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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NLC892-003290079-42895 紅樓夢 第18冊.pd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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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屋裡已經收拾妥了,但等着一時炭勁過了,二爺再進去罷。」寳玉㸃頭,只是一腔心事,懶意說話。一時小丫頭来請,說筆硯都安放妥當了。寳玉道:「知道了。」又一個小丫頭囬道:「早飯得了。二爺在那裡吃?」寳玉道:「就拿了來罷,不必累贅了。」小丫頭答應了自去。一時端上飯來,寶玉笑了一笑,向襲人麝月道:「我心裡悶得狠,自己吃只怕又吃不下去,不如你們兩個同我一塊兒吃,或者吃的香甜,我也多吃些。」麝月笑道:「這是二爺的高興,我們可不敢。」襲人道:「其實也使得,我們一處喝酒,也不止今日。只是偶然替你解悶兒𮟃使得,若認真這様,還有什麽規矩體統呢。」

說着三人坐下。寳玉在上首,襲人麝月兩個打橫陪着。吃了飯,小丫頭端上漱口茶,兩個看着徹了下去。寳玉因端着茶,黙黙如有所思,又坐了一坐,便問道:「那屋裡收拾妥了麼?」麝月道:「頭裡就囬過了,這囬子又問。」寳玉略坐了一坐,便過這間屋子来,親自㸃了一炷香,擺上些菓品,便呌人出去,關上了門。外面襲人等都静悄無聲。寳玉拿了一幅泥金角花的粉紅箋出來,口中祝了幾句,便提起筆來寫道:

  怡紅主人焚付晴姐知之,酌茗清香,庻幾來饗。

其詞云:

  隨身伴,獨自意綢繆。誰料風波平地起,頓教軀命卽時休。孰與話輕柔?
  東逝水,無復向西流。想像更無懷夢草,添衣還見翠雲裘。脉脉使人愁!