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59 (1700-1725).djvu/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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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以「食,使東南之力不困,然後根本固而不搖,必有 以大慰其來蘇之望,而深結其同濟之心;使西北之 情益堅,然後藩籬密而可恃;必使敵人他日痛定力 全之後,不能復窺吾盧龍之基,然後朝謁陵廟、還反 舊京之事,乃可言也。」不知今日朝廷之上,侍從之列, 誰為能辦此者?獨舊人之賢起而未用者「一二公,使 之出,則重於今日視師之人,授之政則賢於今日秉 鈞之士,獨恐朝廷終不聽用,則無如之何耳。失今不 早為計,敵人士馬精強,固未有損,今茲所失,獨完顏 亮一夫耳。萬一旬月之間,復悉其眾,挾其喪君之恥, 以來修怨於我,不知朝廷之議,復以何計禦之?斂民 則民憔悴而不堪,募兵則兵脆弱而無用;將據中原 而與之爭,則形勢未習;將棄中原而守淮、泗,則恢復 無期。不知議者何以處此?苟處之未審,而曰姑又以 待天幸之來」,則非愚之所敢知者。是以私憂過計,夙 夜拳拳而不能已也。顧衰病之餘,氣短辭拙,不能言 利害之實,然其大要不遠是矣。閣下以道學踐履,致 身廟堂,在「諸公間最有人望,故熹敢以此言進。觸冒 威尊,皇恐無地。狂妄之罪,惟左右者裁之。」

《答張敬夫書》
前人

「垂諭曲折,必已一一陳之,君相之意果如何?今當有 一定之論矣。伏蒙不鄙,令誦所聞,以裨萬一」,此見臨 事而懼之意。推是心也,何往不濟。然此蓋非常之舉, 廢興存亡,所繫不細,在明者尚不敢輕,況愚昧荒迷 之餘,其何敢輕易發口耶?大抵來教綱領極正當,條 目亦詳備,雖竭愚慮,亦不能出是矣。顧其間有所未 盡,計非有所不及,恐以為無事於言而不言耳。請試 陳之。夫《春秋》之法,君弒賊不討,則不書莽者,正以復 讎之大義為重,而掩葬之常禮為輕。以示萬世臣子, 遭此非常之變,則必能討賊復讎,然後為有以葬其 君親者。不則雖棺槨衣衾極於隆厚,實與委之於壑, 為狐狸所食、蠅蚋所嘬無異,其義可謂深切著明矣。 而前日議者乃引此以開祈請之端,何其與《春秋》之 義背馳之甚耶?又況祖宗陵寢、欽廟梓宮,往者屢經 變故,傳聞之說,有臣子所不忍言者,此其存亡固不 可料矣。萬一狡寇出於漢斬張耳之謀以誤我,不知 何以驗之?何以處之?熹昨日道間見友人李宗思,相 語及此,李云:「此決無可問,為臣子者,但當思其所以 不可問之痛,沫血飲泣,益盡死於復讎,是乃所以為 忠孝耳。」此語極當。若朝廷果以此義存心,發為號令, 則雖瘖聾跛躄之人,亦且增百倍之氣矣。何患怨之 不報,恥之不雪,中原之不得,陵廟梓宮之不復,而為 是紕繆倒置,有損無益之舉哉?不知曾為上論此意, 請罷「祈請之行否。此今日正名舉義之端,不可不審。 萬一果有如前所陳,張耳之說,卻無收殺。若前日之 言未盡此意,當更論之,此不可放過也。其他則所論 盡之。但所謂德者當如何而修,所謂人才者當如何 而辨,所謂政事者當如何而立,此須一一有實下功 夫處。」愚謂以誠實恭畏存心,而遠邪佞,親忠直,講經 訓以明義理為之輔。凡廷臣之狡險逢迎、軟熟趨和 者,以漸去之。凡中外以欺罔刻剝生事受寵者,一切 廢斥。而政令之出,必本於中書。使近習小人無得假 託以紊政體。此最事之大者。又須審度彼己,較時量 力,定為幾年之規。若《孟子》「大國五年,小國七年」之說, 其間施設次第,亦當一一子細畫為科條,要使上心 曉然開悟,知如此必可以成功,而不如此必至於取 禍。決然不為小人邪說所亂,不為小利近功所移。然 後可以向前擔當,鞠躬盡力,上成聖主有為之志,下 究先正忠義之傳。如其不然,則計慮不定,中道變移, 不惟不能成功,正恐民心內搖,仇敵外侮,其成敗禍 福,又非坐而待亡之比。家族不足惜,奈宗社何?此尤 當審處,不可容易承當,後將有悔而不及者。願更加 十思,不可以入而後量也。抑又有所獻,熹幸從遊之 久,竊覸所存,大扺莊重沉密,氣象有所未足,以故所 發多暴露而少含蓄,此殆涵養本原之功未至而然。 以此慮事,吾恐視聽之不能審,而思慮之不能「詳也。 近年見所為文,多無節奏條理,又多語學者以所未 到之理,此皆是病。理無大小,小者如此,則大者可知 矣。」又《丐免丁絹期反牛羊》之說,宣播遠近,尤非小失, 不可不戒。願深察此言,朝夕點檢,絕其萌芽,勿使能 立,則志定慮精,上下信服,其於有為,事半而功倍矣。 事之有失,人以為言,固當即改,然亦更須子細審其 本末,然後從之為善。向見舉措之間,多有一人言而 為之,復以一人言而罷之者,亦大輕易矣。從之輕,則 守之不固必矣。慕仰深切,不勝區區過計之憂。敢以 為獻,想不罪其僭易也。虞公能深相敬信否?頗聞尚 有湖海之氣,此非廊廟所宜,願從容深警切之,使知 為克己之學,以「去其驕吝之私,更進用誠實沉靜之 人,以自輔其所不足,乃可以當大任而成大功。不然, 銳於趨事而昧於自知,吾恐其顛躓之速也。」熹向得 汪丈書,道虞公見問之意,時已遭大禍,不敢越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