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73 (1700-1725).djvu/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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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作佳少年,本來門戶,良可惜也。兄之此舉,謂可得 如大將軍「昔年之事乎?」昔年佞臣亂朝,人懷不寧,如 導之徒,心思外濟。今則不然。大將軍來屯於湖,漸失 人心,君子危怖,百姓勞弊。將終之日,委重《安期》。《安期》 斷乳來幾日?又於時望,便可襲宰相之跡邪?自開闢 以來,頗有宰相孺子者不?諸《有耳》者,皆是將禪代意, 非人臣之事也。先帝中興,遺愛在人;聖主聰明,德洽 朝野,思與賢哲,弘濟艱難,不北面而執臣節,乃私相 樹建,肆行威福,凡在人臣,誰不憤嘆。此直錢鳳不良 之心,聞於遠近,自知無地,遂唱姦逆。至如鄧伯山、周 道和,恆有好情,往來人士,咸皆明之。方欲委任,與共 戮力,非徒無慮而已也。導門戶大小,受國厚恩,兄弟 顯寵,可謂隆矣。導雖不武,情在「寧國。今日之事,明目 張膽,為六軍之首,寧忠臣而死,不無賴而生矣。但恨 大將軍桓文之勳不遂,而兄一旦為逆節之臣,負先 人平素之志。既沒之日,何顏見諸父於黃泉,謁先帝 於地下邪?執省來告,為兄羞之,且悲且慚。願速建大 計,惟取錢鳳一人,使天下獲安,家國有福。」故是竹素 之事,非惟免禍「而已。夫福如反手,用之即是。導所統 六軍,石頭萬五千人,宮內後苑二萬人,護軍屯金城 六千人,劉遐已至,征北昨已濟江萬五千人,以天子 之威,文武畢力,豈可當乎!事猶可追,兄早思之。大兵 一奮,導以為灼炟也。」含不答。帝遣中軍司馬曹渾等 擊含於越城,含軍敗。敦聞,怒曰:「我兄老婢耳,門戶衰 矣。兄弟才兼文武者,世將、處季皆早死,今世事去矣。」 語參軍呂寶曰:「我當力行。」因作勢而起,困乏復臥。鳳 等至京師,屯於水南,帝親率六軍以禦鳳,頻戰破之。 敦謂羊鑒及子應曰:「我亡後,應便即位,先立朝廷百 官,然後乃營葬事。」初,敦始病,夢白犬自天而下嚙之, 又見刁協乘軺車導從,瞋目令左右執之。俄而敦死, 時年五十九。應秘不發喪,裹尸以席,蠟塗其外,埋於 廳事中,與諸葛瑤等恆縱酒淫樂。沈充自吳率眾萬 餘人至,與含等合。充司馬顧颺說充曰:「今舉大事而 天子已扼其喉,情離眾阻,鋒摧勢挫,持疑猶豫,必致 禍敗。今若決破柵塘,因湖水灌京邑,肆舟艦之勢,極 水軍之用,此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上策也;藉初至 之銳,并東南眾軍之力,十道俱進,眾寡過倍,理必摧 陷,中策也;轉禍為福,因敗為成,召錢鳳計事,因斬之 以降,下策也。充不能用。颺逃歸於吳。含復率眾渡淮, 蘇峻等逆擊,大敗之,充亦燒營而退。既而周光斬錢 鳳,吳儒斬沈充,並傳首京師。有司議曰:「王敦淊天作 逆,有無君之心,宜依崔杼、王凌故事,剖棺戮尸,以彰 元惡。」於是發瘞出尸,焚其衣冠,跽而刑之。敦、充首同 日懸於南桁,觀者莫不稱慶。敦首既懸,莫敢收葬者。 尚書令郄鑒言於帝曰:「昔王莽漆頭以輗車,董卓然 腹以照市,王凌儭土,徐馥焚首。前朝誅楊駿等,皆先 極官刑,後聽私殯。然《春秋》許齊襄之葬紀侯,魏武義 王修之哭袁譚。由斯言之,王誅加於上,私義行於下, 臣以為可聽私葬,於義為弘。」詔許之,於是敦家收葬 焉。含父子乘單船奔荊州刺史王舒,舒使人沈之於 江,餘黨悉平。敦眉目疏朗,性簡脫,有鑒裁,學通《左氏》, 口不言財利,尤好清談,時人莫知,惟族兄戎異之經 略指麾,千里之外肅然,而麾下擾而不能整。武帝嘗 召時賢共言伎藝之事,人人皆有所說,惟敦都無所 關,意色殊惡,自言知擊鼓,因振袖揚袍,音節諧韻,神 氣自得,傍若無人,舉坐歎其雄爽。石崇以奢豪矜物, 廁上常有十餘婢侍列,皆有容色,置甲煎粉沉香汁, 有如廁者,皆易新衣而出。客多羞脫衣,而敦脫故著 新,意色無怍。群婢相謂曰:「此客必能作賊。」又嘗荒恣 於色,體為之弊。左右諫之,敦曰:「此甚易耳。」乃開後閤, 驅諸婢妾數十人並放之。時人歎異焉。

沈充傳充字士居少好兵書頗以雄豪聞於鄉里敦引為參軍充因薦同郡錢鳳鳳字世儀敦以為鎧曹參軍數得進見知敦有不臣之心因進邪說遂相朋

構,專弄威權,言成禍福。遭父喪外託還葬,而密為敦 使,與充交構。初,敦參軍熊甫見敦委任鳳將有異圖, 因酒酣謂敦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佞倖在位,鮮不 敗業。」敦作色曰:「小人阿誰?」甫無懼容,因此告歸。臨與 敦別,因歌曰:「徂風颷起蓋山陵,氛霧蔽日玉石焚。往 事既去可長歎,念別惆悵復會難。」敦知其諷己而不 納。明帝將伐敦,遣其鄉人沈禎諭充,許以為司空。充 謂禎曰:「三司具瞻之重,豈吾所任,幣厚言甘,古人所 畏。且丈夫共事,終始當同,寧可中道改易,人誰容我?」 禎曰:「不然。舍忠與順,未有不亡者也。大將軍阻兵不 朝,爵賞自己,五尺之童,知其異志。今此之舉,將行篡 弒耳,豈同於往年乎?」是以疆場諸將,「莫不歸赴本朝, 內外之士,咸願致死,正以移國易主,義不北面以事 之也。奈何協同逆圖,當不義之責乎!朝廷坦誠,禎所 具也。賊之黨類,猶宥其罪,與之更始,況見機而作邪!」 充不納,率兵臨發,謂其妻子曰:「男兒不豎豹尾,終不 還也。」及敗歸吳,興亡失道,誤入其故將吳儒家。儒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