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以猶渾。天下安流,昏墊無憂。禹功既大,舜禪克修。
其功也與天優優,其績也與河悠悠。」兆庶既安,九河 如箭。濁不可鑑,嶮不可見。渦若驚風,浪如狂電。若比 帝媯之世,則其流也如絲如「線。在昔典午之世也,其 君實良,其臣孔臧,念濟者之太勞,乃致功而去航。子 產之濟也不足比,充國之奏也胡可方。」於是督斤斧 於梓匠,下材幹於豫章。造其舟也,乃緪乃杠,乃輿乃 梁,功既奪於利涉,力可侔於巨防。知禦黿鼉者以妖 為德,聚魚鱉者以怪為祥。觀其步高於空,履險於深, 其形也若劍「倚天外;其狀也若龍橫水心。其高也若 大虹之貫天,風吹不動。其壯也若巨鰲之壓海,浪泛 不沉,曙色霍開,濟者相排,如川失水,一物時來,蹄響 如雨,車音若雷,有賢有俊,有隸有臺,有貧有窶,有貨 有財。」噫!前王之道,深有旨哉!在水則河橋曉濟,在陸 則四關盡開,水之與陸,一貫而來,所以大同其軌,「廣 納其材,豈梁之昉乎?」抑聞三代之橋也,不斤不斧,不 徒不杠,以道為水,以賢為梁,濟民者民不病溺,濟世 者世不頹綱。開之也通仁流義,閉之也闢淫限荒。夏 之梁也曰湯,殷之梁也曰昌,周之梁也曰旦,漢之梁 也曰光。自漢之季,國竊主折,為水者以浲以強。及隋 之世,為梁者唐,故能濟民於萬方,同軌於八荒,是知 《河橋》之義也,可以獻於天王。
《中渭橋記》喬潭
「自鳥鼠穴者,茲水廣矣;依鳳凰城者,茲橋壯矣。水朝 巨海而不竭,橋通大路而居要。不然,豈自秦至我唐, 六千甲子而獨存也?」稽厥弘道,率茲帝圻。候天根之 見,當農務之隙。司金司木,鳩而積也。水工木工,速而 至也。揮刃落雪,荷鍤成雲。京兆尹紫綬而董之,邑吏 墨綬以臨之。遠邇子來,結搆勿亟。無小無大,咸稱天 休。經之營之,不愆於素。丹柱插於坎窞,朱欄赩而電 炫。乃虹引成勢,猶雀填就功。連橫門,抵禁苑,南馳終 嶺商洛,北走滇池鄜畤。濟濟有眾,憧憧往來。車馬載 馳而不危,水潦起漲而轉固。人思啟者,吾其能濟。赩 赩赫赫,轟轟闐闐。且周穆之駕黿鼉,振千祀也;東明 之聚魚鱉,稱一時也。孰若我由也而「必達,憑之而必 安,若以匹敵,夫何遠矣。」潭遂因行邁,睹茲崇飾,將刊 石以表跡,敢搦札以記事。《赤奮歲》流火之月也。
《汾河義橋記》崔祐甫
絳人有成橋於稷山縣南汾河水上,入境稱曰「孝子。」 詢之,三十喪父母,五十猶衰麻,故其鄉黨捨氏不名, 貴之也。初茲縣有具舟之役,鄰邑有官修之梁,自太 原西河、上黨、平陽至於絳,達於雍,繇卒迫程,賈人射 利,濟舟為鍵,渡口如肆。《孝子》川上喟然歎曰:「夫來者 如斯,其可勝紀!欲速不達,式在茲乎!見義不為,非勇 也;臨難不濟,非義也。」迺願棄家,乞諸他郡。枯槁藍縷, 日恆歲積。自河關而東,陶唐儉風,食貨艱難。閭里褊 小,率令遠驟馳邇。饋飴耆耋,喻美於編戶,丁男捨耒 而攻木,義聲感也。汾流湯湯,河滸牽射,隤沙徙岸,呀 呷轉騰,畚築於激射之旁,根柱於沸渭之下。是慮是 圖,功就其十八九矣。其年秋七月,天作霪雨,湍悍襄 陵噫,大水不仁,前功蕩矣。邑老鄉人,涕泗而弔之曰: 「力竭於子,天不恤是而已矣。顧而不應,且有後圖。」徵 詩人之嘉謀,參作者之遠慮。曳索辮篾,縶舟戾舸。白 露下而謀始止於淩澌渡,春冰解而興功止於水潦 降。一夫不可奪志,三年其有成功。廣可方軌,平可轉 轂,去其飾,成無丹雘,取其固,勢異虹蜺。僉義於孝子 之功也,故曰「義橋。」昔周王以懿戚封建,吳札美盛德 遺人。西臨孟津,北對姑射,山河風土,其肯徒然?所以 義表專門,功列鄰境。難其一善,矧乃兼之?由是縣人 誌之於石。
《造橋判》
河陽欲造石梁,以費廣請造舟,計《風烏》《海鷰》亦用鬻 巨萬,州使相爭不定。
《對》孫崇古
河陽地即帝畿,境惟天邑。石季倫之別業,吹樓雲斷; 潘河陽之古縣,春樹花開。波石沿洄,㳫崑崙之水;車 馬闐咽,俟黿鼉之構。虹梁鵲柱,既暫勞而永逸;風烏 海鷰,但有損而無成。爰叩兩端,且多職競。將申一部, 希效管窺。宜興鞭石之功,無取接舟之議。
《縣令不修橋判》
長安萬年縣坐去歲霖雨不修城內橋,被推按。訴云: 「各有司存,不伏科罪。」
《對》崔翹
顧兔離星,商羊應雨,浸厚地而沮洳,洒長天而蕭索。 凝雲不動,履雙闕而朝隮;行潦坐流,匝四溟而夜下。 遂使鵲橋牢落,虹影攲傾,石杠沈而鐵鎖暗移,舊枝 壞而新槎亂墜。兩城之內,是曰帝居,作漕自合修營, 赤縣元非管屬。輒被推按,乃涉濫刑;至於司存,事資 懲罰,牒問由緒,方正科條。
《同前》趙和
中京帝宅,上洛星橋,宮城俯臨,九重密邇。康莊或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