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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57 (1700-1725).djvu/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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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倉猝,誠恐鄙倍粗率,有逢臺臣之怒者。但光漢以 今年七月終復班入監纔兩月,臣督勸課業,勤其恆 職。臣無存神過化之才,安望時雨俄頃之效?且其兄 之開當,臣安能知?又安能使光漢忍尢含詬,獨無同 室披纓之情?夫其肄業於監,而寄食於兄,此亦事理 之常也,法所不能強也。寄食於兄而禦侮於人,此意 外之變也,教不得而預防也。至於疏內所稱「成群請 囑,凌辱官長」,本監此時所有監生人數既少,又多係 四方應貢諸生,僑寓北城。今之糾黨犯上,或如御史 所云市徒假冒,理亦有之。然疏中未指姓名為誰,無 從詰問。御史亦是明刑弼教之官,諸生赴愬者,尚可 刑拶,作亂犯上者,何妨立付之三尺,以示懲毖。至云 他無行諸生若夏良杞、張中道者,監內併無此人。查 各堂班簿,亦無此名。其為遠年監生,或係假名與否, 皆不可知。御史今對君言,白晝大都之事,諒不諉過 風聞無稽入告。然於臣何與,而亦舉以罪臣乎?總之, 臣物望既輕,才猷更短,當此士風瀾倒之後,立成輓 回《坊表》之功,臣則焉能?惟是狷直之性,拙樸之守,惟 奉章程以「從事,不少假。」借此合監諸屬諸生自有耳 目,同朝士大夫自有公論。即使光漢訟初起時,該城 當以手本移監,而臣寬緩成隙,則臣之失職無復可 解。今事後聞之,本生之膚愬,臣尚拒而行廳查究;乃 謂臣一味軟熟,漫無束範,臣有死不受矣。伏乞皇上 軫念辟雍重地、風教重任,特簡名賢,申飭學政。如臣 不稱職,蚤賜罷斥。仍將徐光漢事體,敕下法司如律 究問。庶法紀張而頑愚知儆,庸劣退而賢關益肅矣。 臣無任悚仄待命之至。

《婺源州學記》
陳音

「道本諸天而見諸行事,其要則君臣、父子、夫婦、長幼、 朋友之倫,其詳則具於《聖經》賢傳,以之修齊治平,無 施不可。」自古聖君名臣之為治,賢哲之為教,皆不越 乎此。聖朝誕敷文教,自大都達於四裔,皆建學校,必 廟祀先聖群賢,而置師明倫,以育髦士。然師儒賢否, 廟學教法,亦因以隆替,有不能皆齊焉。婺源隸新安 郡,為考亭朱夫子故邑,邑雖舊有廟學,而規制未備。 成化戊戌,邑學教諭陳君來,嚴立教條,日課諸生業, 亹亹忘倦。鄰邑青衿,亦執經就正,用是生徒科第,視 舊歲增,而文風彌盛。君敷教之暇,毅然以增修廟學 為己任,度費無所出,乃捐俸餘及裒諸生《贄儀》,役夫 傭直,俾善會計者主其出納,以鳩工市材,重覆大殿, 塑十哲像,砌露臺丹墀,葺兩廡,作神龕,修步廊,前鑿 泮池,自射圃引水而注之。於明倫堂後闢鳴道軒,於 射圃亭前建號房二十餘間,繚以高垣,俾迥隔市囂。 他如櫺星門、大成門、饌堂、射圃,皆整舊如新,以至庖 湢庫廩,亦翼然具飾。學舊有「三賢祠」與藏書閣,皆朱 子撰《記》,而祠獨久湮。乃白提學御史婁公重建於閣 之南,塑周、程三賢像於祠中,左右為「企德」、「景哲」二祠, 以祀鄉賢之羽翼經傳及有司之勞於學校者。廟學 之外,又有朱子祠,下斲石平砌,以為廣庭,於胡雲峰 書院則白之有司為之重建。凡此皆君所經理,而成 之惟艱。郡同知張君英、通判婁君琮、邑令丁君佑嘗 捐俸以助而學之,司訓袁君亮、李君仁、朱君英亦贊 而襄之。君歷官九載,例將終更,諸生羅錦、汪嚴輩不 忍其豐功弗傳,乃錄厥顛末,因鄉貢進士胡濬、王壽 以請,余文將刻石垂遠。嗚呼!以邑師儒,能立教法,修 廟學,其賢勞在邑,永不可忘者。自時厥後,摳趨邑學 之士,當力探經傳,允蹈彝倫,以立修齊治平之本,而 追蹤於古名賢,則庶幾遠不愧於朱子之鄉,近不負 於今日賢師之績。而凡司政教於茲邑者,當因君是 功而時修葺之,則庶能永保其成於不墜哉。君名簡, 字希簡,浙之黃巖人,丁酉貢士,嘗典山西、四川、福建 文衡,其蘊抱蓋可以大施,此特其發軔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