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於孔孟,治己教人,一以「居敬為主,明理為先。嘗以 左司副郎侍講禁中,既而出臨此邦,以幸遠民」,其論 說政教,皆有明法。然則士之學於是者,亦可謂得師 矣。其亦無疑於侯之所以教者,而相與盡其心哉!淳 熙四年冬十有一月己未日南至新安朱熹記。
《與趙尚書書》前人
「熹向託廷老面稟一二事,不審台意如何?今日之事, 第一且是勸得人主收拾身心,保惜精神,常以天下 事為念,然後可以講磨治道,漸次更張。如其不然,便 欲破去因循苟且之弊,而奮然有為,決無此理,則莫 若且靜以俟之,時進陳善閉邪之說,以冀其一悟。此 外庶事,則唯其甚害於君心政體,而立致患害者,不 得不因事救正。若其它閑慢,非安危存亡所繫者,皆 可置而不論,如學校之政是也。此等事欲大更張,非 唯任事者未必肯行,亦恐主議之人未必究知先王 學校教育之本意,良法政使行之未能有益,而反有 害。若欲因議而發,且如來教所謂就見行法中略與 修整,則熹前書紙尾四五條者,最為」穩當,不驚動人 耳目,而可以坐消奔馳、偽冒、請囑之弊。然其行與不 行,亦非安危存亡之所繫。議而不行,正亦不必固請 也。今所規畫,皆是刱立條貫,多所更革,安得謂之就 見行法中修整乎?又況教官未必得人,將來奸弊百 出,既已慮之而未知所以為計,又何必抗言極論以 爭此嘗試疏闊之策,而使旁觀者重有紛更不靜之 譏乎?前日山間拜書,不能盡此曲折,深有遺恨。蓋策 之未善,猶未足言。所深慮者,《尚書》人望之重本,所拳 拳者當為何事,而今乃切切於此不急之務,以取嫌 忌嘲笑於流俗,知時識勢者固如是乎?然欲為前所 謂「陳善閉邪」之說,以冀上心之悟者,又在反之於身, 以其「所欲陳於上者先責於我,使我之身心安靜,精 神專一,然後博延天下之賢人智士,日夕相與切磋 琢磨,使於天下之事皆有以洞見其是非得失之正, 而深得其所以區處更革之宜,又有以識其先後緩 急之序,皆無毫髮之弊。然後井心一力,潛伺默聽,俟 其間隙有可為者,然後徐起圖之,乃庶幾」乎其有益 耳。《尚書》天資高明,而於當世之務講之熟矣。至於前 世名臣議奏,又嘗博觀而精擇之,以為一書,宜其投 機合變,慮無遺策。而今者之議,以大言之則不時,以 小言之則不巧,不唯熹之至愚以為未安,而天下有 識亦無不竊怪其不當出於明者之口也。抑其言又 有大於此者,蓋又皆以為「《尚書》頗以簡貴自高,憚於 降屈,而無好士受言之美也。不識《尚書》何以得此於 梁楚之間哉?其必有以取之矣。願反諸身而熟察之, 有諸己而後可以求諸人,無諸己而後可以非諸人, 雖敵己以下猶然,而況於南面萬乘之主乎?《尚書》誠 以天下之事為己任,則當自格君心之非始;欲格君 心,則當自」身始,蓋非獨熹之所望於下。執事者如此, 計善類之所望,莫不然也。久欲言之而不得暇,今日 偶病怯風,不敢出戶,因得極陳其愚,伏惟恕其狂率, 幸甚!幸甚!他所欲言,無大此者,請俟後便。不宣。
《請徐王二生充學賓申縣劄子》前人
契勘縣學教集生徒,漸成次第,但職事員數既少,又 皆頗有分職,以此不得專意教導。竊見本縣進士徐 應中,留意講學,議論純正。進士王賓,天資朴茂,操履 堅愨,求之輩流,未見其比。乞從縣司行下本學,具禮 差人敦請赴學,特給廚饌,待以賓客之禮,不惟使生 徒睹其言行,得以矜式,亦庶幾士民向風,有所興勸。
《代同安縣學乞立蘇丞相祠堂狀》前人
右:某等伏睹故觀文殿大學士太子太保致仕贈司 空趙郡蘇公,道德博聞,號稱賢相,立朝一節,終始不 虧。自其高曾,世居此縣,比因遊宦,始寓丹陽。今忠義、 「滎陽二坊故宅基地,宛然尚在,而後生晚學,不復講 聞前賢風節,學問源流,是致士風,日就彫弊。某等今 欲乞改滎義坊為丞相坊,仍於縣學空閒地,架造祠」 堂一所,不惟增修故事,永前烈之風聲;庶以激厲將 來,俾後生之竦飭。謹具狀申主簿、學士,伏乞備申縣 衙照會施行。
《屏斥弟子員告先聖文》前人
某不肖,昨以布衣諸生,推擇為此縣吏,而得參聽其 學事,而能行寡薄,治教不敷,所領弟子員有卓雄者。 林軒者,乃為淫污之行以慁有司。某竊自惟,身不行 道,無以率勵其人,使至於此,又不能蚤正刑辟以彈 治之,則是德刑兩弛,而士之不率者終無禁也。是敢 告於先聖先師,請正學則恥以明刑。夫扑作教刑,而 二物以收其威,固先聖先師學校之政,所以遺後世 法也。惟先聖先師臨之在上,某敢不再拜稽首。
《同安縣諭學者》前人
學如不及,猶恐失之,此君子所以孜孜焉愛日不倦, 而競尺寸之陰也。今或聞諸生晨起入學,未及日中, 而各以散去,此豈愛日之意也哉?夫學者所以為己, 而士者或患貧賤,勢不得學,與無所於學而已。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