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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稚暉先生序
記言移風易俗,莫善於樂,時世上新,遂棄爲陳言。其實與近人所謂藝術剏造世界,命意亦無多殊。宇宙大法,過猶不及。則孔氏所謂樂而不淫哀而不傷,亦善狀乎適當,又非陳言。亂世之音哀且傷樂且淫者,皆由民不樂生,始則忿疐,繼則邪僻,過乎其所蘄向,陰驅而之然也。 中山先生改造之策畫,無一不恰適於現代。循是千百年可徐臻大同。所以民元開國之初共抱無窮之希望,學校絃歌一時皆流露正始之音。其間尤以心工沈先生之學校唱歌集盛極南北。不幸封建餘孽回光肆虐,逐漸晦蝕其主義,馴至忿疐之氣充塞域内,羣不自知其流轉邪僻,所謂毛毛雨妹妹我愛你等之桑中濮上之聲忽起而奪席。詞人無所擇,皆應乎時世之要求,幾若出如乩筆之疾走沙盤,無可咎其有心禍世也。邪僻之機既動,狠厲卽其隨後,挾不樂生之意氣,謬欲以殺人放火製造人類幸福,此如小兒脩繕其恩物不遂,憤取大鎚擊使合吻,不悟其將毀爲片屑。此中感召之理,極于晦玄,又非可咎若何一人。幸而過猶不及,宇宙亦自有其剝復,年來三民革命已重光而日鞏,縱反響未畢,蜩螗猶殷,亦由動之靜,餘勢迴激,物理所含,不可或避爾矣。觀乎毛毛雨曲等由官設禁,而盼心工先生歌集之再版者日有人,則消息之微,其來甚著。民國之運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