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791 (1700-1725).djv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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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椽,而植柳於前,偶然得上陰之數。好事者咸往往品

題,以為奇異,不可多得,因扁「六柳莊」,蓋取陶隱居意 也。時惟弘治丙辰之秋,先生既得莊,日攜童穉其間, 「汲泉而灌,掃石而坐,客至則迓以入,或絃琴,或賦詩, 或流觴曲水,興而作,倦而休,休則謝客臥柳陰,獨與 煙霞為侶,陶陶然不知身世何似。識者以為李愿之 《盤谷》,王維之《輞川》,不是過也,其樂可知夫。」近世遊宦 之士,既倦於勤,皆欲托身林泉,以取夫登臨舒嘯之 樂。然得之者恆少,不得者恆多,以官「為家,罷則無所 於歸,是固無足言矣。」間有歸焉,跡其居官治理,則又 不過苟且。祿入資溫飽,所領之事曾不能有少裨益, 甚至有耽祿忘親,終其身不復一顧。若是者,雖有林 泉之樂,果真樂耶?非惟不樂,且自愧焉。先生以癸酉 鄉薦,授陝西鄠縣學訓導,尋調浙之慈谿。所至教人, 惓惓於彝倫名檢,不為文字章句之學,故所成就者 甚多。九載,獻績京師,念二親春秋高,不可迎養,遂丐 歸,奉甘旨膝下,承順顏志,惟恐有違,如是者蓋十餘 年焉。先生之心,了然無少芥蔕,而其所樂,殆《孟子》所 謂「君子之樂」者也。煙霞泉石,特其具耳。孰與迂儒世 士,徒竊隱樂之名,而莫知其所以為樂者也?噫!天地 間隱逸之處多矣,造化祕之,若有待焉,不輕以與人 也。石樓去邑治甚邇,車輿步騎,朝過夕視,迄數千百 年莫能異。顧先生一旦得之,遂為奇特,且甚易焉。是 雖氣識過人,亦其履素純正,天固𢌿之,以為息肩招 隱之助,殆未可概以隱處論也。明年丁巳春,令子侍 御叔淵君以予有同年好,自京走書廣右,請為記。予 景仰先生高風,且喜侍御能雅承父志,遂書碑刻於 石。先生名聰,字克明,李姓,為沁望族,「一庵」其別號也。

《柳莊記》
鮑恂

柳莊者,崇德程君德剛之所居也。在鳳鳴市之東南 二里。其地曰「張蕩」,蒼莽彌野,人境荒寂。君作屋一區 於其上,旁植高柳數十本,取竹與葦,間以樊之。其屋 僅數楹,樸而不華,簡而不陋,塗塈粉飾,莫不完美。又 闢旁近腴田十餘畝,以植嘉穀。樹牆下以桑果,園蔬 畦亦莫不修治。不數年,所植柳鬱然成陰,環映空廬, 如在林谷。行者過而望之,咸指之曰:「此程君德剛之 居也。」君因名之曰柳莊。余家去柳莊數里而近,每乘 興往造君,輒觴余以酒,款洽數日,興盡乃還。君因以 記請予謂柳易生之物也,自君始植迄於今,其雨露 之所養,日夜之所息,一枝一葉,賴以滋長,至於高且 大焉。君所望於柳者,若是而已夫惡「知今日居於斯 而輒以是名之也?」君於閒暇時,戴幅巾,曳短杖,過所 植柳下,或步以嬉,或憩以休,或坐以嘯歌,或倚以瞻 眺,隨所意欲,悠然自適,若有頃刻不忘。夫柳者,當是 居始柳莊時,不過從人之所慕而名之耳,又烏知今 日居于斯而有是樂也?夫既著以美名而又得其所 樂,則所植之柳以償夫君之志者,蓋亦多矣。自是以 往,柳日益茂,君之子孫日蕃以昌。程氏之興,必自茲 始。而柳莊之居,不亦當矣哉!君素隱德弗仕,今年踰 七十,精明強健,其享福尚未艾,是宜稱之曰「柳莊處 士」,君以為何如?君聞余言,喜而謝曰:「某不敏,固不敢 言。然此乃所深願也。」余遂以是說為記,并定為《柳莊 處士》云。

《野莊賦》并序
劉三吾

汴進士、通判長沙王侯師魯,繇尹猗氏,投紱龍門,得金源時故著姓段氏遺址。段輔惟德屢任憲使,姑射山之麓曰芹溪,一水溉田可四五村,畽侯築室其上游,以地之出幽蔚而曠適也,宜田舍而不沮洳也,謂之「野莊。」 上以奉母,下以友于諸兄弟,非直求田問舍而已。其來茶陵,屬予文,既為之記,復廣其意而賦之曰:

龍門之西,姑射之東,一水芹香,界玉其中。惟是溪之 上游,實形勝之所鍾。在林樾而不幽蔚,軼沮洳而特 崇隆。可以供野眺,而寄高情于無外;可以為田舍,而 適雅趣于不窮。何代見于偉人,繇原出于仙蹤。此王 侯野莊之所在,非世俗田廬之得同也與?在昔金源, 則有段氏,簪纓名家,廟堂重器,來居是莊,實啟其閟。 華屋生存,海桑換世;幸地靈之未歇,有人傑之來繼; 振三槐之家聲,擢春官之上第。繇猗氏以投簪,即是 莊之留意;樹棟宇于荊榛之故墟,葺田園于萊蕪之 久翳。邈高風于異鄉之後來,慨廢興于崇岡之一睇。 然後知高賢之卜居,蓋以勝概,而非以地利者矣。是 莊也,不村不郭,匪市匪廛;天開圖畫,地占林泉,蓀壁 葯房,桂棟蕙櫋,雜以楩楠之材,甃以璘㻞之堅,廣不 四五之畝,多不八九之椽,青來幾山之闥,綠護一水 之田。岸蘭汀芷,馥郁雨餘之日;園梨山柿,紅白霜後 之天。樵青婦汲,往往村巷;雞鳴犬吠,在在人煙。侯也 幅巾藜杖,勝日佳時,或依巖閱畊,或臨流賦詩,但見 良苗交風,遠近一碧,亦既穎秀,亦既堅實。奄觀銍艾, 畢是稼穡。竭三時之辛勤,事一日之燕集。斯雞豚之 有社,亦人情所共適。此則野莊人平居所藉乎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