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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前紀 上編

北平行都司於保定。明中葉以前。談者以失策。三衞旣不屬北平行都司。儼然爲部落。與元後韃靼抗衡。故明史亦列之外國傳矣。然明史兵志又以屬之奴兒干都司。則與會與及名山藏等書皆同。殆永樂九年設奴兒干都司時。曾以朵顏三衞編入轄境。正統以後。國威旣挫。邊事大變。奴兒干都司亦撤退開。原朵類三衞。旣視同外國。女眞亦何莫不然。所謂奴兒干都司轄百八十四衞。亦不過承平故事之布在方策者耳。

建州女直爲淸之正系。別爲專紀。海西與野人兩種女眞。以其爲清代所諱言。久不見於載籍。令不能不略言之。海西爲元代行政區域之名。屬遼陽等處行中書省。世祖紀。至元二十五年二月壬戌。省遼東海西提刑按察使。入北京。又仁宗紀。延祐二年夏五月庚午。立海西遼東鷹坊萬戶府。隸中政府。稻葉引明實錄。洪武十六年四月己亥。故元海西右丞阿魯灰。遣人至遼東。願内附。上遣人賚勅往諭之。皆其證也。元官制。行中書省。每省丞相一員。平章二員。右丞一員。左丞一員。參知政事二員。郎中員外郎都事各二員。遼陽行省之右丞。當駐海西。故稱海西右丞。在元地理志。遼陽行省所屬開元路。爲海西地。而無海西之名。則其爲區域。亦係通俗之稱。非分路分府之爲定製之比。海西與建州。明世區爲兩種。明中葉以前。海西建州。皆爲野人所蹂躪。海西建州之間。有無軋轢。則中葉以前。無所表見。成化間。建州極意聯絡海西。以爲明患。事見後脫羅紀。至嘉靖時。乃有扈倫四部。與建州相抗。其種族已非從前之海西。四部中哈達最忠於明。最先爲清太祖所滅。明史張學顏傳。隆慶六年。宣諭王杲。杲懼。十二月。約海西王台送俘獲就款。學顔因而撫之。王台卽哈達部酋。史稱海西。可知扈倫之卽爲海西故地也。扈倫明史謂之忽喇溫。亦中葉以來。由野人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