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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84 (1700-1725).djvu/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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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弊不生,下便而上不擾,或可仰裨德意於萬一矣。」 蓋宋儒所謂「賑饑莫要於近人,置倉必須於當社。」又 謂「天下常平義倉,但以穀奏申」,有司,更不收管,此古 今不易之格言。上下一心,文網盡脫,此海宇蒼生延 頸拭目,日夜仰流於上者也。《管見》卑卑無奇,伏乞鈞 裁。

《請禁遏糴疏》
申時行

臣等見山東巡撫李戴報稱,「東昌府有賊一夥,期以 舊歲迎春日據城舉事。幸有夥賊一人出首,當即擒 拏首惡六七名,其餘隨發隨捕,未至猖獗。此誠國家 之福,地方之幸也。但今年歲荒歉,人民流離,饑餓切 身,起為盜賊,乃理勢之必然者,不獨東昌一處為然。 前敕旨申嚴保甲,緝捕盜賊,非不嚴切,然捕盜者,治 之標也,治本之道,在使民得食。頃者皇上大發帑銀, 遣使分賑,恩至渥矣。然賑銀有限,而饑民無窮。即如 山西饑民,在冊者六十餘萬人,以六萬賑銀分散,人 得一錢,止三四日之食耳。過此則空手枵腹如故,朝 廷焉得人人而濟之?惟是鄰近協助,市糴通行,米穀 灌輸,不至乏絕,乃可延旦夕之命。近」訪河南等處,往 往閉糴。彼固各保其境,各愛其民,然天下一家,自朝 廷視之,莫非赤子。災民既缺食于本土,又絕望于他 方,是激之為變也。臣等以為宜禁止遏糴之令,講求 平糴之法,各該地方聽商民從宜糴買,則各處皆有 接濟,百姓或不至嗷嗷待斃,洶洶思亂也。

《周禮荒政十有二解》
葉向高

昔三代盛時,宇內殷洽,蒸庶阜康,卒有凶荒之虞,而 國無匱憂,民不稱病。迨至後世,三時稍害,而嗷嗷之 聲四起,而莫之救也,此其故可異焉。蓋嘗讀《周禮》一 書,乃知先王所以為禦荒計者,綢繆懇至,而後世失 之也。姑即荒政十二論之,其得失之故,利病之由,亦 大較有足睹者。如荒政首散利矣,後乃有公庾坻京, 「而不聞有賑貸之詔者。如此則民病。次薄征,次緩刑, 次弛力矣,後乃有半粟不登,而督租之吏相望于道。 民困于狴犴,而土木興作,雜遝不得休者。如此則民 病。次舍禁,次去譏矣,後乃有山林川澤之饒,禁不得 採,民饑殍載道,而圉吏且奉三尺,繩其出入者。如此 則民病。次眚禮,次殺哀,次藩樂,次多昏矣,後乃有舉 贏濫耗,周不急之務。民富者設財役貧,日費以數千 緡而上不為禁者,如此則民病。次索鬼神,次除盜賊 矣,後乃有德馨不彰,匱神乏祀,用降之罰。年穀不蕃, 小民夤緣為奸利而不能止者,如此則民病。」夫三代 以前,其封域之產,戶口之數,皆殺于今。九年水,七年 旱,又後世之所希覯也。然三代以經制得而無虞,後 世以經制失而卒至于告病也。茲亦足以明人事之 當修已。乃先王之心,雖十二者弗恃矣。世方順成,而 恆慮阻饑,民無札瘥凶荒之害,而不敢一日忘儲胥, 以戒不虞。「千耦畛隰」之勞,《良耜》《甫田》之詠,非不勤也。 然而遂師巡稼,大夫簡器,縣正趣事,不為厲民也。燕 享有需,嘉樂有侑,五禮咸秩,匪頒無闕,何甚費也?然 而遺人掌積,廩人掌穀,二鬴四鬴,食乃有程,又何儉 也?萬邦錯列,九貢灌輸,羽毛齒革,輦入于尚方,用非 不足也,然而躬獻鞠衣,親服黛耜,為天下倡。三年耕 餘一年之食,九年耕餘三年之食,縣野都鄙,皆有蓋 藏,是何其勤勞以養萬民也!蓋三代聖王,焦思極慮, 豫為之防,不待事至而後圖之。是以天不能災,地不 能貧,方內之眾,莫不逢休樂業,無有失所,以干天和。 故其《詩》曰:「粒我蒸民,莫非爾極。」此三代之所以稱隆 也,豈徒如《十二政》所云之為兢兢哉?夫惟世主乏長 世字甿之遠慮,不能豫于未然。迨天災流行,一切權 宜之術尚未及講,斯民已為溝中瘠矣。彼蓋恃荒政 為足救,需善救以見奇,而《周官》之旨失也。然則荒政 不可恃歟?曰:「未荒而恃以忘備,不可。既荒不及備,而 坐視無救,亦不可。」備荒,上策也。無備而救,猶得中策。 以余所聞,若李悝之平糶,漢文之蠲租,令民輸粟入 關者無用傳,斯亦十二政之遺意歟?無已,則如富鄭 公之賑青州,范文正之賑浙西,雖非經久之算,然皆 庶幾失之備而收之救者,未可謂其策之盡無奇也。 若所云「備于未然,以不待救為奇」,則《周官》大司徒之 政具在,是在豫計哉!是在豫計哉!

《論本邑禁糴倉糧書》
前人

福清僻在海隅,戶口最繁,食土之毛,十纔給二三。故 其民半逐工商為生,南資粟于惠、潮,北仰哺于溫、寧, 此其常也。往者歲登,穀價不騰,南北舟航,來往如流, 稍稱甦息。自十六年秋,晚稻絕粒,民已告饑,猶賴遏 糴之令,未行搬運捄贍,民情恃以無恐。至十七年春, 乃有奸民倡為搬運接濟之說,聳惑動搖,嚴令禁絕, 困遊魚于釜中,饑嬰兒于掌上。十萬生靈,置之死地。 亂盟已生,識者駭嘆。幸天不鞠凶,春麥頗熟,禁網微 寬,物情乃定。而夏秋田禾,一粒不登,民遂大困。告凶 請恤,洶洶不寧。蓋往歲以來,此邦荒歉,最于八閩矣。 間有軒車使節,往來地方,輒言「福清田土尚爾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