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前聖利世之高軌,置立鄰黨,班宣俸祿,事設令行, 於今已久。苛慝不生,上下無怨,姦巧革慮,闚覦絕心, 利潤之厚,同於天地。以斯觀之,如何可改。又洪波奔 激,則隄防宜厚;姦悖充斥,則禁網須嚴。且飢寒切身, 慈母不保其子,家給人足,禮讓可得而生。但廉清之 人,不必皆富,豐財之士,未必悉賢。今給其俸,則清者 足以息其濫竊,貪者足以感而勸善。若不班祿,則貪 者肆其姦情,清者不能自保。難易之驗,灼然可知。如 何一朝便欲去俸,淮南之議,不亦謬乎』?」詔從閭議, 《于忠傳》。「太和中,軍國多事,高祖以用度不足,百官之 祿四分減一。忠既擅權,欲以惠澤自固,乃悉歸所減 之祿,職人進位一級。」
《北史蔡祐傳》:「祐性節儉,所得祿秩,皆散宗族。」
《唐書高馮傳》:「馮字季輔,以字行。貞觀初,拜監察御史, 累遷中書舍人。上言公侯勳戚之家邑,入俸稍足以 奉養,而貸息出舉,爭求什一,下民化之,競為錐刀,宜 加懲革。今外官卑品皆未得祿,故飢寒之切,夷惠不 能全其行。為政之道,期於易從,不恤其匱而須其廉 正。恐巡察歲出,輶軒繼軌,而侵漁不息。宜及戶口之 繁,倉庾且實,稍加廩賜,使得事父母,養妻子,然後督 責其效,則官人畢力矣。」書奏,太宗稱善。
《孔帖》諸王俸給薄於帝子,至數窶乏,大臣莫敢言。黃 門侍郎褚遂良為太宗從容言之,不能行。
《大唐新語》:則天朝,豆盧欽望為丞相,請輟京官九品 已上兩月日俸以贍軍,轉帖百司令拜表。群臣俱赴 拜表,而不知事由。拾遺王永禮謂欽望曰:「群官見帖 即赴,竟不知拜何所由。既以輟俸供軍,而明公祿厚 俸優,輟之可也。卑官貧迫,奈何不使其知而欺奪之, 豈國之柄耶?」欽望形色而拒之。表既奏,永禮歷階進 「曰:『陛下富有四海,足以儲軍國之用,何藉貧官九品 之俸,而欽望欺奪之?臣竊不取』。」納言姚璹進曰:「秦、漢 皆有稅算以贍軍,永禮不識大體,妄有爭議。永禮曰: 『秦皇、漢武稅天下使空虛以事邊,奈何使聖朝倣習 之』?姚璹言:『臣不識大體,不知璹言是大體耶』?」遂寢。 《唐書源乾曜傳》:「元宗時,議者言:國執政所以同休戚, 不崇異,無以責功。」帝乃詔中書門下共食實戶三百, 堂封自此始。
《孔戣傳》:「戣拜嶺南節度使,先是屬刺史俸率三萬,又 不時給,皆取部中自衣食。戣乃倍其俸,約不得為貪 暴,稍以法繩之。」
《常袞傳》:「袞拜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先是,百 官俸寡狹,議增給之。時韓滉使度支,與袞皆任情輕 重。滉惡國子司業張參,袞惡太子少詹事趙惎,皆少 給之。太子文學為洗馬副,袞姻家任文學者,其給乃 在洗馬上。其騁私崇怨類此。故事,日出內廚食賜宰 相家,可十人具。袞奏罷之。又將讓堂封,他宰相不從」, 乃止。
《楊綰傳》:「綰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定府州 官月稟,使優狹相均。始天下兵興,從權宜,官品同而 祿例差及,四方粗定。元載王縉當國,偷以為利,因不 改。故江淮大州,至月千緡。而山劍貧險,雖上州刺史, 止數十緡。及此始復太平舊制。」
《孔帖》《陸贄》請「群臣月俸,各依錢數多少,折為布帛定 數,某官給俸絹若干匹,明立條例,便為定制。」
《金華子雜編》:李景讓尚書少孤貧,太夫人王氏性嚴 重明斷,近代貴族,母之賢無及之者。孀居東雒,諸子 尚幼,家本清素,日用尤乏。嘗值霖雨且久,其宅院內 古牆夜坍隤,僮僕修築次,忽見一槽船,實以散錢。婢 僕等當困窶之際,喜其有獲,相率奔告於堂前。太夫 人聞之,誡僮僕曰:「切不得輒取,俟吾來視之而後發。」 既到,命取酒酬之,曰:「吾聞不勤而獲祿,猶為身災。士 君子所慎者,不當得而得之也,我何堪焉。若天寔以 先君餘慶,憫及未亡人,當令此諸孤學問成立,他日 為俸錢賚吾門,此未敢覿。」乃令亟掩如故。其後諸子 景讓、景溫皆進士,並有重名。景讓最剛正,奏彈無所 避,為御史大夫,宰相宅有看街樓子,皆封泥之,懼其 糾劾也。
《唐書李泌傳》:「貞元時,州刺史月奉至千緡,方鎮所取 無藝,而京官祿寡薄,自方鎮入八座,至謂罷權。薛邕 由左丞貶歙州刺史,家人恨降之晚。崔祐甫任吏部 員外,求為洪州別駕,使府賓佐有所忤者,薦為郎官。 其當遷臺閣者,皆以不赴取罪去。泌以為外太重,內 太輕,乃請隨官閑劇,普增其奉,時以為宜。而竇參多」 沮亂其事,不能悉如所請。
《崔植傳》:「植元和中為給事中,時皇甫鎛判度支,建言 減百官俸稟,植封還詔書。」
《李吉甫傳》:「元和六年,吉甫秉政,入對延英,凡五刻,罷 帝尊任之官而不名。吉甫疾吏員廣,繇漢至隋,未有 多於今者,乃奏曰:方今置吏不精,流品龐雜,存無事 之官,食至重之稅。故生人日困,冗食日滋。又:國家自 天寶以來,宿兵常八十餘萬,其去為商販,度為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