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64 (1700-1725).djvu/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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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是選者,厥惟艱哉!《二經》章句僅數十萬言,其傳 注在外皆誦之,又約知其大說。由是舉者,或遠至十 餘年,然後與乎三千之數,而升於禮部矣;又或遠至 十餘年,然後與乎二百之數,而進於吏部矣,斑白之 老半焉,昏塞不能及者,皆不在是限,「有終身不得與 者焉。」張童子生九年,自州縣達禮部,一舉而進,立於 二百之列。又二年,益通《二經》。有司復上其事,由是拜 衛兵曹之命。人皆謂童子耳目明達,神氣以靈,余亦 偉童子之獨出於等夷也。童子請於其官之長,隨父 而寧母。歲八月,自京師道陝,南至虢,東及洛師,北過 大河之陽,九月始來及鄭,自朝之聞人以及五都之 伯長群吏,皆厚其餼賂,或作歌詩以嘉童子,童子亦 榮矣。雖然,愈將進童子於道,使人謂童子求益者,非 欲速成者。夫少之與長也異。觀少之時,人惟童子之 異;及其長也,將責成人之禮焉。成人之禮,非盡於童 子所能而已也。然則童子宜暫息乎其已學者,而勤 乎其「未學者,可也。」愈與童子俱,陸公之門人也,慕回、 路二子之相請贈與處也,故有以贈童子。

《壬戌童科小錄序》
宋·文天祥

「景定壬戌,童子十人挑誦國子監,既中,試中書如初 考,吾里王元吉為首,該恩許兩試,太常以次九人。一 試童子,歸而課業,當為來科新進士。否則再試能又 中,即待年出官矣。」噫!其亦咄嗟乎哉!山林之士,白首 佔畢,有終身不得名薦書齒下士於朝者。童子未離 幼學,已得以所長頡頏當時,雖其得於天者不凡,而 貴之也,人無異辭。然世之厄於命者,何限若此,獨不 以自幸哉?童子歲月方來而未艾也,天下事有大於 科目之學者矣,則將何如?韓子《送張童子序》曰:「暫息 乎其所已學者,而勤乎其所未學者。」予謂童子其所 已學者,經也。經載道書也。童子向記其言語而已,而 沈潛義理,變化氣質,蘊之為德行,行之為事業,未之 及也。童子而能自其所已學者,溫習紬繹,深加履踐, 希賢希聖,求之有餘師,而其所未學者,徐徐而勤之, 不為後也。「《大學》之法,禁於未發之謂豫,當其可之謂 時」,童子有之。予也有志乎競辰者,日斯邁而月斯征, 愧悔多矣,敢無以相童子,童子倘有利於予言矣乎?

《上郡守孫公論考童生薦名書》

明吳應箕

生:聞「士大夫有廉恥,而後天下有風俗;上之人有風 厲,而後下之人有廉恥。生無暇舉其他,姑即一考試。」 童生之事論,而風俗之壞,於茲極矣。揆厥所由,則以 士大夫不知廉恥,公受賄賂,相為請託。而公祖父母 不務教化,專以考試媚悅鄉紳生聞之長老,六十年 前童生有從府考託名者,舉以為羞,而士大夫亦深 自愛而重冒嫌。故其時窮鄉單戶之子,多奮勉學問, 而自郡邑所升之士多賢。不知奔競之風,何以遂至 此極也?生每見試牌至日,人之相為籌算者,必曰:「某 族有力者幾人?工請託者幾人?」未聞計能文者幾人 也。而為童子者挾其厚貲,雖目不識丁,亦攘臂而議 於市。又有家非程卓,志急進取者,雖「棄產稱貸,亦所 不顧。而其貧者,內視囊橐,輒自慚沮,未試而氣已餒, 一試不效,遂徙業不能復振。生見近來童生,以孤寒 而能上達者,蓋無幾矣。鄉官舉人,每一遇考,其家人 子弟四出招攬,以位之崇卑、情之厚薄為請之多寡。 而黠者又負權術、持短長,以益倍其數,又互相把持, 巧為搖惑以益昂其」直。嗚呼!豈祖宗所謂造就人材 者,盡為仕宦作情,而增田產之資乎?尢!可恨者,請託 府名,未為利也。而又文以美名,曰「薦賢。」夫賢者果盡 多金哉?故生嘗以五罪蔽此屬矣。素無相識之雅,又 非文字之緣,一旦輪貲,便為請託,是攫金於市之行 也。不論文藝之高下,第以金之多寡,先後其薦,是賈 人交易之術也。甘言誘致多富人子逆知其前路必 蹶,而吾囊金已盈矣,是掩取禽獸之智也。夫今之能 薦人者,亦曾親嘗小試之苦乎?窮時扼腕,此弊得志, 而以踵事為愉怏,是入官變塞之端也。在地方不留 意人材,循例請託,惟利是視,則立朝安望,清節表見, 是居官受賄之驗也。然而禁絕者計其利亦有四:耳 目不分於囑託,則得以虛公衡文,而文之美惡易見, 孤貧者不至淹落,一「利也;我誠不受人之囑,即有所 博訪而人不敢欺,二利也;鑽刺無路,則人皆鼓舞向 學」,人知上之無私,即見遺者亦自安義命而無囂陵 詬誶之習,三利也;且士子為齊民之表,考試為風化 之先,此中請託不行,民且曉然知上之所貴,而於錢 糧訟獄之類,亦可杜絕他端,四利也。夫請託之罪如 彼,禁止之利如此。向使有賢公祖、賢父母,正己率物, 孜孜以作養人材,獎拔孤寒為念,彼請者豈不自愧? 即不然而令行禁止,勢固得為也;又不然,而格於權 貴,必欲吾絀法伸情,則古人砍几題門,亦非得已耳。 彼鄉紳豈真能自負其曲,而撓吾公祖父母之權哉? 若夫童生,猶列在編氓,苟隳吾法而以身家嘗試,必 無幸矣。此生所以極嘆風俗之壞,而耑以風厲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