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54 (1700-1725).djvu/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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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博物志》:王獻之云:「有書契以來,便應有毫。世傳蒙 恬制,非也。」崔豹曰:「蒙恬以枯木為管,以鹿毛為柱,羊 毛為被,所謂毫,非今之竹兔也。」

《雲仙雜記》:白樂天作《紫毫筆》詩云:「宣城石上有老兔, 食竹飲泉生紫毫。」余守宣時,問筆工毫用何處,兔答 云:「陳、亳、宿數州客所販,宣自有兔毫,不堪用。」蓋兔居 原田,則毫全以出入無傷也。宣兔居山,出入為荊棘 樹石所傷,毫例短禿。則白詩所云非也。白公宣州發 解進士,宜知之,偶不問耳。

歐公試筆,「宣筆」初不可用。往時梅聖俞屢以為惠,尋 復為人乞去,今得此,甚可用,遂深藏之。

東坡《題跋》:「宣州諸葛氏,筆擅天下久矣,縱其間不甚 佳者,終有家法。如北苑茶、內庫酒、教坊樂,雖弊精疲 神,欲強學之,而草野氣終不可脫。」

近年筆工,不經師匠,妄出新意,擇毫雖精,形製詭異, 不與人手謀。獨錢塘程奕所製,有三十年先輩意味, 使人作字,不知有筆,亦是一快。吾不久行,當致數百 枝而去,北方無此筆也。

余在北方,食麞兔極美。及來兩浙江淮,此物稀少,宜 其益珍。每得食,率少味及微腥,有魚蝦氣,聚其皮數 十以易筆於都下,皆云:「此南兔不經霜雪,毫漫不可 用。」乃知此物本不產陂澤間也。

近日都下筆皆圓熟少鋒,雖軟美易使,然百字外力 輒衰,蓋製毫太熟使然也。粥筆者既利於易敗而多 售,買筆者亦利其易使。惟諸葛氏獨守舊法,此又可 喜也。

「繫筆當用生毫筆,成飯甑中蒸之熟,一斗飯乃取出, 懸水甕上,數月乃可用。」此古法也。

散卓筆惟諸葛能之,他人學者,皆得其形似而無其 法,反不如常筆。如人學杜甫詩,得其麤俗而已。 唐林夫以諸葛筆兩束寄僕,每束十色,奇妙之極,非 林夫善書,莫能得此筆。林夫又求僕行草,故為作此 數紙。

久在海外,舊所齎筆皆腐敗,至用雞毛筆,拒手獰劣, 如魏元忠所謂「騎窮相驢腳搖𩍐」者。今日忽於孫叔 靜處用諸葛筆,驚歎此筆乃爾蘊藉耳。

今日於叔靜家飲《官法》酒,烹團茶,燒衙香,用諸葛筆, 皆北歸喜事。

《廣川書跋》:「余求前人論書,必先擇筆,至於動作,皆得 如意,非是未嘗書也。韋昶善書而妙於筆,故子敬稱 為奇絕。然書必托於筆以顯,則筋骨肉理,皆筆之所 寄也。率更於筆,特未嘗擇,而皆得佳趣。虞伯施謂詢 不擇紙筆,皆得如意」,此正紀其實耳,宜遂良不能及 也。

《老學庵筆記》:「南朝詞人,謂文章為筆。故《沈約傳》云:『謝 元暉善為詩,任彥昇工於筆』。約兼而有之。」又《庾肩吾 傳》:「梁簡文《與湘東王書》,論文章之弊曰:『詩既若此,筆 又如之』。又曰:『謝朓、沈約之詩,任昉、陸倕之筆』。」《任昉傳》: 又有「『沈詩任筆』之語。老杜《寄賈至嚴武詩》云:『賈筆論 孤憤,嚴詩賦幾篇』。杜牧之亦云:『杜詩韓筆愁來讀,似 倩,麻姑癢處抓』」,亦襲南朝語爾。往時諸晁謂詩為「詩 筆」,亦非也。

《彥周詩話》:凡作詩如猩猩毛筆,詩曰:「平生幾輛屐,身 後五車書。」又如「管城子無食肉相,孔方兄有絕交書」, 精妙明密,不可加矣。當以此語反三隅也。

《嬾真子》:退之以毛穎為中山人者,蓋出於《右軍。經》云: 「唯趙國毫中用。」蓋趙國平原廣澤,無雜木,唯有細草, 是以兔肥,肥則毫長而銳,此良筆也。

《緗素雜記》梁《江淹傳》云:「淹嘗宿於冶亭,夢一丈夫,自 稱郭璞,謂淹曰:『吾有筆在卿處多年,可以見還』。淹便 探懷中筆以授之。爾後為詩,絕無美句,時人謂之才 盡。」又紀少瑜嘗夢陸倕以一束青鏤管授之云:「我以 此筆猶可用,擇其善者。」其文因此遒進。又唐李嶠為 兒時,夢人遺雙筆,自是有文詞,十五通五經,薛元超 稱之,自梁至唐,夢筆者凡三人。今世為文辭者,多以 江氏為夢筆之裔,然淹夢人取筆,殆非佳語,不知紀 氏、李氏亦自可稱夢筆之裔,尤為佳也。然《蒙求注》引 《典略》云:「江淹少夢人授以五色筆,因而有文章。」此一 事又不載於本傳,何耶?

《桂海器志》:「嶺外亦有兔,然極少,俗不能為兔毫。筆用 雞毛,其鋒踉蹡,不聽使。」

先君子善書,體兼虞、柳。余所書以學柳不成,學歐又 不成,不自知其拙,往往歸過筆墨。諺所謂「不善操舟, 而惡河之曲」也。汎觀前輩善書者,亦莫不於此留意 焉。王右軍少年多用紫紙,中年用麻紙,又用張永義 製紙,取其流麗,便於行筆。蔡中郎非流紈豐素,不妄 下筆。韋誕云:「用張芝筆、左伯紙,任及墨」,兼此三具,又 得巨手,然後可以建徑丈之字,方寸千言。韋昶善書 而妙於筆,故子敬稱為奇絕。漢世郡國貢兔,惟趙為 勝。歐陽通用狸毛筆。皇象云真措毫筆,委曲宛轉,不 叛散,嘗滑密沾污,墨須多膠,紺黟者如此逸豫。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