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37 (1700-1725).djvu/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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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曲之美者,無過於「題柳窺青眼」,而中亦有牽強寡 次序處。題「月長空萬里」,可謂完麗,而苦多蹈襲人《別 後》是元人作,不免雜以凡語。祝希哲《玉盤金餅》,是初 學人得一二佳句耳。大抵宋詞無累篇,而南北曲少 完璧,則繁簡之故也。

北調,如李空同、王浚川、何粹夫、韓苑洛、何太華、許少 華,俱有樂府,而未之盡見。予所知者,李尚寶先芳、張 職方重、劉侍御時達,皆可觀。近時馮通判惟敏獨為 傑出,其板眼務頭,攛搶緊緩,無不曲盡,而才氣亦足 發之。止用本色過多,北音太繁,為白璧微累耳。金陵 金白嶼鑾,頗是當家,為北里所貴。張有二句云:「石橋 下,水粼粼。蘆花上,月紛紛。」予頗賞之。

吾吳中以南曲名者:祝京兆希哲、唐解元伯虎、鄭山 人若庸。希哲能為大套,富才情而多駁雜。伯虎小詞, 翩翩有致。鄭所作《玉玦記》最佳,他未稱是。《明珠記》即 《無雙傳》,陸天池采所成者,乃兄浚明給事助之,亦未 盡善。張伯起《紅拂記》,潔而俊,失在輕弱。梁伯龍《吳越 春秋》,滿而妥,閒流冗長。陸教諭《之裘散詞》,有一二可 觀。吾嘗記其結語:「遮不住愁人綠草,一夜滿關山」,又 「本是箇英雄漢,差排做窮秀才」,語亦雋爽,其他未稱 是。

《日知錄》:「詩三百篇皆可以被之音而為樂。自漢以下, 乃以其所賦五言之屬為徒詩,而其協於音者則謂 之樂府。宋以下則其所謂樂府者亦但擬其辭,而與 徒詩無別。於是詩之與樂判然為二,不特樂亡而詩 亦亡。」

古人以樂從詩,今人以詩從樂。古人必先有詩,而後 以樂和之。舜命夔教冑子:「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 和聲。」是以登歌在上,而堂上堂下之器應之,是之謂 「以樂從詩。」宋國子丞王普言:「古者既作詩,從而歌 之,然後以聲律協和而成曲。自歷代至於本朝雅樂, 皆先製樂章而後成譜。崇寧以後,乃先製譜,後命辭, 於是辭律不相諧協,且與俗樂無異。」朱子曰:「詩之作, 本言志而已。方其詩也,未有歌也;及其歌也,未有樂 也。以聲依永,以律和聲,則樂乃為詩而作,非詩為樂 而作也。詩出」乎志者也,《樂》出乎《詩》者也。《詩》者其本,而 《樂》者其末也。

古之詩大抵出於中原諸國。其人有先王之風,諷誦 之教,其心和,其辭不侈,而音節之閒,往往合於自然 之律。《楚辭》以下,即已不必盡諧。降及魏晉,羌戎雜擾, 方音遞變,南北各殊。故文人之作,多不可以協之音, 而名為樂府,無以異於徒詩者矣。元稹言:「樂府等 題,除《鐃吹》《橫吹》《郊祀、清商》等詞在樂志者,其餘《木蘭》 《仲卿》《四愁》《七哀》之類,亦未必盡播於管絃也。」

人有不純,而五音十二律之傳於古者,至今不變,於 是不得不以五音正人聲,而謂之「以詩從樂。」「以詩從 樂」,非古也。後世之失,不得已而為之也。

《漢書》:「武帝舉司馬相如等數十人造為詩賦,略論律 呂,以合八音之調,作十九章之歌。」夫曰略論律呂,以 合八音之調,是以詩從樂也。後代樂章皆然。

《安世房中歌》十七章,《郊祀歌》十九章,皆郊廟之正樂, 如三百篇之頌。其他諸詩,所謂趙、代、秦、楚之謳,如列 國之風。

《十九章》,司馬相如等所作,略論律呂以合八音者也。 趙、代、秦、楚之謳,則有協有否。以李延年為協律都尉, 采其可協者以被之音也。

樂府中,如《清商》《清角》之類,以聲名其詩也。如《小垂手》 《大垂手》之類,以舞名其詩也。以聲名者,必合於聲,以 舞名者,必合於舞。至唐而舞亡矣,至宋而聲亡矣,於 是乎文章之傳盛,而聲音之用微,然後徒詩興而樂 廢矣。

「歌者為詩,擊者、拊者、吹者為器,合而言之謂之樂。」對 《詩》而言,則所謂樂者,「八音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是 也,分《詩》與樂言之也。專舉樂則《詩》在其中,吾自衛反 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合《詩》與樂言之也。 言《詩》者大率以聲音為末藝,不知古人入學自六藝 始,孔子以游藝為學之成,後人之學好高,以此為瞽 師樂工之事,遂使三代之音不存於兩京,《兩京之音》 不存於六代,而聲音之樂遂為當今之絕藝。

歌部外編

《吳越春秋》:禹三十未娶,行到塗山,恐時之暮,失其度 制,乃辭云:「吾娶也必有應矣。」乃有白狐九尾,造於禹, 禹曰:「白者吾之服也,其九尾者,王之證也。」塗山之歌 曰:「綏綏白狐,九尾龐龐我家嘉夷,來賓為王,成家成 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際,於茲則行,明矣哉。」禹因娶塗 山之女。

《山海經》:「西南海之外,赤水之南,流沙之西,有人珥兩 青蛇,乘兩龍,名曰夏后開。開上三嬪於天,得九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