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75 (1700-1725).djvu/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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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歐陽柄等,統賊眾抵縣北紙錢街,與土兵迎殺,尸填溝壑。土兵敗奔各山,賊兵勦洗數日,始封刀招撫。東北關外,悉賊營,百姓,或歸城,或竄鄉居。時科役繁苛,有「里兵」 、「皇兵」 名色,按丁糧簽派,皇兵出師,里兵城守。至乙酉四月,土兵自高橋出,突至丫寶樓,與賊兵接殺,賊兵大敗,困賊城中半月,適夾江援賊兵至,圍方解。然此時賊守城內,城西南北十里外皆土兵,互相攻伐無虛日,兼值時疫大行,死者無算。凡賊兵出城攻殺,必獻所斫割人手鼻以為功,積多如山。至十一月,獻忠調柄等回成都,留偽守備及門官、生員等在縣拒守。然土兵來,惟堅壁而已。十二月,誑調生員應試,至則盡殺之於省城南門外,復調其家屬,方起解幸。及丙戌年元日,土兵攻破縣城,得免。獻忠復大發兵來,土兵懼,將城內外民居並所儲糧糗悉焚燬,仍奔山中。斯時遺黎湯火交迫,幸偽夾江令王某,忿獻忠殺戮,因背之,率夾民九黨,拒之江岸。賊兵去,峨民始得稍安。賊退,恨眉州川西不附己,無老稚男女,悉搜殺之。焚成都宮殿及村市廬舍,悉無餘留。遂棄成都奔川北,會我

朝大兵進勦,射死獻忠於西充,餘黨殲平。是年《四》

月,嘉定武進士楊展,自稱明將,由敘州統兵入嘉定,委彭某令峨眉。值峨當連年兵燹,即間有殘黎,牛種斷絕,四望非蒿萊即赤土矣。幸秋間地有自生之穀,俗謂之「隔穀」 ,蓋謂隔年遺子所滋生也,有田者尚賴以免溝壑。至丁亥年,米貴如珠,豬雞等物,大者至百金,小者亦數十兩,餓死者日以千計。惟芹菜、棕心、樹葉、蕨根採食者尚可延旦夕,強者食人肉,虎入城食人,又加以時災,足脛生瘡,名「馬蹄瘟,病此者多死。」 至戊子春,始有至洪雅山箐中購得穀種者,偷工耕種,然惟有力者能之,其赤貧者仍不免於菜色。是歲,姚、黃黨賊袁韜、武大定自川北來,展以韜駐犍為,以大定駐青神,結為兄弟。後袁、武賺展至犍為殺之。展子大相舉兵攻袁武報父讎。自七月至己丑年正月,互相殘殺。大相勢敗,奔川,北投。

本朝歸順地方暫息戰爭。自此歷庚寅至辛卯,袁

武,將州縣居民田產分據為己莊,即立土人為官,管理有司事。民畏之,爭少戢。然無他志,惟縱兵括民財、圖民妻女而已。民家有夫死者,即強入贅,以有其家室。民貲民食,能保存者鮮矣。時張獻忠餘黨孫可望、李定國、劉文秀奉「永曆」 年號。辛卯十月,劉文秀自建昌入蜀,兵逼袁、武。袁、武勢弱,焚燬州縣官廳民居,奔「川東」 ,文秀遂據嘉定,號招附近州縣,以申樊生為峨眉知縣。至壬子年夏四月,

本朝李撫軍同吳三桂自保寧統師入成都,取川。

南文秀潰奔重慶,李吳進駐嘉定,分取敘、瀘等處。時我

朝,順治九年也。民剃髮從此始。至七月,文秀自川

東整兵復取川南,吳、李退保寧,適遇巡按御史黑某,以兵濟之,遂奮勇殺敵。文秀又敗奔重慶。是時川南地方非屬賊境,即為土人羅應林所掠。應林者,李撫軍轅門將官也,乘

本朝大兵與文秀相攻擊。勝負未分。遂糾峨邊土。

官廖幺、楊四,將文秀所設樊縣令及住鎮催糧官劫入中鎮,兵馬往來蹂躪,縣中居民,日無寧刻。至十一月,文秀復整兵至嘉定,勦取應林。應林掠民間子女牛隻,燬民廬舍,逃川北,民被慘,無殊袁、武時也。自此文秀駐嘉定,分防成都。孫可望貴州開科取士,六七年間,民情方未定時復有妖氣流行,人呼為「抹臉賊」 ,謂伺人於不覺中剜剔人面也。百姓驚懼,夜不敢寐,數家夜聚,互相守望,數月乃止。是歲為永曆十三年己亥,即我

本朝順治十六年也,大兵取雲南,撫院佟駐成都。

將官賈某、李某取嘉定,文秀敗,南竄患始息。時雅州偽守備武某,又突入峨眉,蹂躪月餘。會將軍楊某至清龍場,要武同趨嘉定投降。此《二剃髮》也。

順治十七年庚子,雅州賊黨郝承裔降而復叛。提督鄭、總督李,分兵進勦,期年方殄。次年,姚、黃十三家川東作亂,總督李,提師進勦,亦期年方殄。兩次水陸運糧,民力竭盡。自是歷壬寅以至癸丑,十數年間,王化漸被,生聚漸繁,農得以耕,士得以讀,始欣欣向治矣。明年甲寅,即

康熙十三年,忽雲南吳三桂反,發偽將軍王屏藩由建昌入蜀,竊據漢中。時兵馬蹂躪,雖未入邑境,而烽煙警迫,民情疑懼,拋家奔竄者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