其一體也。不佞唯唯否 否。君獨不聞陳玉叔邪?玉叔有《五嶽集》,不佞序之,龍 君御合之為《二酉集》,不佞序之,不亦多文乎哉?富矣 富矣!凡諸尺牘,具二集中。玉叔揭而示之,閩則敬美 序矣。敬美並齒,不佞服之兩驂。不佞故詘於辭,何足 以當季孟?其稱玉叔,則至言也。玉叔之尺牘,亦辭也。 不蘄文而文,小言之則其節短,不失其嚴;大言之則 其說長,不失其疏達「而信觀者若涉《淇澳》,無論芝蘭 之室;桃李之蹊;若俯濠梁,無論羽獵之觀,鴻鴈麋鹿 之樂。」孟公以降,敬美多之。顧其辭浸纖,又或一道。不 佞以通家習玉叔,其人骨鯁洋洋,有國士風。其志壹, 其氣充,其材直之無前,有如莊生之杖。故其辭以質 直為政,而各適其短長。門人吳師古梓之秣陵,知辭 矣。師古復抵不佞為序,且曰:「善言必三。夫空谷應聲, 其神不死」,不佞之辭窮矣。玉叔擊之踊之,概以善言, 於不佞何有?
書札部藝文二〈詩詞〉
《代書寄吉十一》唐·張說
一鴈雪上飛,值我衡陽道。口銜離別字,遠寄《當歸草》。 目想春來遲,心驚寒去早。憶鄉乘羽翮,慕侶盈懷抱。 零落答故人,將隨江樹老。
《代書寄薛四》前人
孤鴈東飛來,寄我紋與素。紋足經三象,素當綜群務。 遠見故人心,一言重千金。答之綵毛翰,繼以瑤華音。 歲寒眾木改,松柏心常在。
《以詩代書答元丹丘》李白
青鳥海上來,今朝發何處。口銜雲錦字,與我忽飛去。 鳥去凌紫煙,書留綺窗前。開緘方一笑,乃是古人傳。 故人深相勗,憶我勞心曲。離居在咸陽,三見秦草綠。 置書雙袂間,引領不暫閑。長望杳難見,浮雲橫遠山。
《答裴侍御先行至石頭驛以書見招期月滿泛洞庭》前人
君至石頭驛,寄書黃鶴樓。開緘識遠意,速此南行舟。 風水無定準,湍波或滯留。憶昨新月生,西簷若瓊鉤。 今來何所似,破鏡懸清秋。恨不三五明,平湖泛澄流。 此歡竟莫遂,狂殺王子猷。巴陵定遙遠,持贈解人憂。
《期盧嵩枉書稱日暮無馬不赴以詩答》
韋應物
佳期不可失,終顧枉衡門。南陌人猶度,西林日未昏。 庭前空倚杖,花裡獨留樽。莫道無來駕,知君有「短轅。」
假中枉盧二十二書亦稱臥疾兼訝李二久不
《訪問以詩答書,因亦戲李二 前人》
「微官何事勞趨走,服藥閒眠養不才。」花裡棋盤憎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