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48 (1700-1725).djvu/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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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繁刑,不足以為威。由其道則行,不由其道則廢。楚 人鮫革犀兕以為甲,韐如金石宛鉅鐵,「慘如蜂蠆, 輕利僄遫,卒如飄風」,然而兵殆於垂沙。唐蔑死,莊蹻 起,楚分而為三四。是豈無堅甲利兵也哉?其所以統 之者非其道故也。「汝潁以為險,江漢以為池,限之以 鄧林,緣之以方城,然而秦師至而鄢郢舉,若振槁然。」 是豈無固塞隘阻也哉?其所以統之者非其道故也。 紂刳比干,囚箕子,為炮烙刑,殺戮無時,臣下凜然,莫 必其命。然而周師至而令不行乎下,不能用其民,是 豈令不嚴、刑不繁也哉?其所以統之者,非其道故也。 古之兵,戈矛弓矢而已矣。然而敵國不待試而詘,城 郭不辨,溝池不拑,固塞不樹,機變不張,然而國晏然。 不畏外而明內者,無故焉。明道而分,鈞之,時使而誠 愛之,下之和上也如影,嚮有不由令者,然後誅之以 刑,故刑一人而天下服。罪人不尤其上,知罪之在己 也,是故刑罰省而威流。無他故焉,由其道故也。古者 帝堯之治天下也,蓋殺一人,刑二人而天下治。《傳》曰: 「威厲而不試,刑措而不用」,此之謂也。凡人之動也,為 賞慶為之,則見害傷焉止矣。故賞慶刑罰,勢詐不足 以盡人之力,致人之死,為人主上者也。其所以接下 之百姓者,無禮義忠信焉,慮率用賞慶刑罰勢詐,除 扼其下,獲其功用而已矣。大寇卒至,使之持危城則 必畔,遇敵處戰則必北,勞苦煩辱則必奔,霍焉《離耳》, 下反制其上。故賞慶刑罰勢詐之為道者,傭徒鬻賣 之道也,不足以合大眾,美國家,故古之人羞而「不道 也。故厚德音以先之,明禮義以道之,致忠信以愛之, 賞賢使能以次之,爵服慶賞以申之」,時其事,輕其任, 以調齊之,長養之如保赤子。政令以定,風俗以一,有 離俗不順其上,則百姓莫不敦惡,莫不毒孽。若袚不 祥,然後刑於是起矣。是大刑之所加也,辱孰大焉?將 以為利耶?則大刑加焉。身苟不「狂惑戇陋,誰睹是而 不改也哉?」然後百姓曉然皆知修上之法,像上之志 而安樂之。於是有能化善,修身正行,積禮義,尊道德, 百姓莫不貴敬,莫不親譽,然後賞於是起矣。是高爵 豐祿之所加也,榮孰大焉,將以為害耶?則高爵豐祿 以持養之,生民之屬孰不願也?雕雕焉縣貴爵重賞 於其前,縣明刑大辱於其後,雖欲無化,能乎哉?故民 歸之如流水,所存者神,所為者化而順,暴悍勇力之 屬為之化而愿,旁辟曲私之屬為之化而公,矜糾收 繚之屬為之化而調,夫是之謂大化至一。《詩》曰:「王猷 允塞,徐方其來。」此之謂也。凡兼人者有三術:有以德 兼人者,有以力兼人者,有以富兼人者。彼貴我名聲, 美我德行,欲為我民,故辟門除塗,以迎吾入,因其民, 襲其處,而百姓皆安,立法施令,莫不順比,是故得地 而權彌重,兼人而兵俞彊。是以德兼人者也。非貴我 名聲也,非美我德行也,彼畏我威,劫我勢,故民雖有 離心,不敢有畔慮。若是則戎甲俞眾,奉養必費,是故 得地而權彌輕,兼人而兵俞弱。是以力兼人者也。非 貴我名聲也,非美我德行也,用貧求富,用飢求飽,虛 腹張口,來歸我食。若是,則必發夫掌窌之粟以食之, 委之財貨以富之,立良有司以接之,已期三年,然後 民可信也。是故得地而權彌輕,兼人而國俞貧,是以 富兼人者也。故曰:「以德兼人者王,以力兼人者弱,以 富兼人者貧,古今一」也。兼并易能也,唯堅凝之難焉。 齊能并宋而不能凝也,故魏奪之。燕能并齊而不能 凝也,故田單奪之。韓之上地方數百里,完全富具而 趨趙,趙不能凝也,故秦奪之。故能并之而不能凝,則 必奪;不能并之,又不能凝,其有則必亡;能凝之則必 能并之矣。得之則凝,兼并無彊。古者湯以薄,武以滈, 皆百「里之地,天下為一,諸侯為臣,無他故焉,能凝之 也。故凝士以禮,凝民以政,禮修而士服,政平而民安, 士服民安,夫是之謂大凝。以守則固,以征則彊,令行 禁止,王者之事畢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