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身如反掌,雲蒸龍變無時無。君勿愛,上書獻賦稱」 賢豪,刺繡倚市相矜高。丈夫昔曾笑徒勞,商賈旦旦 爭錐刀。
上書部紀事
《說苑》:晉獻公之時,東郭民有祖朝者,上書獻公曰:「草 茅臣東郭民祖朝,願請聞國家之計。」獻公使使出告 之曰:「肉食者已慮之矣,藿食者尚何與焉?」祖朝對曰: 「大王獨不聞古之將曰桓司馬者,朝朝其君,舉而晏, 御呼車,驂亦呼車。御肘其驂曰:『子何越云為乎?何為 藉呼車』?驂謂其御曰:『當呼者呼,乃吾事也。子當御,正 子之《轡銜》耳。子今不正轡銜,使馬卒然驚妄,轢道中 行人,必逢大敵。下車免劍,涉血履肝者,固吾事也。子 寧能辟子之轡,下佐我乎?其禍亦及吾身,與有深憂, 吾安得無呼車哉』?」今大王曰:「食肉者已慮之矣,藿食 者尚何與焉設使食肉者一旦失計於廟堂之上,若 臣等之藿食者寧得無肝膽塗地於中原之野歟!其 禍亦及臣之身,臣與有其深憂,臣安得無與國家之 計乎?」獻公召而見之三日,與語,無復憂者,乃立以為 師。
《漢書晁錯傳》:「孝文時,天下無治《尚書》者,獨聞齊有伏 生,故秦博士,治《尚書》,年九十餘,老不可徵,乃召太常, 使人受之。太常遣錯受《尚書》伏生所,還,因上書稱說。 詔以為太子舍人門大夫,遷博士。又上書言:人主所 以尊顯功名揚於萬世之後者,以知術數也。故人主 知所以臨制臣下而治其眾,則群臣畏服矣;知所以」 聽言受事,則不欺蔽矣;知所以安利萬民,則海內必 從矣;知所以忠孝事上,則臣子之行備矣。此四者,臣 竊為皇太子急之。人臣之議,或曰:「皇太子亡以知事 為也。」臣之愚,誠以為不然。竊睹上世之君,不能奉其 宗廟,而劫殺於其臣者,皆不知術數者也。皇太子所 讀書多矣,而未深知術數者,不問《書》「說也。夫多誦而 不知其說,所謂勞苦而不為功。臣竊觀皇太子材智 高奇,馭射技藝,過人絕遠,然於術數未有所守者,以 陛下為心也。竊願陛下幸擇聖人之術可用今世者, 以賜皇太子,因時使太子陳明於前,唯陛下裁察。」上 善之,於是拜錯為太子家令。
《主父偃傳》:「偃,齊國臨淄人也。學長短縱橫術,晚乃學 《易》、春秋百家之言。遊齊諸子間,諸儒生相與排擯,不 容於齊。家貧,假貣無所得,北遊燕趙中山,皆莫能厚, 客甚困。以諸侯莫足遊者,元光元年,迺西入關,見衛 將軍。衛將軍數言上,上不省。資用乏,留久,諸侯賓客 多厭之,迺上書闕下,朝奏,暮召入見。所言九事,其八」 事為律令,一事諫伐匈奴,曰:「臣聞明主不惡切諫以 博觀,忠臣不避重誅以直諫,是故事無遺策,而功流 萬世。今臣不敢隱忠避死,以效愚計,願陛下幸赦而 少察之。《司馬法》曰:『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平,忘戰 必危。天下既平,天子大愷,春蒐秋獮,諸侯春振旅,秋 治兵,所以不忘戰也。且怒者逆德也,兵者凶器也,爭 者末節也。古之人君,一怒必伏尸流血,故聖王重行 之。夫務戰勝,窮武事,未有不悔者也。昔秦皇帝任戰 勝之威,蠶食天下,並吞戰國,海內為一功』。」齊三代,務 勝不休,欲攻匈奴,李斯諫曰:「不可。夫匈奴無城郭之 居,委積之守,遷徙鳥舉,難得而制;輕兵深入,糧食必 絕。運糧以行,重不及事。得其地不足以為利,得其民 不可調而守也。勝必棄之,非民父母。靡敝中國,甘心 匈奴,非完計也。」秦皇帝不聽,遂使蒙恬將兵而攻胡, 卻地千里,以河為境,地固澤鹵,不生五穀,然後發天 下丁男以守北河。暴兵露師十有餘年,死者不可勝 數,終不能踰河而北,是豈人眾之不足,兵革之不備 哉?其埶不可也。又使天下飛芻輓粟,起於黃腄、瑯琊 負海之郡,轉輸北河,率三十鍾而致一石。男子疾耕, 不足於糧餉;女子紡績,不足於帷幕。百姓靡敝,孤寡 老弱不能相養,道死者相望,蓋天下始叛也。及至高 皇帝定天下,略地於邊,聞匈奴聚代谷之外而欲擊 之,御史成諫曰:「不可。夫匈奴獸聚而鳥散,從者如搏 景。今以陛下盛德攻匈奴,臣竊危之。」高帝不聽,遂至 代谷,果有平城之圍。高帝悔之,迺使劉敬往結和親, 然後天下亡干戈之事。故《兵法》曰:「興師十萬,日費千 金。」秦常積眾數十萬人,雖有覆軍殺將,係虜單于,適 足以結怨深讎,不足以償天下之費。夫匈奴行盜侵 敺,所以為業,天性固然。上自虞夏殷周,固不程督;禽 獸畜之,不比為人。夫不上觀虞夏殷周之統,而下循 近世之失,此臣之所以大恐百姓所疾苦也。且夫兵 久則變生,事苦則慮易,使邊境之民,靡敝愁苦,將吏 相疑而外市。故尉佗、章邯得成其私,而秦政不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