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88 (1700-1725).djvu/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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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偉觀。迄今白餘年,風摧雨隳,日以傾圮。成化丁亥, 太守雲間黃君瑜乃撒其故而重構之,為樓三間,其 高二丈五尺,深視其高殺其五之一,廣視其深倍之。 棟宇宏壯,窗牖虛敞。登其上者,恍然若攬星辰而臨 風雨,不知斯樓之在人寰也。黃君政事之暇,輒與寮 佐登焉。啟窗拊檻,縱覽山川。銅鼓屹其前,頂湖峙其 後,崧臺石室環其旁,而端溪大江縈「紆其下。其奇峰 疊巘,高薄霄漢,深涵煙雨,蹲者如狻猊,翔者如鸞鵠, 矯者如螭龍,或旖旎如旌旂,或森疏如劍㦸。其澄波 漫流,或沉沉如白虹,或靡靡如匹練,或㶁㶁有聲,如 鳴環佩,莫不逞奇競態,以獻于几席之間。至于嘉植 芳苞,垂蔭而飄香,錦鱗翠羽,飛翔而潛泳,皆可以坐 而玩之,觀遊之勝,甲」一郡矣。黃君以郡通判李敏斯 和嘗學于予,俾走書閩海,屬予記之。予惟古之君子 所以居高明而遠眺望,升丘陵而處臺榭,夫豈徒然 哉?蓋將澄其心,滌其慮,以善其政而施于民也。黃君 之建是樓,非所謂「居高明而遠眺望」者邪?想其登斯 樓也,見山之安重不遷,思所以弘其仁;見水之周流 無滯,「思所以擴其智。見里巷之氓,晨汲而暝舂,思盡 其綏靖之道;見峒處之猺,帶牛而佩犢,思盡其招懷 之宜。則為政之道,不出戶庭而得之矣。」肇慶為嶺南 大郡,頗稱難理。黃君為之三年,政以和,民以寧,頑且 獷者革心而慕善,非獨其材識之優而然,蓋所以開 明其心目,宣泄其志意者,斯樓亦有助焉。予未識黃 君,然聞其少學于廣西僉憲四明黃先生,而與先生 之子福建僉憲自立遊。自立每為予言「黃君廉慎有 為,不負所學,則其賢可知已。」故為之記。

《覽輝樓賦》
瞿景淳

丁未之冬十月辛亥,獨復子既賜休沐,迺兀爾謝客, 沖然養虛,息耳目之所如,蓋將接周公于夢寐,想黃 帝于華胥。有馮虛子過而訪之,披情素商簡書,迺出 一編曰:「是吾舊所構覽輝樓狀也。」始吾家世濱海,五 湖之所灌注,三泖之所縈紆,蓋澤國也。而九峰截立, 實峙左墟。中有鳳凰山者,連峰參差,其形翔翔,其來 「徐徐。其突而起也,若驤首而騫雲漢;其蜿而伏也,若 斂翼而飲清渠。蓋仙靈詭異之所窟,今昔仁智之所 居。予嘗構樓其巔,誦讀三餘。諒靜修之有資,矢終焉 以不渝。忽歲月之云改,遂斯勝之久孤。」迺撤故材,移 構城隅。因丘陵以削成,蔭梧竹以扶疏。我登嘯兮谷 應,我觴詠兮鳥呼。望鳳凰于雲際,恍「羽儀于天衢。協 瑞圖之自天,應昌期以鋪舒。今跼蹐金馬之門,屏息 承明之廬,蓋時神游焉而形不獲俱,愧初服之寢忘, 每披圖以自娛。維吾子雅好《元默》,其亦以為何如?」獨 復子迺笑而應之曰:「吾子誠無忘其初,抑亦惡外膠, 思為千仞之翔,覽其德輝而上下乎?蓋聞曲士之游 也,恆游于物之內;達」人之游也,恆游于物之外。夫苟 游物之外,則日月焉其吾傳舍;乾坤焉其吾蘧廬。志 有所之,山谷不能為之限;道有所合,風氣不能為之 殊。故曰:「無內無外,見道之大,無將無迎,凝道之精,無 起無滅,守道之宅。」物我一而吾之性定矣。且人之出 處有三,而吾子何擇焉?彼有角機巧以揵出,顧形勢 以沬趄。累萬金而猶歉,望三旌以覬覦。食以鳴鐘,衣 以垂朱,盛綺羅于甲第,飛高蓋于通逵,此富貴者之 所樂也,而烈士笑之。其有抗埃壒而孤征,守純白以 靡他,佩以崇蘭,申以揭車,餐朝霞以代食,結蘅杜以 為居,忽問津而不對,寧耕隴以自劬,此山林者之所 樂也,而中行之士笑之。然則君子之出處何居哉?夫 金張火滅,許史星淪,高臺既傾,曲池亦平,麋鹿晨游 于墟墓,荊棘叢生于戶庭,悵百年之有幾,勞一生之 怔營。此富貴者之所殉,固非也;其過而尤之者,則欲 蟬蛻污濁,鴻飛青冥,擬跡箕山,抗志廣成,離人類以 長往,甘鳥獸之與群,此山林之所為者,亦非也。故曰: 「時藏而藏,時行而行,委運于大化而不逆其故,縱心 于自然而不撓吾情,此聖賢之合德于鳳,而居身之 所珍」也,即吾子何居焉?且夫望之翩然若鳳之將翔 而復止者,山之形也。子觀其深而有得于出處焉,則 且為阿閣之巢,則且為高岡之鳴,御清風以高翔,何 矰繳之能驚?彼嘆息于黃犬,悲愁于鸚鵡,思聞鶴唳 而不得者,「誠自綰于榮名也,又何足云哉!」談未竟,馮 虛子迺起謝曰:「蓋聞賢由岳降,地以人靈,茲山之鳳 鳴者,吾亦意其昔賢之自況,而因俟來哲于嗣興也。 得子言而益用深省矣。」于時明月既出,光徹階除,步 影中庭,仰見斗樞,相對忘言,此心澄如。信外物之非 累,履坦道以于于蓋馮虛子忽不知其入于無「我之 門」,而忘其故居也。

《煙雨樓賦》有序
沈奎

「煙雨樓」 ,在嘉禾城東南,余嘗往登,惜其傾圮將廢,命工新之。復闢舊垣,築層臺于其上,極目縱游,浩然遠適。茲舉也,觀風宣令,余有責焉,遂憑高賦此。

余觀民之暇日兮,願遍歷以旁遊。命舟師以進涉兮, 遂揚舲于中洲。絕芳芷以徑渡兮,暫偃息于茲樓。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