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5 (1700-1725).djvu/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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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轂輒破,別使數百人齎轂,隨而易之,盡日不過行 二三十里,計一柱之費,已用數十萬工。大中祥符間, 姦佞之臣罔真宗以符瑞,大興土木之役,以為道宮 玉清昭應之建,丁謂為修宮使,凡役工日至三四萬。 所用有秦、隴、岐、同之松嵐石,汾陰之柏潭、衡、道、永、鼎、 吉之梌柟櫧,溫、台、衢、吉之檮永,澧、處之槻樟、潭柳,明、 越之杉,鄭、淄之青石,衢州之碧石,萊州之白石,絳州 之斑石,吳、越之奇石,洛水之石卵,宜聖庫之銀朱,桂 州之丹砂,河南之赭土,衢州之朱土,「梓、信之石青、石 綠,磁、相之黛,秦階之雌黃,廣州之藤黃,孟澤之槐、華, 虢州之鉛丹,信州之土黃,河南之胡粉,衛州之白堊, 鄆州之蚌粉,兗、澤之墨,歸、歙之漆,萊蕪、興國之鐵。」其 木石皆遣所在官部兵民入山谷伐取。又於京師置 局,化銅為鍮,治金薄,鍛鐵以給用。凡東西三百一十 步,南北百四十三步。地多黑土疏惡,於京東北取良 土易之,自三尺至一丈有六等。起二年四月至七年 十一月,宮成,總二千六百一十區。不及二十年,天火 一夕焚爇,但存一殿。是時,役遍天下,而至尊無窮兵 黷武,聲色苑囿,嚴刑峻法之舉,故民間樂從,無一違 命,視秦、隋二代,萬萬不侔矣。然一時賢識之士,猶為 盛世惜之。《國史志》載其事,欲以為夸,然不若掩之之 為愈也。沈括《筆談》云:「溫州鴈蕩山,前世人所不見,故 謝靈運為太守,未嘗游歷,因昭應宮採木,深入窮山, 此境始露於外,他可知矣。」

《容齋五筆》:漢谷永《對成帝問》曰:「抑損椒房玉堂之盛 寵。」顏師古注:「椒房,皇后所居。玉堂,嬖幸之舍也。」按,《漢 書李尋傳》:「久汙玉堂之署。」注:「玉堂殿在未央宮。」翼奉 疏曰:「孝文帝時,未央宮又無高門武臺、麒麟、鳳凰、白 虎、玉堂、金華之殿。」《三輔黃圖》曰:「未央宮有殿閣三十 二,椒房玉堂在其中。」《漢宮閣記》云:「未央宮有玉堂、宣」 室閣。又引《漢書》,建章宮南有玉堂璧門,三層臺高二 十丈。玉堂內殿十二門階,階皆玉為之。又有玉堂、神 明堂二十六殿。然今《漢書郊祀志》但云:建章宮南有 玉堂璧門,而無它語。晉灼注揚雄《解嘲》「上玉堂」之句 曰:「黃圖有大玉堂、小玉堂殿。」而今《黃圖》無此文。國朝 太宗淳化中,賜翰林「玉堂之署」四字,其後以最下一 字犯廟諱,故元符中只云「玉堂。」紹興末,學士周麟之 又乞高宗御書「玉堂」二字揭於直廬,麟之跋語自有 所疑。已而議者皆謂玉堂乃殿名,不得以為臣下直 舍,當如承明故事,請曰「玉堂之廬」可也。今翰林但扁 「摛文堂」三字,示不敢居。然則其為禁內宮殿明白,有 殿有閣、有臺,谷永以配椒房言之意,當日亦嘗為燕 游之地,師古直以為嬖幸之舍,與前注自相舛異,大 誤矣。

《容齋續筆》:漢宣室有殿有閣,皆在未央宮殿北。《三輔 黃圖》以為前殿正室,武帝為竇太主置酒引內,董偃、 東方朔曰:「宣室者,先帝之正處也,非法度之政不得 入焉。」文帝受釐於此,宣帝常齋居以決事。如淳曰:「布 政教之室也。」然則起於高祖時蕭何所創,為退朝聽 政之所。而《史記·龜策傳》云:武王圍紂象郎,自殺宣室。 徐廣曰:「天子之居,名曰宣室。」《淮南子》云:「武王甲卒三 千,破紂牧野,殺之宣室。」注曰:「商宮名,一曰獄也。」蓋商 時已有此名,漢偶與之同。《黃圖》乃以為漢取舊名,非 也。

《賈氏談錄》:「驪山之華清宮,殿廢已久,所存惟繚垣而 已。天寶所植松柏,遍滿崖谷,望之鬱然。朝元閣在北 山嶺之上,基址最為嶄絕,次界即長生殿故基。東南 湯泉凡一十八所,第一是御湯,周環數丈,悉砌以白 石,瑩徹如玉,面皆隱起魚龍花鳥之狀。四面石坐,階 級而下,中有雙白石蓮,泉眼自甕口中湧出,噴注白」 蓮之上。御湯四面角,即妃子湯,湯面稍狹。湯側有紅 石盆四,所作菡萏於白石之面,餘湯迤邐相屬。下鑿 石作黯竇,走水東南數十步,復立石湧出,灌注石盆 中。賈君云:「此是後人置也。」

《聞見後錄》:「予昔遊長安,遇晁以道赴守成州,同至唐 大明宮,登含元殿故基。蓋龍首山之東麓,高於平地 四十餘尺,南向五門,中曰丹鳳門,正面南山,氣勢若 相高下,遺址屹然可辨。自殿至門,南北四百餘步,東 西五百步,為大庭,殿後彌望,盡耕為田,太液池故跡 尚數十頃,其中亦耕矣。明日,追路以道入咸陽,至漢 未央建章宮故基,計其繁夥宏廓,過大明遠甚。其兼 制夷夏,非壯麗無以重威,可信也。」又明日,至秦阿房 宮一殿,基東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所謂上可坐萬 人,下可建五丈旗,周馳為閣道,直抵南山。表山之巔 為闕者,視未央、建章又不足道。縣令張琦者言:「如周 之鎬京,豐宮靈臺、明堂、辟水地亦相」邇,唯靈臺可辨。 其崇才二十尺,宮殿則無復遺址。以道太息曰:「《詩》所 謂『經始勿亟,庶民子來』者,其專以簡易儉約為德,初 不言形勝冨強,益知仁義之尊,道德之貴。彼阻固雄 豪,皆生於不足,秦漢唐之跡更可羞矣。」予追記其言, 有可感者,故具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